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芝加哥今天的陽光很明媚。
陽光透過行政樓正麵巨大的落地窗,播撒在大廳裡,照射在每個人身上。
但芬格爾卻絲毫感受不到陽光的溫度,隻覺得大夏天的,自己手腳冰涼。
路明非也頭疼的看著光頭八字胡的風紀委員,“曼施坦因教授,真的沒有彆的辦法了麼?”
“我操作不了諾瑪的分配結果,隻有校長可以。”曼施坦因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蛋疼模樣,“你雖然有S級的權限,但權重比跟教授也差不多,畢竟你是學生......”
“那麼,校長?”零抬頭看向曼施坦因。
曼施坦因搖頭,“他在中國出差,不可能為了一個宿舍分配的結果就趕回學院。”
零的眼神波動了一下,差點笑出來。
他人眼中,絕體絕命。
對零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那.......那......”古德裡安撓了撓自己洗乾淨的天然卷的蒼蒼白發,憋了半晌他還是什麼都沒憋出來,隻能歎息,“那怎麼辦?”
“隻能等校長回校之後再處理了。”曼施坦因轉頭看了一眼路明非跟零。
“你們的意見呢?”曼施坦因的目光轉向了冷冷的零,“特彆是羅曼諾娃同學。”
“我沒有意見。”零抬起目光看了一眼曼施坦因,輕輕搖頭,“教授可以叫我零。”
“你呢?路明非?”
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了S級。
“我會吃虧麼?”路明非聳肩,“既然零沒意見,那我肯定是無所謂的。”
曼施坦因介於路明非的態度,遲疑了片許,但最終他還是點頭認可了這個他不認也沒辦法處理的局麵,“那就姑且先這樣,你們是特殊情況,但我還是要提醒你們.......”
“我不希望風紀委員會收到任何關於345宿舍的投訴,你們明白我的意思麼?”
“嗯。”零點頭。
路明非砸吧了一下嘴,感覺自己必須表明自己的態度了,“教授,雖然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也能接受,但我還是要說,這不是我跟零有問題,出問題的是學院。”
曼施坦因看著路明非,不置可否的點頭,“我明白你的意思,學院出了問題,學院當然會給你們補償,但前提是,你們不要犯錯,明白麼?”
“行。”路明非點了點頭,“我期待著學院的補償。”
曼施坦因麵上不動聲色,目光轉向了正因嫉妒而麵目扭曲的芬格爾,“弗林斯,我知道你是新聞部的部長,我不希望今天的事兒在論壇裡瘋傳,你明白我的意思,對吧?”
芬格爾愕然轉頭看向曼施坦因教授,“不是,他們........”
芬格爾伸手指了一下路明非。
然而曼施坦因就死死的盯著芬格爾,“你是論壇的管理員。”
“我......”芬格爾沉默了一會兒,眼珠子一轉,“教授,這是學院的失誤。”
“所以?”曼施坦因挑眉。
“得加錢!”
南無三,這廢狗口中的三個字何等的擲地有聲,純粹的理不直氣還壯,敲竹杠來了。
曼施坦因都被氣笑了,目光轉向了老友古德裡安。
古德裡安隻能尷尬的挪開視線。
“價錢後續談,學院不會虧待任何有功勞的人,你在學院這麼多年,應該明白。”
“明白,明白,不過要在論壇管口風,我一個肯定忙不過來,這事兒得不少人,您看?”芬格爾這敲竹杠的功夫不談,順杆爬也是嫻熟得很。
“之後談,辦好了,虧不了你。”曼施坦因麵無表情的盯了芬格爾一眼。
“明白明白。”
芬格爾·馮·弗林斯,也是知進退的。
“辦你們的手續吧。”曼施坦因轉身就走,語氣不善。
“師兄,你先帶零去辦,我有點事兒問教授。”路明非轉頭看了一眼芬格爾和零。
芬格爾眯著眼睛,用看階級敵人的目光盯了路明非片刻,轉身的時候抬起右手,用大拇指在自己的脖頸上比劃了個死亡威脅的動作。
但路明非是什麼人哪,哪兒吃這套。
麵對芬格爾的示威,路明非隻是對著芬格爾無辜又純良的笑著聳肩。
如果他臉上的表情能從燦爛換成無奈,那興許還能多點說服力。
“哼。”芬格爾收回視線,轉頭看了一眼身旁冷冷清清的零,“師妹,你放心,那禽獸要是敢對你做點什麼,告訴我,我幫你收拾他!”
零側頭看了一眼身旁人高馬大的芬格爾,聲音淡淡的,“我不介意。”
芬格爾楞了一下,腳步一頓。
不介意?
不介意什麼?
零的話,好似無形的利箭射進了芬格爾的心臟。
“師兄?”向前走了兩步的零,回頭看向了停下腳步的芬格爾。
“師妹你.......”芬格爾難以執行的看著零。
在覺察到眼前向來冷冰冰的師妹臉上似乎有笑意瞬間掠過,芬格爾楞了一下,才後知後覺自己好像被師妹涮了,有些無措的撓了撓頭,芬格爾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來,“走吧走吧,要忙活一上午,我隻希望有人管飯。”
“我請。”
零淡然的接下了芬格爾的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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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請!”學院食堂三樓,教師食堂,古德裡安擲地有聲,“怎麼能讓零來請我們,我才是你們的教授,這頓飯怎麼也得我請。”
芬格爾盯著古德裡安,“教授,當年我對你納頭便拜,怎麼沒有這個請客吃飯的環節!”
古德裡安楞了一下,看了一眼表情很受傷的芬格爾,疑惑了一瞬,“啊?沒請過麼?”
“沒有啊!”芬格爾那激動的,就差拍桌子了。
“就算當時沒有,這麼些年,你吃我的還少了?”古德裡安瞪了一眼芬格爾。
芬格爾當即被擊沉,瞬間偃旗息鼓。
說實話,他吃古德裡安的還真不少,即便是芬格爾的臉皮,剛剛能昧著良心說沒有,現在也沒法在這句話上多說半個字。
“剛剛,跟教授談了什麼?”坐在路明非對麵,古德裡安身旁的零抬起目光,看向了把玩著黑色轉轉筆的路明非。
“問了一下現在放假期間,能不能離校的事兒,還有些關於學生社團、獎學金的事兒。”
路明非抬起頭來,看了一眼自己的舍友。
“我月底想去一趟紐約,提前問問能不能離校。”
“去紐約是?”
“見網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