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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清妤抬起眼皮,也回看了永嘉公主一眼,雲淡風輕地說道:“她說這話沒錯,可以跟我說,跟三爺說。唯獨不能在慶元居說,我婆母年紀大了,經不得這樣的刺激。”
“皇上以仁孝治天下,我和三爺秉承皇上的仁孝之心,也以孝道治家。敢問永嘉公主,哪錯了?”
永嘉公主被問的啞口無言,心裡罵蘇清妤巧言令色,這點事還把皇上抬出來。
但是她卻不敢說蘇清妤錯了,按照這話茬,說蘇清妤錯了,不就等於說皇上錯了。
永嘉公主咬牙切齒又說道:“就算她真錯了,那也不用罰這麼重吧?你當嬸嬸的,訓誡一番也就是了。這天寒地凍的,跪上一天一夜,她身子怎麼受得住?”
蘇清妤端起邊上橙黃色的胎王菊茶,優雅地喝了一口,才說道。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我不覺得罰的重。”
永嘉公主怒氣浮上胸口,“沈三夫人,你又是皇上又是國法的是什麼意思?罰朝雲,到底是你的私心,還是沈家的家規。”
“彆以為我不知道,你曾經和沈昭有過婚約。不會是看我女兒夫妻恩愛,有意刁難吧?”
這話一出,在場眾人都變了臉色。
沈之修手裡的茶盞重重地撂在桌上,“王妃說話請過過腦子,清妤的態度就是沈家的態度。”
“王妃若是覺得沈家家規太重,可以把郡主帶回去教養,什麼時候教好了,再送回來。”
老夫人也神色不愉,但是沈之修話說的重,她便沒開口。
永嘉公主見沈之修神色冷凝,也不願意服軟。
“沈大人想過麼?他日沈家三小姐嫁進李家,我若是也這麼對她,你們作何感想?”
永嘉公主這話,就有要挾的意思了。
沈月是老夫人心尖上的人,這話等於觸了她的逆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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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嘉公主若是這麼說,那這門……”
老夫人想說,這門婚事就這麼算了吧,正好借機給沈月退婚。
卻被沈之修開口打斷了,“若沈月嫁給李雲州後,婆婆這麼罰她,那一定是她犯了大錯,沈家絕無二話。”
至於哪個婆婆,沈之修卻沒明說。
永嘉公主見沈家眾人油鹽不進,絲毫不給她顏麵,站起身直接拂袖而去。走之前,還瞪了沈昭一眼。同樣是男人,怎麼沈之修能護住蘇清妤,沈昭卻護不住她女兒。
可沈昭也沒辦法,他壓根插不上話。彆說麵對三叔,就是麵對蘇清妤,他氣勢上都要弱一頭。
蘇清妤和沈之修站起身,按照禮節送永嘉公主到了慶元居門口。又吩咐沈昭,送永嘉公主回去。
沈昭隻能快步跟在永嘉公主身後,想說些讓她消氣的話,又不知說什麼。
永嘉公主離開後,沈之修和蘇清妤再次回到慶元居廳堂。
兩人前腳進去,後腳沈月跟走了進來。
看見沈之修就上前問道:“三叔,找到雲州哥哥了麼?他不會有事吧?”
沈之修安慰道:“你放心,很快就會有好消息傳回京了。”
老夫人不解地看向沈之修,示意他坐下,開口問道:“你剛剛怎麼不讓我說呢?要我說,這婚事趁機退了也好。總不能真的等人沒了,還讓沈月嫁到李家。”
不等沈之修開口,沈月便先說道:“我不退婚,他若是戰戰死沙場,我生前給他守節,死後與他同葬。”
蘇清妤:……
這話怎麼這麼熟悉呢?
老夫人嗬斥道:“胡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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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月神色堅定,“這怎麼是胡鬨?當初三嬸要嫁給三叔,就是這麼說的。那時候三叔都傳出死訊了,三嬸不是也嫁進來了?”
蘇清妤恍然大悟,這話是她跟沈昭退婚,定下和沈之修婚事那天說的。
但是她的情況和沈月又不同,她那時候沒有太多選擇,再加上沈老夫人是好相處的。
可沈月不一樣,她這門婚事沒正式定下,永嘉公主又是繼母。再加上沈家如今門第更高了,沈月不嫁給李雲州,也不愁嫁。
沈月這麼一說,老夫人倒是不好說的太多了。怕說多了,蘇清妤多心。總不能說,你和你三嬸不一樣。
蘇清妤心裡明鏡一樣,也不想讓老夫人為難。便開口說道:“這事還不一定怎麼回事,咱們現在說這些為時過早。”
“不如等確切的消息傳回來,再好好商議。”
若是哥哥真的出了意外,她會勸沈月取消婚約。
蘇清妤隱約有個直覺,哥哥沒事。
知道消息之前,她確實有點心慌,總覺得有點什麼事,是她不知道的。但是李朝雲說了這事之後,她反倒心安了。
果然從慶元居出去後,文竹迎上來低聲稟告。
“三爺,北疆有消息傳回來,發現李雲州將軍的蹤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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