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dua的一聲爆響聲裡,垃圾桶小姐在桶裡發出一聲慘呼。
整個垃圾桶直接倒了下來,咕嚕嚕地朝著陰暗的角落裡滾了過去。
似乎是害怕了剛才的那一下,差點把她腦殼震得嗡嗡響。
雲霄剛準備跟過去,卻忽然看到了一旁不知何時衝出一個粉色頭發的少女。
“喂!我說你啊!快彆跑了,楊叔還在等著咱們呢!”
“不要,我發現了羅浮仙舟唯一的一個鐵皮桶,這裡就是我的家,誰也彆想把我從家裡拽出來!”
垃圾桶小姐發出了這樣的宣言,然後……滾得更快了。
而那粉色頭發的少女明顯被周圍視線看得有些羞恥了。
甚至有種想要掩麵而走的衝動,太丟人了。
但現在明顯不是離開的時候,好不容易抓到這個丟人現眼的家夥,可不能讓她溜了。
剛才她也是被那敲鑼一樣的聲音吸引注意力的。
當然被吸引注意力的可不隻是她,還有周圍的許多仙舟人……
不想明天被登上羅浮頭條,她立刻想要追趕過去。
卻忽然感到身邊一陣風掠過。
眨眼一看,卻看到雲霄一隻腳直接踩在了垃圾桶的外殼上,硬生生將這個垃圾桶停在了原地。
“你認識這家夥?是她的同伴嗎?”
粉毛少女愣了一下,微微有些無奈的點了點頭,似乎是有些喪氣的模樣。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這家夥是的,我們是星穹列車的人。”
聽到星穹列車,雲霄微微打起了幾分精神。
先前就聽到過這個列車的人馬上就要到羅浮仙舟了來著,沒想到真來了。
而且來得這麼快,實在是不可思議。
“你好,我叫三月七,是列車組第一美少女,小帥哥不像本地人啊,怎麼稱呼?”
“叫我雲霄就可以了,另外……我雖然服裝比較特殊,但確實也是仙舟人。”
“哦~所以你是打算出來拍照才穿的很有特色吧,我懂,對了,咱倆聯手把這家夥弄出來先。”
說著,三月七直接將垃圾桶扶了起來,一把抓住了垃圾桶的蓋子努力地往外拉扯。
然而垃圾桶的蓋子在這一刻卻仿佛粘在了垃圾桶上。
死活都拽不開不說,甚至裡麵還傳來了那位小姐的聲音。
“小三月,你要理解我啊,我這是找到了自己的歸宿,你不能把我的故鄉奪走——”
“彆說胡話了好不好,算我求你了,過會兒你打算麵見將軍的時候,也躲在垃圾桶裡麵嗎?”
“有什麼不好,看似穿上了偽裝,實則卸下了麵具,隻有這樣,人與人之間才能平等交流——”
“你交流個,什麼啊,快出來!”
最終,雲霄還是出手幫了一把,兩人一合力,總算將垃圾桶蓋子掀了開來。
然後——看到了裡麵另外的一個小一號的垃圾桶,上麵還有另外一個垃圾桶蓋,嚴絲合縫地蓋在上麵。
“你擱這兒套娃呢!給我……”
“彆急,先把她拖到一個沒人的角落在說,這外麵走過路過都看一眼,畢竟影響不好。”
雲霄連忙拉住了三月七,帶著她拖著這個垃圾桶精走到了金人巷人少的角落裡。
兩人齊心合力,終於在撬動了三層垃圾桶的桶蓋之後。
看到了裡麵的那個瑟瑟發抖的小灰毛。
說是瑟瑟發抖,但她那眼神怎麼看都寫著一個大大的【屑】字。
“唉,小三月,你還是不懂人心啊,果然古人誠不欺我,乳不巨何以聚人心……”
“我懂你個,錘子啊!雲霄小哥,多謝你啦,咱們交換個聯係方式吧,我今天先把這個叛逆少女帶回去再說。”
“沒什麼,話說你們接下來要去哪裡,我護送你們吧。”
畢竟他們在這裡人生地不熟的,雲霄覺得當個向導還是不成問題的。
自己來這裡的時間也不短了,問題不大。
三月七頓時眼睛一亮,連忙點了點頭。
“當然可以,還得麻煩你帶個路,我們要去長樂天。”
雲霄點了點頭,看著三月七拽著還有些不情不願走出來的灰發少女。
看著她略顯可惜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忽然有些好奇這位奇女子的身份了。
“這位怎麼稱呼?還是繼續叫你垃圾桶小姐比較好?”
“唉,想我垃圾桶王的稱號已經是過去式了,現在,還請稱呼我,銀河球棒俠——這根棍子,可是錘過納努克的棍子。”
說著,她手邊忽然一甩,直接打出了一根造型奇特的棒球棍。
說實話……雲霄突然感覺剛才問問題的自己很純,他多少有點後悔了。
隻是在看到那根球棍的獨特之處,不由得也有些稱奇。
三月七表示自己不想認識身邊這個人,隻是有些捂臉地走在旁邊。
但其實有一說一,這兩位也都可以說得上是美少女了。
帶著這兩位回到長樂天的時候,三月七一眼就看到了不遠處的一個似乎相當成熟的男人。
這個男人麵色略有些沉重,有些好奇地回過頭來,正好看到了三月七飛奔而至。
而在這附近,則是圍繞了不少的仙舟人,似乎發生了不少的事情。
在三月七說了一番之後,那個拄著拐杖的男人推了推眼鏡。
直接走到了雲霄的麵前,伸出手來。
“初次見麵,我是瓦爾特,感謝你帶著小三月她們前來。”
“瓦爾特先生不必客氣,我不過是做了應該做的事情。”
雲霄說著,一邊往人群那邊的方向看了過去。
卻正好一眼看到了此時正在人群中心,被不少雲騎軍圍繞著的……魔陰士卒。
而就在此時,周圍忽然傳來了一陣痛苦的悶哼,一個倒在地上的雲騎軍傷員,此時忽然渾身抽搐,一陣金光化作的樹葉落在他的身上。
刹那間,他的軀體驟然開始了魔陰化的征兆,幾乎是一個瞬間再次化作了下一個的魔陰士卒。
“原來又有人犯了魔陰身嗎……瓦爾特先生你們先後退,這裡交給我來處理。”
說著,他右手一揮,透明藍色的長劍瞬間投影而出。
而原本正觀察著魔陰身的瓦爾特忽然轉過頭,目光裡帶著幾分驚疑不定的神色,看了一眼身邊的雲霄。
此時的雲霄似乎都沒能察覺到。
他的雙眼之中,此時仿佛運轉著一道半透明的齒輪。
理之劍的構造瞬間凝聚成型,化作了支離劍的模樣落在了他的手中。
畢竟支離劍被丟在家裡還沒拿出來,並且現在他的身體狀態,實在不適合繼續抓著正品的支離劍戰鬥。
然而即便隻是透過投影模仿出來的,其中蘊含的那股意誌卻幾乎分毫不差地被複刻出了一部分。
此時抓住這柄劍的雲霄都感覺有些掌心刺痛。
耳邊也恍然之間仿佛回蕩著過去的聲音。
一張張猙獰到了極點的麵孔,鋒銳到足以撕裂一切的獠牙,猩紅的雙眸仿佛朝著自己撲麵而來。
而自己在那種宛若絞肉機一樣的戰場之中的奮力廝殺。
用自己手中的血刃撕裂敵人的**,任由敵人的鮮血落入口中。
那種熟悉的腥甜氣味仿佛仍舊縈繞在自己身邊。
雲霄努力地深吸了幾口氣,這才抬腳朝著前方走了過去。
但卻忽然察覺到身邊瓦爾特的目光有些古怪。
“瓦爾特先生,你怎麼用這種目光看著我?”
“你的這份力量,是哪裡來的?”
瓦爾特居然也是沒有多少避諱,甚至是麵色變得相當嚴肅地看著自己。
雲霄微微歪了一下頭,然而就在這時,他卻聽到了不遠處人們驚恐的大叫聲。
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的身影一瞬間衝了出去。
腳下宛若踏風一般,從那些紛亂的人們頭頂一點而過,直接衝向了那片化作魔陰士卒的戰場。
霎那間,血色的劍光在場內爆發了開來。
宛若從天而降的一道彼岸花影瞬間綻放。
將那些化作了魔陰身的士卒紛紛劈地倒飛了出去。
而他的身影出現的一瞬,立刻便抬腿朝著附近還未倒下,反而是撲殺而來的士卒踹出一腳。
砰的一聲悶響中,這個士卒的身影當場倒飛數十米之外。
而他手中長劍一甩,眼眸中藍光一閃,瞬息間一道道的飛劍宛若投影一樣的出現在了他的身邊。
不遠處,手持拐杖的瓦爾特更是眯起了眼眸來。
或許,身為理之律者的他,曾經身為理之律者的他更能清楚這股力量的源頭。
因為如果是尋常的力量,應該是並不會給他帶來如此清晰的共鳴感。
在那少年投影出第一把劍的時候,他就有所感覺了。
“律者……我一路旅途到了現在,還是第一次在我的故鄉之外,遇到這樣的一個律者——”
“楊叔,什麼是律者?”
“是我曾經故鄉的故事,等有機會了我會和你們說的,不過現在,先看看這個少年的表現吧。”
或許是想到了什麼,瓦爾特的情緒反而平靜下來了些許。
畢竟同為理之律者,繼承了瓦爾特之名的他很能明白一件事,理之律者這四個字代表著什麼。
如果真的是野生的律者,而且是在這樣一個外宇宙中的律者。
他也不太好把握住對方的情況,隻怕是先需要深入交流一番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