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忍字當頭是把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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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我出門前遇上三哥,那時他就鬼鬼祟祟的,這會被罰,是不是和那有關?

“你自己問他!”

爹爹丟掉荊條,坐到椅子上,呼啦啦的喘著粗氣。

三哥到底觸犯了哪條天規,叫父親氣成這樣?

我蹙眉不解。

三哥垂著的腦袋抬起,圓溜溜的眼睛瞥了眼父親,這才小心翼翼道:“阿錦,哥哥今兒好像闖大禍了。”

原來,他今兒跟著些許久未見的好友出去耍,結果吃多了酒,吹牛時將屎盆子那事兒抖了出來。

都說人心難測,隔牆有耳,這下,就是大哥處理,這事兒也不好再藏了。

喝酒誤事兒,爹爹打他,是要讓他狠狠記住這次教訓。

三哥哥跪在地上,可憐兮兮的望向我。

他是三個哥哥裡最小的,自小就皮,

天天惹爹爹生氣,也不長記性,每次都好一頓好打。

每到這時,三哥就會可憐兮兮的看向我。

我輕歎一聲,三哥到底是為了我,才有了屎盆子那事。

我朝著爹爹走去,好說歹說,爹爹才放過他。

三哥哥剛穿好衣服,小廝便急匆匆來報。

“侯爺,相爺來了,看著麵色,可不太好。”

小廝話音剛落,顧子離便不顧管家的阻攔,走了進來。

他身後,還跟著一臉得意的李錢樟。

待人走近,大廳裡所有人不自覺退一步。

我不一樣,想起三哥哥的描述,我退了整整三步!

他瞧著,身上怒氣更甚。

“嶽父,前些日子,小胥被潑了一身,一身那個,你可知曉?”

他開門見山,可那“屎”字,卻始終說不出口。

“我親眼看見你被人扣了屎盆子,能不知道?”

爹爹這話,不免叫顧子離又黑了臉。

我在心底,為爹爹搖旗呐喊。

爹得威武!

“這事,你家三、哥、兒指使。”

顧子離說到三哥時,咬著後槽牙,憤怒的看向他。

那眼神,活像是要將人千刀萬剮,下油烹煮一般。

身後的李錢樟,見縫插針道:“小人當日就在酒樓,可以作證!”

我眸色一暗,當初趕走他,他心底到底是存了怨氣的。

刮了他一眼後,我擋在三哥兒麵前,輕聲勸道:“三哥愣著做什麼,還不快給相爺道個歉,他大人有大量,在百姓那,素來有“宰相肚裡能撐船”的雅稱,他一定會原諒你噠!”

三哥也聽出我話中意圖,雖不情不願,卻也道了歉。

高帽一戴,顧子離一時間握緊拳頭,一雙烏眸死死盯著我,一言不發。

我任他瞧著,麵不改色道:“相爺,我三哥是個護短的,瞧著他親侄子脖子上的那道口子,這才遷怒你,你可要勿怪才是。”

我暗著嘲諷他,一個做人家爹爹的,看到自己的孩子受傷,半點不知道心疼,還不如一個做舅舅的,不潑他潑誰?

明麵上,卻也清清楚楚解釋了緣由,叫顧子離挑不出錯來。

這一切,不都是他寵那外室,才牽扯出來的嗎?

他合該受著。

顧子離眼底閃過一絲不甘心,他看向我爹爹,似乎希望他能站出來說句公道話。

可我爹一個眼神也沒給他。

自己的孩子自己能打,自己能罵,若是換做旁人,那就是不行,他護犢子的緊!

在場的,更彆說我大哥和二哥了,沒幫著三哥一起潑屎他,就算是仁至義儘了。

顧子離環視一圈,忽的笑了。

“阿殊說的是,三哥哥做的對,之前是我做的過分,隻想這報恩,對你和孩子缺少愛和包容,我認錯。”

他笑的和以前一樣,溫和謙遜,叫人不由相信他,親近他。

爹爹和哥哥們都十分滿意他對我的謙卑識趣,也不由的放下之前的那點摩擦,和他閒聊起來。

一時間,剛剛還劍拔弩張的氛圍,一下子熱鬨起來。

我看著言笑晏晏的男人,心底透著不安。

我與他相守五載,上了無數次當,又怎還不知道,他笑容下的虛偽。

無疑,顧子離是個能“忍”的,他能屈能伸,做事圓滑。

可“忍”字上頭一把刀,他隱忍的背後,都處處暗藏殺機。

我知道,真正的較量,開始了!

他走後,我同爹爹和哥哥們說了叫他們處處提防著些顧子離,他不是一個善茬。

許是顧子離這些年偽裝的太過完美,二哥三哥年輕氣盛,連連笑話我大驚小怪。

爹爹倒是明白,那顧子離能一路爬到宰相,必定是有些本事,可他一生驍勇,又怎會真的將一個後輩放在眼底,且這個後輩在他麵前,就謙遜的像隻兔子,他不信兔子會跳起來咬他。

無奈,我隻能將希望看向大哥,叫他注意。

大哥隻悶悶點頭,也不知道聽進去沒有。

好在,日子一天天過去,並沒有發生什麼怪事。

我每日去向醫館紮針,雖然飽受折磨,但我能感覺到,身子沒有以前虛了,而且渾身都是使不完的牛勁兒。

隻要再服用兩次那丹藥,我便可重新習武。

這日,我又去了百草堂。

紮完針後,服下了風千行給的藥,我朝采薇遞了個眼色,她立刻將手中的小匣子放到男人麵前。

“王爺,這是我家姑娘的診金。”

風千行挑開匣子,瞧見裡頭的黃白之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嗬!沈姑娘大氣,這金子銀子,是一次比一次給的多。”

那陰陽怪氣的話,叫采薇氣急了。

“王爺莫要這般說我家姑娘”

“采薇!回來!”

我淡淡喚她,她極不情願的退到我身邊。

宋天戳了戳她的氣鼓鼓的包子臉,卻被她惡狠狠的瞪了一眼,一掌打開。

我瞧了眼熟絡的兩人,淺淺一笑,隨後朝著風千行柔聲道:“王爺為了我的病費了心神,我自然是要好好答謝才是。”

“我說過,我,不缺錢!”他語氣愈發冰冷,隱隱的,帶著幾分怒氣。

我也斂了笑容:“可是王爺,除了錢,我也沒有什麼好答謝的。”

他聞言,眸色一暗。

是了,我這話,便是告誡他,除了錢,我沒有彆的東西能給他,讓他莫要再撞南牆,要回頭才是。

我於他而言,並非良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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