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斜睨著眼神拉絲的兩人,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語氣平和。
“二位,稍稍控製一下,我這個正宮還在。”
“就是,你們要膩歪就也不單獨去開一間房,妄想在這糟踐我家姑娘,那不能夠!”
宋天護在我身前,指著他們的鼻子羞辱:“這不是你們的密室,青天白日,在這惡心人,啊呸!怎麼那般沒臉沒皮。”
“哦,也對,你們無恥的連人都不算,哪來的臉和皮,哼,說你們是貓貓狗狗,那都是辱了他們!”
“就你們這樣的德行,真真是汙了我家姑娘的耳朵!”
宋天那嘴跟打了炮仗一般,叭叭的,和采薇有的一拚。
我勾起唇角,剛剛的嗜血和煩躁少了一半。
提拔!
必須提拔!
這小夥子是極有前途啊!
到底是姑娘家家,柳媛娘被罵的直接哭了出來。
顧子離拿帕子,心疼地給他擦眼淚。
“媛娘,彆哭,今日,我定能為你做主,且等著瞧!”
說完,他滿身怒氣地拂袖走來。
我將宋天拉到我身後,端著手一副大家小姐臨危不亂的做派,不鹹不淡的盯著眼前人。
他對上我的眸子,身上的氣焰便少了幾份,多了幾份猶豫,隻握著玉佩的手不斷收緊。
躊躇三秒後,他穩了穩心神,最後壓著嗓音柔聲哄道:
“阿殊,剛剛是我說話聲音大了些,你莫要與我計較。”
“媛娘以前救過我,我答應過護她一世安穩,你能不能,給我個麵子,放了她?你是知道的,大理寺那樣的地方,媛娘受不住。”
嗬!
能讓眼高於頂,驕傲自負的顧子離夾著嗓子,低聲下氣求我。
為她做到這個份上,當真是救了命的恩情!
但其實,以顧子離宰相的位置,去大理寺撈一人,也就一句話的事。
隻不過這事可大可小。
若不是我以侯府之名將人送去,他是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暗地將人撈出去。
可偏偏我不鬆口,還叫大理寺少卿使勁查,他若是什麼也不顧的去撈人,那便是徇私舞弊,告到皇帝那,這,可就不是一件小事!
或許,我可以用這件事好好拿捏他。
想到此,我忍不住笑了。
我淡淡回絕他:“什麼麵子?沒有!”
顧子離麵色立刻冷了下來,像是自動調節的冰窖一般。
我勾唇,在他生氣前,才收起戲弄的眼神,一本正經道:“想讓我放了她,也不是不行。”
“若我提的要求,你能答應,我就放了她,而且日後,隻要她不犯我,我必不動她。”
他黑眸盯著我三秒,嗓音冷淡:“你提!”
“和離!”
我沒有絲毫猶豫,甚至心平氣和地勸說:“若同意和離,你便能娶到最愛的姑娘,你不願意嗎?”
柳媛娘一雙秋水般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著顧子離,裡麵的期許如同潮水,都快要溢出眼球。
可此時的顧子離,卻沒了剛剛半分的責任感,他一雙烏眸凝視我的臉,仿佛要將我整個人看透一般,
“你認真的?”
“自然!”
見我回答的如此迅速,他麵色更加難看,想也不想地拒絕。
“沈、錦、殊!我絕不可能和離!”
那堅決的語氣,總讓我覺得,他對我餘情未了。
一個想要我死的人,還愛著我,這可能嗎?
不可能啊!
對於他的拒絕,我隻失落一瞬,便退而求其次,不鑽任何牛角尖,道:
“和離不行,那孩子的一切,以後全全由我負責,沒有我的允許,你不得私自從我身邊帶走孩子。若是再不同意,就彆再廢話了。”
說完,我好奇的看著他,看看這男人到底會不會同意。
他長久的沉默,我漸漸失去耐心,眉頭一蹙,輕嘲道:
:“帶走!押到大理寺,讓穆叔叔好好審一審,一旦認罪,就算有心人想救,我侯府也是第一個不答應。”
我故意把有心人三個人咬的很重,
說完,我大步朝前,冷聲吩咐:“帶走!”
“等等。”顧子離咬牙叫住我。
他追來兩步,幽怨的瞥了眼柳媛娘,將玉佩交給她後,“這是最後一次這樣幫你了。”
他的話無疑在向柳媛娘說,再大的恩情,也會有用完的一天。
不過這點我比他更清楚,因為再相愛的兩人,也有吵架分崩的瞬間。
彆說恩情了!
但他們之間到底是恩情還是愛情,我就懶得去想了。
顧子離說完後,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麵向我,目光複雜,一字一頓道:“我、答、應、你!”
漂亮!
還沒和離呢,就為了一個女人,放棄親生孩子的撫養權。
我以前怎麼沒發覺,原來顧子離還是個戀愛腦。
嘖嘖,難怪最近都變蠢了,原因出在這。
得到承諾,我沒分給那狗男人一個眼神,帶著我的人離開,去了隔壁接孩子。
回去後,宋天向爹爹和哥哥們說了今日發生的事兒。
爹爹氣的一掌拍壞了一張金絲楠木桌,還不覺解氣,罵罵咧咧痛罵了顧子離一個時辰。
斯!
臟是臟了點,但聽得我那叫一個舒暢!
三個哥哥互相對視一眼,嘴角皆勾起一抹冷笑。
這笑的那般......那般毛骨悚然,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打了個寒戰。回了自己的錦華閣。
睡前,我又拿出了那枚黑乎乎的藥丸。
這一次,我沒有絲毫猶豫,一口咽下。
以前,是我狹隘了。
自從回到家,處處都是愛,到哪都被保護著,一時間竟讓我忽略了身邊的危險。
這樣下去可不行,就像今日,若是沒有戰王的人在監視柳媛娘一行人,那我的大寶,豈不早就死在那剪刀之下。
唯有自己強大,我才能保護所愛之人。
不管多苦,我也得恢複武功。
隻是今日我沒去,他,還願意幫我嗎?
...
翌日。
我蒙著麵紗,準備獨自去百草堂。
這件事,我沒有告訴爹娘和哥哥們,我怕他們到時空期待一場。
今天門口,並沒有發現顧子離。
許是昨兒一鬨,他也終於意識到,我不是在吃醋,更沒同他玩笑,我是真的想和離,所以便不演苦肉計了吧。
也不知他何時才能想通,與我和離。
又或者,強行拖著我,還有什麼陰謀,隻等會榨乾我的最後一絲精血,來成全他的人設。
“小妹!去哪?”大哥沉穩的嗓音傳來。
我打眼望去,側門邊上,停著兩輛馬車,爹爹和三位哥哥穿著朝服,正朝著正門走來。
我朝著爹爹端端正正的行了一禮,起身後不疾不徐地道:“回大哥,我約著去嘉如那坐坐。”
怕他們擔心,我不得已拿嘉如當借口。
大哥眼中劃過一抹幽光,嘴角帶著似有似無的笑。
我看不真切,但能覺察到,這悶葫蘆是開心的。
這是有戲啊!
回頭定要好好問問那小妮子去!
我剛要走,就聽三哥的聲音傳來:
“你要出去耍啊!”
三哥哥一臉惋惜,搖著頭道:“哎,原是準備了個笑話給你,既然你出去,那算了。”
“嗯?”我一頭霧水,但還是很捧場道:“三哥哥現說也無妨。”
笑話而已,能耽誤多久。
可這時,他卻賣起了關子,左問右問不願說,我都要賭氣走了,一旁的二哥哥合上扇子,收起看戲的心思,娓娓透露。
“今兒顧相上朝,被人扣了頂屎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