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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諫冷聲道:“她犯下這麼大的錯,動家法是輕的。若不是要帶她來道歉,懲罰還要更重。”
蘇清妤心裡歎了口氣,給海氏和蘇承荀使了個眼色。
王家給出了態度,蘇家便不能不依不饒。三叔和王尚書同朝為官,不到萬不得已,做事都要給人留有餘地。
海氏心領神會,在王今瑤準備跪下的時候,把人扶住了。
然後對王諫說道:“事情澄清了就好,王尚書既然已經罰過了,想來以後也不會再發生這種事了。”
王諫知道,蘇家是給王家留臉麵,才沒讓王今瑤跪下。
但是錯了就是錯了,他想不通一向知書達理的女兒,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蘇家不再追究,他卻無法釋懷。
厲聲說道:“給蘇家五小姐道歉,為父平日是怎麼教導你的,你是全沒往心裡去。”
王家曆代都以家風正,家教嚴被人稱頌。這一代家主王諫身為刑部尚書,更是對子女管教嚴格。
王今瑤從進門開始,就低垂著頭。眸子裡浮了一層複雜的情緒,更多的還是嫉妒和不甘。
王尚書不知道的是,他多年的教導抵擋不住女兒對宋弘深的執念。
王今瑤到底還是鄭重地跟蘇芷蘭道了歉,至於是真心還是假意,隻有她自己知道。
王尚書也不好意思在寧王府多做停留,道過歉又寒暄了幾句便告辭了。
王今瑤轉頭離開的,又忍不住看了眼蘇芷蘭。她以為偽裝的很好,但是眼底的陰鷙憤恨還是被海氏捕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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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氏頓時堅定了退親的想法,絕不能讓女兒嫁到宋家,跟王今瑤這樣的人做親戚。
宋弘深告辭之前,特意給蘇承荀和海氏行了禮。又誠懇地解釋道:“之前私下見了五小姐幾麵,沒跟伯父伯母打招呼,是我思慮不周了。”
“還請伯父伯母彆太責備她,錯都在我。”
他把姿態放的很低,能看出是真心致歉。
蘇芷蘭有點意外,沒想到宋弘深會當眾道歉。這就是大姐姐說的,宋家的態度吧?
見宋弘深把錯都攬到了自己身上,蘇承荀心裡舒服了不少。海氏卻沒一點動容,堅定之前的想法。
所以未等蘇承荀開口,海氏就說道:“王爺客氣了,也是我們沒管教好女兒。宋家門第高,原也是我們家女兒高攀。”
海氏平日說話行事,一向謹慎穩重,鮮少像今日這般直白不留餘地。
宋弘深心思敏感,哪能聽不出海氏話裡的意思。
但此時不是說這事的時機,所以他並未多說什麼。
卻在往外走的時候,刻意和蘇元州走在了一處。
“蘇家想要退親?”他不動聲色地低聲問蘇元州。
蘇元州聞言眉梢輕挑,“你看出來了?三嬸也是怕五妹妹進門受委屈,侯夫人畢竟出自王家。”
其實不用蘇元州說,宋弘深也能猜出裡麵的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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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心而論若是換成婉婉被人如此羞辱,他身為哥哥怕是也想給妹妹退婚。
見宋弘深垂眸不語,蘇元州又道:“既說到這了,你就說說你是怎麼想的。若是也想退婚,我就跟三叔……”
他話沒說完,就聽宋弘深斬釘截鐵地說道:“我不同意退婚,婚姻大事豈能兒戲。”
眼看著就要到大門口了,宋弘深又說道:“一會兒你挽留我一下,然後安排我見五小姐一麵,我有話跟她說。”
蘇元州白了他一眼,“你要私下見人,還要我挽留你?”
宋弘深忽然幽聲說道:“你怕是不知道你妹妹最近在研究什麼,就衝她弄出的東西,你信不信除了本王,沒人能護住她?”
蘇元州腳步一頓,他是什麼意思?芷蘭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還能研究什麼?總不會在造火器吧?
但是宋弘深說的信誓旦旦,蘇元州也不能不當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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