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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碗,兩碗。
三碗麵下肚,陸仁放下碗,表示一本滿足。
“味道很棒”,他從錢包摸出一張福澤,拍在桌子上,起身道彆,“下次還來。”
“先生,還沒找零。”
陸仁擺了擺手,徑直走出拉麵館。
北島篠對著店家搖搖頭,跟在陸仁身後。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小巷,陸仁站在巷口,把冷冽的寒風深吸進去,再把廢氣緩緩吐出。
精神為之一振。他笑道,“謝謝你帶我來這裡,我感覺好了很多。”
“那就好。”
“等一會車來了。你先回美術館繼續調查。我在附近逛逛。”
“嗯。”
......
走進美術館後,北島篠迅速進入工作狀態。
她思索片刻,打算換個方式,不同於先前陸仁的做法。
一是她現在手頭沒手電,觀察不方便。
二是陸仁肯定已經把地獄展館調查完畢,她再過去看,收獲不說沒有,也幾乎接近零。
換一個簡單粗暴的方法。
找美術館員工,直接拿錢砸。
內部作案的可能性很大,但也絕不是所有人都參與了進來。
他們更不可能全員一條心。
真正有凝聚力的企業,不管具體是乾什麼的,都不會混成這幅慘樣。
不管是懷著莫名傲氣,貌似在秉承文人風骨的館長。
還是手下一群木著臉,乾活遲緩的員工。
這群人合力一步步把美術館拖向深淵。
畢竟整個米花町,就這麼一家美術館。
說絕對點,這不就是藝術層麵上的壟斷。
坐擁這麼大的市場,但凡自己爭點氣,真的努努力,也不至於搞成現在這幅樣子。
這或許就是陸仁討厭落合館長的原因。
手底下一圈人都快揭不開鍋吃不上飯,還在那自視清高講文人風骨。
陸仁那麼高的文學水平,都不講風骨。落合這不純純惡心他。
人自己拎不清自己,就會讓彆人很是反感。
北島篠也討厭落合,隻是程度沒陸仁那麼深。
好不容易想個吸引遊客的招,還整這歪門邪道。
就算沒身上這工作,北島篠都打算揭發它。
現在更是,直接拿錢砸。
這錢報社肯定不給報,她自己出。
北島攢了不少錢。
吃住都是報社在管。她也不怎麼化妝,唯一娛樂活動就是看書,看陸仁稿子,以及自己寫稿子。
但真需要花錢,北島也不會含糊。
現在正是時候。
她要是一個人把這的事解決,陸仁心情應該也會好一點。
北島笑著攔住一個員工,“您好,有些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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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小時後,北島篠坐在承重柱旁邊的沙發上,伸手輕按著額頭。
她現在頭有點痛。
在過去的兩個小時裡,這個美術館的員工,她問了個遍。
在話術和金錢的雙重攻勢下,這些人知無不言。
但沒有一個真正知道具體是怎麼一回事的。
確實,有人和她說了不少所謂真相。
但那都是假的,現編出來的。
那眼中的貪婪根本遮掩不住。
想要證明也異常簡單,北島假裝自己沒聽見,讓他再複述下先前的幾個點。
那幾人沒一個能接的上。
有兩種可能,一是根本沒有這一回事。
那晚的兩個保安,也許是壓力大,或者喝了酒,諸如此類的種種原因。
看錯了。
根本就沒有會動的盔甲。
但這個可能性不是很高。
一人看錯,兩人都能看錯?
那倆保安,北島篠也接觸過了。
整個美術館也就他們兩個保安,其他人嫌工資低,都辭職了。
不管北島篠怎麼問,那倆保安前後的說法都是絲毫不差。
哪怕許與重金。
兩位保安表示,他們會照著北島篠的意思改。
北島篠想聽什麼,他們就說什麼,可以為金錢出賣自己靈魂。
但必須錢到手,錢不到手之前,他們堅決不承認自己說的是假話。
就北島篠閱曆來說,她是沒看出什麼破綻,除非這二人演技超人。
但真有那麼厲害的演技,為什麼不去演藝圈,乾保安多屈才。
所以就大概率是第二種可能。
這事是落合館長一個人做的,瞞過了所有人。
這個可能性怎麼說了。
如果落合館長年輕個二十歲,北島篠絕對會毫不遲疑,相信自己的判斷。
但落合七十多,快八十了。
這個年紀的人,不拄拐杖都算身體好。
穿上一身中世紀盔甲,還能自由活動。
這也太離譜了點。
但也隻有這一個可能性。
至於是落合雇傭外人來穿盔甲。
北島篠也想過,但又很快排除。
首先,落合孑然一身,沒有兒女,也沒有聽說有什麼親戚。
逢年過節都是泡在美術館裡,家都不回。
這些是員工和她講的,可信度應該不低。
最值得信任的人,最適合穿盔甲的人,落合沒有。
至於雇傭其他外人,那更不可能。
落合連和美術館有切身利益關係的員工都信不過,他會去相信一個靠金錢雇傭來的外人?
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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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相信的,隻有他自己。
美術館盔甲走路這個傳聞,也是他自己一個人鼓搗出來的。
七十多歲的老人穿盔甲。
這聽著是非常離譜,但隻有這個答案解釋的通。
至於怎麼驗證......
還得再想想辦法。
畢竟落合七老八十,不能用一些激進方式試下他的身手。
萬一試躺了,就算是裝出來的,擺平都會很麻煩。
那要不問下陸仁?
這個念頭一出現,就在北島篠腦海中縈繞不去。
她猶豫片刻,掏出手機。
也該打一個,陸仁那邊關於地獄展館的線索,她還不知道了。
剛剛路過地獄展館門口時,外麵放的警示牌,說裡麵正在裝修。
就算想看,也看不成。
一陣忙音過後,電話那邊傳來熟悉的男聲,“如何?”
“現在情況是這樣.......”
一通解釋後,陸仁明白過來。
不得不說,僅憑一己之力,能調查到這個份上。
北島很厲害。
決策力和執行力拉滿。
陸仁這要是不知道原劇情,還真提不出什麼有用的意見來。
“仁哥你怎麼看?”
此事必有蹊蹺。
陸仁壓製住自己躁動的dna,認真道,“既然你見過那兩個保安。那現在應該也還能找到他們吧?”
“嗯。還不到下班的時候,找他們不難。”
“那就行。他們肯定還對當晚的盔甲印象深刻。”
“你是說,讓我帶他們過去辨認是哪一副盔甲?”
“嗯,因為我在調查的時候,發現一個問題。裡麵盔甲不少,但我找不到他們所描述的那幅盔甲。如果他們所言不差,那你說,那幅盔甲去哪了?總不能自己長腿跑了吧。”
“在落合那裡!”
“嗯。”
北島篠也隻興奮一下,突然又意識到了現實的殘酷,“可我現在進不去,門口放著警示牌,說裡麵正在維修。”
陸仁眼神一凝。劇情已經開始了嘛?
那就不能讓北島篠繼續待在那。
萬一她自己冒險闖進地獄展館。
那太危險了。
陸仁打定主意,“車子現在應該在門口吧。”
“嗯。”
“你現在出來,來接我。我就在來的路上。”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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