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停停!”洛霄擺了擺手:“你說我假冒國子監學子就算了,什麼叫我敗壞國子監名聲?說真的國子監說不定還得謝謝我呢。”
洛霄越是這麼淡定無所謂,段飛就越是生氣:“哼!倘若你今日拿不出身為國子監學子的證據來!我就將事情鬨到府衙裡去!讓你身敗名裂!”
“身敗名裂?!”洛霄的臉上終於變得驚恐了起來,若是他在這大魏身敗名裂,今後隻怕是永無出頭之日:“真的沒有半點回寰的餘地了嗎?”
看到洛霄驚恐的表情,原本生氣的段飛瞬間變得得意了起來:“當然!本公子也可以裝作不知道!不過……”
“不過什麼?”洛霄害怕極了。
段飛得意道:“你若是給本公子五百兩銀子,本公子或許可以考慮閉上嘴,今天的事情再不傳第三人之耳。”
洛霄很是吃驚:“你要勒索我?”
要知道段家很摳門的!
知府大人昨天好說歹說的才從段家手裡撬到了三百兩,他們倆人也就各分了一百五十兩。
此人竟然張口就要五百兩!
這跟要洛霄的老命有什麼區彆?!
段飛冷笑一聲道:“要麼就乖乖的掏五百兩銀子當做封口費,要麼本公子就將這件事鬨到整個永安府人儘皆知!你沒得選!除非你能拿出國子監學子的身份證明。”
洛霄重重的歎了一口氣,手伸到袖口裡:“本官實在拿不出國子監學子的證明,不過你看看這個行嗎?”
說著,洛霄從袖口中掏出了一塊象牙做的白色令牌,正麵上方橫刻著國子監三個字,而後下麵是他的名字。
原本還一臉得意等著洛霄掏銀票的段飛看到這塊牌子臉色一變:“這……國子監的身份腰牌?!你怎麼可能有?!這不是真的!”
段飛一把奪過牌子,仔細的端詳著。
這樣的牌子他也有隻不過是木質的,國子監與太學的花紋差不多,腰牌製式也大差不差……
儘管不願意相信,但是這腰牌……不是贗品!
而後段飛將牌子翻到背麵,看到上麵的字不由得驚呼出聲:“教……教習?!”
洛霄不複剛才的驚恐,得意的點了點頭。
這塊牌子是今天早上的時候薑懷遠剛給自己的,從京城寄過來的。
還說幸好自己有先見之明,提前把賢侄給拉進了國子監,他已經得到消息,說是太學已經派人揮著鋤頭過來挖牆腳了。
入太學是絕對不可能的,你看看自己眼前這個太學生是個什麼德行就知道了。
洛霄也就活了兩輩子,剛滿十七歲,年齡小,害怕校園暴力……
洛霄把段飛手中的牙牌奪過來,掂在手裡晃了晃:“不錯!本官兼職國子監教習一職,你一個太學的學子見到本官這個教習,還不行禮?!”
取得舉人功名無論有沒有補上實缺,都可以見官不禮。
可是教習不同,這不隻是一個官職,更是一個老師,太學和國子監的學生看了都要行師徒之禮。
尊師重道在中原很是嚴苛,你可以讓彆人以為自己是貪官,你可以讓彆人以為你是大奸大惡之人,但是絕對不能讓彆人覺得你是個不孝之子和欺師滅祖之輩!
要不然天下之大都難有你的容身之地。
此時段飛臉色已經發白,趕緊行禮:“學生段飛見過教習大人。”
該死的,光問了秦教授國子監的學子有沒有當縣尉的,忘了問教習裡有沒有了!
太過失算了!
洛霄將牌子收起來:“這還差不多。”
段飛重新直起身體,臉色蒼白:“你方才表現的如此惶恐,讓我誌得意滿,那都是為了看我的笑話?!”
他竟然是國子監的教習!
那方才自己的那些動作,在他眼裡豈不就相當於是一個小醜……
洛霄趕緊搖頭:“沒有啊,我不是為了看你笑話啊。”
“那你是?”
“搜集你敲詐勒索,企圖構陷朝廷命官的證據啊。”洛霄說的理所當然。
“什麼?!”段飛身上瞬間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但是很快又變得鎮定自若:“你搜集證據又有什麼用?此處隻有你我,有其他人證嗎?!誰還能聽得到我們的談話?”
哐當——
房門打開,張老三跌進來,隨後看了一眼圍滿了門口的捕快:“他奶奶的,老子聽得正得勁兒呢,哪個王八蛋推得我?!”
一眾捕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趕緊退後,表示跟自己沒關係。
老張趕緊站起來,並且識相的退到房門外:“大人您接著審,有事您說話,我們隨時在門外候著。”
說完,張老三趕緊關上了房門。
洛霄看著段飛,問道:“這麼多人證夠了嗎?”
段飛頓時渾身冰冷,手腳都泛起了涼意:“你……你到底想乾什麼?”
洛霄看著段飛,咧著嘴道:“敲詐勒索朝廷命官,這要是傳出去可是大罪啊,五百兩!本官可以當做沒有發生過這回事。”
“五……五百兩?!你怎麼不去搶?!”段飛咬牙切齒,五百兩就算把他老命要了他也湊不出來啊!
洛霄一臉憐憫的看著他:“要不然你以為我此時在乾什麼?”
段飛額頭上都滲出了冷汗,剛才的洋洋得意轉變為驚恐,他攥緊了拳頭:“要是我拿不出來呢?你要把我關到大牢裡依法治罪嗎?”
洛霄趕緊搖了搖頭道:“這什麼話,你一個永安府少尹的兒子我把你關大牢裡,不就把你爹給得罪死了嗎?”
他是為了求財的,又不是衝著得罪人去的。
段飛剛鬆了一口氣,就聽見了洛霄幽幽的聲音:“你要是不出錢,我當然應該是去叫家長了,陳明利害讓你家長來幫你出這筆錢,隻不過今天晚上恐怕知府大人又要失眠了,因為不知道哪家小孩要哀嚎……”
段飛聽到洛霄的話,頓時渾身戰栗,昨天他被父親吊起來打到了半夜,這還隻是因為區區三百兩……
這要是再讓他爹賠出去五百兩,他都不敢想象他爹會把他打到什麼程度。
要知道他還是有兩個在外求學的兄弟的,自己廢了對父親來說不要緊,總有兄弟能撐起一片天。
想到這裡,段飛一咬牙,一跺腳,把腰上的玉佩給扯了下來,極度不情願的遞了過去。
這可是上好的羊脂玉,工匠精心雕刻而成,甚至墜在玉佩上的流蘇都是用金線編製……
洛霄一點不見外的接過玉佩,嘿嘿笑道:“盛惠盛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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