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嗷嗷!本小姐受不了啦!!!”
清晨,第一縷陽光隱約照亮眼前的黑暗,雲霄是在耳邊炸響的【龍吟】中猛然睜開的雙眼。
眼前的視界還有些模糊,還有些許的血色混雜其中,但很快這些異常都紛紛消失了下去。
雲霄嘗試著眨了眨眼睛,確認沒問題後,這才將目光轉向了身邊的白露。
因為那熟悉的聲音基本被他刻在基因裡了,怎麼想也不會忘記,就算現在他差不多還有些頭腦渾渾噩噩的感覺。
“白露,怎麼了……”
聽到雲霄的聲音,原本還背對著他,似乎在搗鼓什麼藥材的白露猛的一個回頭。
眼眶有些紅紅的,似乎還有隱隱的些許血絲,神色也有些萎靡,但聲音卻相當洪亮。
“還問我怎麼了!你怎麼就這麼不聽話啊!你知道你,你,你差點沒命了嗎?”
白露這麼說著,忽然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哽住了,連忙回過頭,用袖子擦了擦眼睛。
然後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回過頭來,雙手猛然搓了幾下。
下一刻,白露高舉雙手,電流湧動之下,直接就朝著雲霄的身體上拍了過去。
“你個不聽話的家夥!看打!先讓本小姐出出氣再說!!”
茲拉茲拉的電流驟然在雲霄身上開始湧動了起來。
雲霄瞬間隻覺得自己身體一陣酥酥麻麻,但那電流所過之處,他的體內似乎並沒有想象中的痛苦。
反而是有種酥酥的感覺,而當電流走過的穴位,似乎都激活了裡麵的某些藥性。
居然將自己身體原本堵上了的淤血紛紛衝了開來,整個身體是一陣的輕鬆。
雲霄強忍著讓自己不要發出太舒服的聲音,畢竟有點奇怪不說,看著白露現在的樣子,百分百要和自己發飆的。
直到一段電療做完,雲霄總算是能仰頭吐出一口濁氣。
整個人身體輕鬆的簡直不像話。
猛然一個翻身坐起,剛準備道謝,卻忽然看到白露身體一軟,直接朝著旁邊栽倒了過去。
“白露!”
他的身影也極快的一把撲了過去,哪怕是剛恢複的**,這個時候也似乎比以往輕快了不止一倍。
伸手將白露撈起,抱在懷中的同時,他聽到了白露發出的均勻呼吸聲。
似乎不是因為其他的,而是過度勞累而暫時陷入了昏睡。
雲霄略有些緊張的摸了摸她的腦袋,確認了不是因為著涼了什麼的原因,這才鬆了口氣。
環顧四周,他也這才發現,原來自己不是在自己房間的閣樓,而是在白露的房間裡。
將看著自己一身包裹著藥液的繃帶,雲霄還是先想著把白露放在床上。
自己現在身體恢複了大半,自主活動一下肯定是不成問題的。
剛才白露大概是沒睡覺,又因為給自己電療花費了不少力量。
也真是辛苦她了。
看著她因為疲憊而沉沉睡去的麵孔,雲霄都忍不住有些自責。
但當他剛準備鬆開白露,轉身去門外的時候。
白露的小手卻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臂,怎麼也不肯鬆手。
嘴巴裡似乎還嘟嘟囔囔的說著什麼。
“不,不準走,你還需要,靜修……不準走,笨蛋,不然以後不管你了……”
雖然每次白露都是這麼說的,但雲霄總感覺,白露似乎每次都是刀子嘴豆腐心的樣子。
嘴巴說著的是不管你了,但心裡卻還是始終惦記著雲霄的安危的。
就算昏睡中,似乎也還在下意識的想要給雲霄治病。
但看了一眼有些偏小的床鋪,這也不夠他和白露並排睡……
“要不然,抱著也不是問題……隻要不離開就可以了吧……”
果然,似乎是感受到雲霄重新爬回床鋪,感覺自己好像靠在了一個溫暖堅實的胸膛上。
白露也不再抓著雲霄的手不放,而是將自己縮成一團,靠在了雲霄的身邊,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
這次大概是真的睡著了,雲霄也忍不住的微微一笑,看了一眼窗外太陽剛剛升起的天幕。
這樣的景色,和自己昏迷之前所經曆的景色截然不同。
但卻讓他在此時有一種莫名的感覺,能活著真是一件好事。
至於自己的師傅刃,他肯定是沒死的,自己以前也不是沒見過他尋死的模樣。
他把自己切的七零八落也沒見他會真的死掉,甚至血肉還會自己蠕動恢複過來。
簡直就像是個不死不滅的怪物。
上一次的對決,是他們師徒之間最後的一場決鬥。
是兩人之間的命運畫下句號的一場戰鬥,從此以後,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雖說他並不想要如此,但刃的態度卻是很堅決的。
自己就算是再怎麼死皮賴臉,但他還是有自己想做的事情,想去見的人。
還不至於一心求死的追著刃的身後跑。
他默默的閉上眼,但當他拿出手機,看一眼最近的時間的時候才猛然發現……
“我睡了三天嗎……這麼久?”
而且讓他震驚的不隻是如此,甚至還有羅浮日報的一條新聞。
【星核獵手卡芙卡被太卜抓住讀取記憶時,星核獵手刃出手劫走了逃犯,二人一起消失無蹤,不知前往何方,請廣大民眾注意,如果發現二人行蹤,第一時間上報,必有重賞。】
自己昏睡了整整三天,如果沒想錯的話,白露整整守了他三天都沒睡過。
在這三天的時間裡,刃不僅恢複了戰鬥造成的損傷,甚至還在不斷行動。
雲霄突然有種挫敗感,不過這種挫敗感也沒持續太久的時間。
更多的還是對白露看護自己的一種憐惜和心疼。
也對自己現在還不夠強大這一點多少有點不滿。
自己現在和刃還有差距是肯定的事情,但能在當晚斬出超越了他極限的一劍之時。
其實他就已經當場出師了,估計刃也在他渴求的死亡之中,得到了些許的慰藉吧。
雖然他不太能理解一個人主動求死是一種什麼感受。
但仙舟其實也有不少人會想著主動求死的,因為,活得實在太久了。
伸手拍了拍白露的小腦袋,雲霄將手機放下,看著白露依舊蜷縮著自己的身體,靠在自己的身旁。
雲霄倒是沒猜錯的話,這樣的睡姿,大概是代表白露本身沒什麼安全感。
有的時候一個人的睡眠能清楚的看出這個人心裡最原本的模樣。
而白露則是有些不舒服一樣的晃了晃腦袋。
嘴裡還是嘟嘟囔囔的說著夢話。
“不準揉,揉了就真的長不高了,長不高的話,就,當不了新娘子了……”
“我是不是聽到了什麼不該聽的話……”
雲霄忍不住的撓了撓額頭,但還是立刻閉上眼睛,當作自己剛才沒聽見。
也不知道是心虛個啥,反正就是感覺有些心虛。
白露的這一覺睡的足夠久,一直睡到了傍晚的時候才微微睜開了迷糊的大眼睛。
似乎是因為剛睡醒,還有些對周圍環境的迷茫和陌生。
她的小腦袋對著周圍擺了擺,似乎對自己眼前還綁著繃帶的家夥有些熟悉又陌生。
忍不住上手,對著那露出的皮膚揪了一下。
很緊實,雖說還有幾處崩裂的傷口縫針的痕跡,但腹部上無論是肌肉還是皮膚都相當完美。
很難相信這樣的一副軀殼之下,能有那麼恐怖的爆發力。
她以前是不太信一些女患者總是說,摸自己男朋友或者老公的腹肌會上癮這種事情。
畢竟她看病的時候也沒少看過,那邊不就是腸胃集中的地方嗎。
看著也沒多張一塊肉,或者多張嘴巴什麼的。
“咳咳……白露小姐,這是睡醒了嗎?”
忽然聽到自己頭頂傳來的聲音,讓白露原本還在細細摸一摸雲霄腹部的手驟然一頓。
腦袋僵硬的緩緩抬起頭來,正好和那雙宛若倒映秋水一般的眼眸對視著。
雲霄的眼神不能說是含情脈脈,但如果換做是其他女孩子這會兒看到。
十有**應該是會當場尖叫的程度,畢竟雲霄自身的硬件條件也很不錯。
大概還是屬於仙舟人裡相當耐看的英俊少年,相對於當今的那位彥卿小弟來說,其實也不遑多讓。
但從麵相上來看,或許不像是俊美,更像是俊朗的感覺。
“我,我我我,我在給你檢查身體,你,你不要亂動,也不要亂說話,我沒有彆的意思!”
似乎是因為自己被抓包,白露瞬間眼神飄忽,麵頰通紅的揮舞著自己的小手辯解著。
但她似乎都忘記了一個非常關鍵的問題。
就是雲霄為什麼會和她躺在一起,而且是躺在她自己的床鋪上這件事。
不過她好像不在意這個問題,雲霄也沒缺根筋的亂提。
隻要他還珍惜自己好不容易長出來的耳膜,就不會這麼作死的去提起這件事。
至於白露,她好像還不是自然醒的,而是被餓醒過來的。
剛剛一個咕嚕爬起身來,小肚子便不爭氣的開始發出抗議的鳴叫。
讓白露忍不住的低下頭來,氣鼓鼓的將腮幫子都吹了起來。
“本,本小姐才不餓呢,持明族永不為奴!”
“好了,誰也沒把你當奴,去吃點東西吧,金人巷,我請客。”
“這還差不多,不過我要吃三頓,少一頓都不行!”
“那,全部交給白露大夫來點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