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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清妤聽蘇承鄴說,隻看重孝心,不看重東西。莫名便覺得好笑,蘇家的孝心不都是靠這些衡量的麼?
“既然父親要攀比,那就比比吧。”
“自小到大,母親全心全意照顧我,沒有一點懈怠。”
“父親呢?庶子庶女好幾個,還養著彆人的孩子。對彆人的孩子,比對自己親生的孩子都要上心。”
蘇清妤說的是程如錦和蘇元澈姐弟,這件事也是橫亙在蘇承鄴心頭的一根刺。如今蘇家根本沒人敢提,也就隻有蘇清妤,能這麼直白地說出來。
蘇承鄴頓時臉色一變,“你胡說什麼?那都是過去的事了。”
蘇清妤心裡冷笑,過去的事怎麼了?過去了就必須釋懷麼?
前世她被關在蘇家內宅三天,又被程如錦和沈昭害死,程如錦還在蘇家養了兩年多的孩子。
這一樁樁一件件,都是蘇承鄴縱容的結果。
她恨程如錦和沈昭,也同樣恨父親和祖母。親人的背叛,遠比旁人給的痛苦要更深刻。
蘇清妤沒理會蘇承鄴的變臉,繼續說道。
“我自小到大的吃穿用度,都是母親在外奔波賺回來的。還有我成親的陪嫁,也都是母親和外祖家出的。”
“母親給我請老師,教我讀書彈琴,教我吟詩作畫。後來又教我管家,教我看賬。”
“我想問問父親,你到底為我做過什麼?又憑什麼,跟我母親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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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清妤一字一頓的質問,讓蘇承鄴臉色變了又變。
他自認為有一肚子的話能反駁蘇清妤,可等到要張口說的時候,又一句話說不出口。
記憶裡他對這個女兒的陪伴不多,尤其蘇清妤小時候在老太爺身邊長大,更是輪不到他教導。
最深的幾次和女兒在一起的場景,都是最近一年,父女倆針鋒相對的畫麵。
當然,他也並不覺得是他做的不對。隻覺得是女兒太咄咄逼人,不敬親長。
“夠了,我說的是你區彆對待我和你母親,你胡扯些什麼。”蘇承鄴用力拍了下邊上的桌麵,顯然有些惱羞成怒。
蘇清妤站起身,“是父親要比的,我這不是跟您學的麼?您跟我母親比收到的東西,怎麼不比比誰對女兒更儘心?”
臨出去前,蘇清妤停住腳步,再次開口。
“人與人之間,就算是親人也都是有來有往的。母親付出的多,我便回報的多。父親沒付出那麼多,也彆要求我,我送這一車年禮已經不少了。”
“這就好比種莊稼,你不鋤草,不澆水。等到秋天抱怨收成不好,這不是不講道理麼?”
說完也不等蘇家眾人做出反應,她便抬腳走了出去。
從鬆鶴堂出去後,蘇清妤去清音苑見了三夫人海氏。
進門的時候,海氏正坐在窗下做針線,像是在做護膝。
見蘇清妤來了,她放下手裡的東西,親自起身迎了蘇清妤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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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過禮坐下後,蘇清妤從懷裡掏出一遝銀票,塞到了海氏手裡。
“三嬸,這是三千兩銀票。過年花銷大,三嬸拿著吧。”
海氏性子溫婉,出身清貴人家,極重規矩禮儀。
連忙推脫,“這怎麼行,我不能再要你的銀子了,這半年你沒少貼補我們。”
蘇清妤把海氏推過來的銀票,再次塞到她手裡。
“三嬸就彆跟我客氣了,我成家了,理應孝順三叔三嬸。”
“三叔在府裡很多時候身不由己,府裡不僅沒給他幫助,還要拿他的俸祿銀子。三嬸手裡有點傍身的銀子,也能少讓弟妹們受點委屈。”
海氏頓時紅了眼眶,蘇清妤算是說到了她心坎上。她自己怎麼受欺負都行,卻看不得孩子們受委屈。
這小半年,家裡的銀子都搭給了侯府。眼看著過年了,女兒連件新頭飾都沒打。過年的衣裳是府裡做的,料子比往常穿的也差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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