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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的李興昌立馬開口說道:“草民願以人頭擔保,秋荷說的每句話都是真的。這些事外人不知道,但是貼身伺候王妃的人都知道。”
“皇上若是不信,大可以審問王妃的貼身丫鬟和嬤嬤,都能證明我們說的是實情。”
宣德帝一看永嘉公主的神情,就知道這兩人所言非虛,哪裡還用審問善郡王府的婆子。
“永嘉,你這麼對他,是不是因為你以為他是永寧的兒子?”
“你當初以為他是永寧和李景川的孩子,所以帶回府對他百般虐待,發泄心裡對永寧的不滿。”
“他戰死沙場,你們還要利用他的身世替李家謀得利益,其心可誅。”
說到此,宣德帝眼神一眯。李雲淮背後的人,會不會是永嘉和李景川?
宣德帝開口就是涼到極致的語調,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皇上動了大怒了。
他說完這話,又用力拍了下龍椅扶手,“永寧在世的時候,一向善待你這個妹妹,你……怎麼就能做出這種事?”
永嘉公主跌跪在地上,“皇兄,你要相信臣妹,臣妹不會做這樣的事。這些人是蓄意誣陷,這些都不是真的。”
宣德帝冷眼看著她,“不是真的?雲州身上的傷也不是真的麼?朕之前就發現了,你每次靠近他,他都膽戰心驚。身上陳年舊傷不少,朕問他,他還支支吾吾的。”
“這是他良善,一直沒說過這些事。今日若不是你上殿告他,他可沒打算說這些。”
“他是一直記著你的養育之恩呢,可你呢?惡毒如斯,不配為人。”
永嘉公主和李景川並排跪著,兩人皆是狼狽不堪。但是兩人都清楚,他們罪不至死。能留下一條命,卻也要脫一層皮。
宣德帝目光掃向工部尚書榮海,“寧王府修繕的怎麼樣了?可能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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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海忙上前回道:“回皇上的話,若是成親還要等些日子,總要修繕的精細些。若是寧王殿下想先去住,倒是能住進去了,主院正房已經修繕好了。”
沈之衡死後,宣德帝吩咐工部抓緊修繕,榮海就留了個心眼,吩咐人先仔細修繕主院。
這樣就算寧王著急成親,也有個成親的地方,彆的地方也可以先應付上。
此刻聽皇上問起,榮海頓時覺得當時的決定正確無比。
宣德帝對榮海的回話很滿意,“既然修繕好了,雲州就直接搬到寧王府去。”
他又看向永嘉公主和李景川,冷聲道:“至於善郡王府,降為善郡侯府。之前對李家的追封,都收回。另外,收回永嘉的封地。”
“李景川,杖責五十,以儆效尤。”
“另外,李雲州正式任命為北疆主帥。”
想了想又道:“雲州,你若是不想再姓李,不如隨朕姓周。朕收你做個義子,怎麼樣?”
李雲州忙跪地謝恩,隨後說道:“臣自認才學不佳,不配為皇上義子。臣還是想找找親生爹娘,若是有生之年能認祖歸宗,也能了卻一樁遺憾。”
在場不少人聞言都在心裡嘀咕,這寧王也不知道是誰家的子嗣。
不知道誰家祖墳冒青煙了,這麼大的榮耀從天而落。
人群中的平寧侯蘇承鄴也低垂著頭思緒飄忽,心說不知道誰家走了這麼大的狗屎運。
永寧公主也沒留下話,是在哪裡的路邊撿的。想到此,蘇承鄴搖了搖頭。這些事跟他有什麼關係,在哪個路邊,也不可能是在蘇家外麵的路邊。
宣德帝對李家的懲處,在李雲州的預料之中。這也是他之前沒想說這些事的原因,這點事不可能置一個公主和一個郡王於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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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麼一鬨,他倒是可以認祖歸宗了。和沈月的婚事,也不必讓李家摻和了。
胡碌高喊了一聲退朝,今日的朝會便結束了。
李景川夫婦丟了爵位,丟了軍權,丟了臉麵。
兩人想趕緊出宮,卻被龍禁衛攔住了去路,要帶李景川去受刑。
李景川神色複雜地看了永嘉公主一眼,跟著去了。
五十板子,雖不足以要李景川的命,卻也讓他暈過去好幾次。
龍禁衛把人抬回府裡的時候,他緊閉著眼睛。不知是嫌丟人,還是疼暈過去的。
人被安置到了主院正房的床上,隻能趴著。
永嘉公主匆匆走了進來,才走到床邊,就見李景川忽然抬起頭,一雙犀利的眸子緊盯著她。
“當年給我送點心的,到底是誰?”
“還有那封信,究竟是誰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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