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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她最近的趙老婆子也不例外，臉上也被砸了一坨，剛才她幸災樂禍的張著嘴吧笑，甚至還有一些進了她的嘴巴。
“啊呸，呸呸呸！”聞到惡臭，她差點沒吐出來，這陸月寧是扔個什麼東西？
陸月寧走出來，山花在她旁邊，雖然還很瑟縮，但她莫名的多了一些底氣。
好像站在陸月寧的旁邊，她就多了很多安全感。
“你個賠錢貨，你……”
“老賠錢貨，你說呢？”陸月寧雙手環胸，“剛才那牛糞伱還沒吃夠？”
牛糞？
劉老婆子和趙老婆子臉色綠了。
見她們要吐出來，陸月寧幽幽的開口，“如果吐在我家門口，我會你們再次吃回去。”
嘔～
海大娘和剛才聽到動靜來看熱鬨的人腦海裡浮現起那種場景，差點沒吐出來。
他們看陸月寧的眼神都帶著幽怨。
劉老婆子不以為意，趙老婆子是真的被陸月寧嚇了一跳。
她僵硬了半天，忍了回去。
劉老婆子深吸幾口氣，“賠……陸月寧，你乾啥拐帶我孫女？我孫女都要嫁人了，你把她拘在你家裡事什麼意思？”
老太婆叉腰，惡狠狠的瞪著陸月寧。
她乾瘦乾瘦的，身上的棉襖都是補丁，顴骨又高，看起來很刻薄。
山花被她大聲吼，自然反應抖了一下。
陸月寧不屑嗤笑，“你孫女？你孫女在哪裡？我眼睛瞎了我看不見？”
山花愣了愣，隨即挺直了腰杆，“我不是你孫女，我沒有把孫女賣了的奶奶！”
賣孫女？
這三個字讓看熱鬨的人瞬間嘩然。
再吃不起飯，村裡也沒人賣過孩子，現在怎麼還有人賣孩子？
傳出去村裡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劉老婆子也急了，“你個小賤人，和你那喪門星媽一樣，我是你奶，給你找婆家是為你好，你不領情就算了，還編排起你親生奶奶來了，你和天打雷劈的四丫頭，你不得好死！”
山花瑟縮了一下，拳頭緊緊握著，陸月寧能清晰的看見她發抖的身體。
“有這麼詛咒自己孫女的奶奶？笑死人。”她冷笑。
也不耐煩了，“趕緊滾，再在我這裡鬨，我打死你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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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臉上的不耐煩很明顯，還很暴躁。
孕婦情緒本來就起伏不定。
把劉老婆子嚇了一跳，反應過來後惱羞成怒，“你個小娘皮，你還嚇唬老娘？我告訴我你，老娘……”
“滾！”
陸月寧懶得聽她嗶嗶賴賴，直接抬腳踹了出去。
砰！
哪怕她收著力氣，劉老婆子也飛出去三四米遠，砸在地上。
鴉雀無聲。
看熱鬨的譚嬸兒媳婦臉色都被嚇白了，她才嫁過來，還是第一次見這種場景。
譚嬸見狀安慰了一句，“彆怕，你月寧妹妹最是講理了，隻要不招惹她就沒事。”
地上沒回過神來的劉嬸瞪大了眼睛，意思是她活該？
陸月寧冷漠的看著她們，“就連老陸家的人我都不放在眼裡，你們和我有屁的關係？惹毛了我，想打就打，想罵就罵，誰頭鐵就來，正好我生活無聊得很，趕緊滾，慢一點晚上我直接去你家放火。”
陸月寧就不是個受委屈的主兒，重活一世，本來就怎麼舒服怎麼來。
擋路的通通都滾開。
她砰的一聲把門關上，隔絕了門外的各種視線。
嗷！
劉老婆子吼了一聲，接下來就開始咒罵，不過很快聲音就消失了。
陸月寧踹的那一腳，確實嚇到她了。
那眼神，看起來就不是開玩笑，陸月寧就一個賠錢貨，爹不疼娘不愛的，無牽無掛，還真可能做得出來那種殺人放火的事兒。
劉老婆子離開，熱鬨沒了，大家都散了。
隻有趙老婆子臉色一直都是綠的，所以她就白白吃了一嘴牛屎？
不甘心，但又不敢找人麻煩。
太憋屈了。
屋內，陸月寧吃著烤紅薯，慢吞吞的看書。
“學會了嗎？”她詢問在一旁縫墊子的山花。
這丫頭太弱了，得立起來。
山花隻是沒讀過書，她其實很聰明，反應也很快。
她抬頭，眼神亮晶晶的，“沒有，不過我會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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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努力護住自己，月寧姐能在如狼似虎的陸家保護住自己，她也要學著月寧姐，讓自己不再受欺負。
見她明白意思，陸月寧笑了。
孺子可教也。
劉老婆子鬨了一場，沒把山花帶走，本來想帶著自己兒子過來再繼續鬨的，但她的那幾個兒子都見識過陸月寧的厲害。
親眼看到陸月寧一腳踹飛一個成年壯漢，他們都慫了。
如果陸月寧好惹，現在陸家會這麼安靜？
於是山花就這麼在陸月寧的家裡住了下來，至於定下來的那個婚事，最後是山花二叔家的大閨女嫁過去了。
造孽啊，死老婆子。
山花把陸月寧照顧得很好，自己臉上我養出了不少肉，紅潤了許多。
衣裳雖然破舊，但很乾淨，整個人精神麵貌都不一樣了。
她端著盆去河裡洗衣服，遇到幾個洗衣服的嬸子，大家驚奇的多看了她兩眼。
“山花，陸月寧家的生活很好？你都長胖了。”一個嬸子眼裡閃過極度。
“還是你命好啊。”
“不過你奶也是為了你好，聽說你堂妹嫁過去，人家三天兩頭都能吃到葷腥，你家那條件，你也是高攀了，還挑三揀四。”
山花很生氣，洗衣服的時候就很用力。
“嬸子，你既然那麼羨慕，也可以給你閨女找一個，死了媳婦的老鰥夫那麼多，很好找的。”
“你……”那嬸子沒想到就幾日不見，山花就變得伶牙俐齒了起來。
“你個賠錢貨，好的不學，把陸月寧那破嘴學了個遍。”
“你兒子娶媳婦需要付出大筆彩禮，他才是賠錢貨。”山花不緊不慢。
實則挺緊張的。
說實話，第一次聽月寧姐說兒子才是賠錢貨的時候，她整個人都驚呆了。
仿佛世界觀受到了顛覆。
其實陸月寧的原話是，孩子都是父母的寶貝，帶著父母的期盼降生，如果生孩子隻是為了繼承自己的貧窮，饑餓和恐慌，那麼不生也是一種善良，而且生男生女都一樣，女兒同樣是傳後人，所以，賠錢貨就是無稽之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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