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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之修起身從正房出去,往主院那邊走去。
文竹不動聲色跟了上來。
沈之修開口問道:“都查清楚了?怎麼回事?”
之前從慶元居出來,他就悄悄吩咐文竹去查這件事了,看來查的差不多了。
文竹低聲說道:“屬下查清楚了,是二小姐和張嬤嬤引了三小姐去北苑。本想迷暈三小姐,讓三小姐去伺候端親王。”
“但是當時夫人身邊的翡翠正好跟著三小姐,她發現了端倪,就把藥給二小姐喂了進去。之後,她又把二小姐扔進了端親王的屋子,這事也是三小姐點頭的。”
沈之修神色沒什麼變化,問了句,“當時夫人在哪?知道這事麼?”
文竹回道:“當時夫人正忙著內院的瑣事,她並不知情。還是把人送進去後,翡翠才帶著三小姐去了西院,夫人才知道怎麼回事。”
說到這,文竹又遲疑著問了句,“三爺,翡翠……”
以文竹對沈之修的了解,他知道翡翠犯了天大的忌諱。那樣的情況,沒去問三夫人,就把二小姐推進了端親王的屋子,這不是她一個下人能抗住的事。
沈之修擺手說道:“她是夫人的人,隻要沒做對不起夫人的事,彆的我不會過問。”
文竹下意識鬆了口氣,他本想趁此機會給翡翠求個情。現在看來,倒是不用了。心裡又想,果然還是夫人麵子大。
沈之修直接去了沈瀅的院子,進去的時候,陳氏並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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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瀅站在屋內的小杌子上,房梁上懸了一根白綾。邊上隻站了個丫鬟,小心地扶著她。
見沈之修進了門,沈瀅腦袋便往白綾裡麵伸進去。
嘴裡還喊著,“我不活了,被自家嬸娘和妹妹算計,我還有什麼顏麵活著。”
沈瀅今日本就身子虛弱,眼眶紅腫眸底帶著血絲。再加上略帶顫音的語調,配著那根白綾,頗有些淒涼的意味。
隻是她說話的時候,眼神還瞟著沈之修。是真的想自儘還是做戲,沈之修一眼就能看透。
“夠不著?我讓文竹進來,幫你一把。”
沈瀅嚇得直接把頭收了回來,坐在了杌子上,嘴裡不悅地喊道:“三叔偏心,三嬸和沈月這麼對我,您也不給我做主。”
自小到大,沈之修對沈月一直比對她關心,這也成了沈瀅心裡的一根刺。
到後來沈之修娶了蘇清妤,蘇清妤也跟沈月交好,這讓沈瀅心裡更加不舒服。
沈之修在沈瀅對麵的椅子上坐下,掃了眼沈瀅身邊的丫鬟,示意她退下。
等到屋裡隻剩下叔侄二人,沈之修才開口問,“做主?你想讓我怎麼給你做主?”
沈瀅見沈之修這麼問,心裡一喜。她就知道,三叔還是向著她的。
“三叔,我和沈月鬨矛盾,那也是自家姐妹之間的事。但是三嬸這麼對我,就太惡毒了。還有她那個丫鬟,應該就地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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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瀅特意沒針對沈月,隻提蘇清妤。她現在心裡最恨的人,也是蘇清妤。
若說之前不喜蘇清妤,是因為沈月。那現在沈瀅對蘇清妤,就是滔天的恨意了。
今日的事,她已經聽陳氏說了。若不是蘇清妤,她不會失身給端親王,更不會做妾。
可她就算做妾,離開沈家之前也得把蘇清妤拖下水。
三叔眼睛裡向來不揉沙子,最忌諱的就是有人因為內鬥,損了沈家的名聲和利益。三叔若是知道她的所作所為,絕對不會任由她在沈家放肆。
沈瀅顛三倒四說著今日的事,事情變成了蘇清妤和沈月謀害她,她想對沈月做的事卻隻字未提。
沈之修眼皮未抬,淡淡地問了句,“那你想怎麼樣?”
沈瀅聽出了沈之修話裡的冷意,但也隻以為他是和蘇清妤動了氣。
便口不擇言地說道:“要我說,她根本不配做沈家三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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