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進了娛樂室打桌球。
墨白上樓的時候路過顏時若的房間。
她房門沒關,能看見她在浴室洗手台前用肥皂瘋狂搓著被池歸凡捏過的手腕。
似乎沾染了什麼臟東西。
墨白沉思片刻,沒去打擾她,抬腳上樓了。
晚上十一點,跟時茗那邊開完線上會議,顏時若才總算是能去洗澡休息。
擦著濕漉漉的頭發從浴室出來,恰巧聽見敲門聲。
以為是賀佳來找她,就去開門了。
迎麵撞入一團雪鬆麝香的香氣,入目便是穿著浴袍的男人領口微微敞開露出的堅實胸肌,鎖骨尚且掛著水珠,順著麥色肌膚落下,性感勾人。
她下意識吞咽一下,抬眼便溺入琥珀色的海。
桃花眸中桃花潭,眼神如水溫柔,薄唇輕抿出淡淡笑意,男人正垂眸盯著她看。
“墨、墨總。”
澄澈的琥珀色眼瞳裡倒映出的女孩大約是剛洗完熱水澡,白皙的臉蛋透出粉嫩的櫻花色,明亮的狐狸眼中如受驚小鹿般驚詫。
長發滴著水珠,落在香肩鎖骨上生生勾出一道蠱人的弧線。
纖瘦卻豐滿的身上單單掛了條吊帶睡裙,胸前一片雪白肌膚,再往下,便是肉眼可見的柔軟。
“你披件外套。”墨白不自在地彆開視線,開口時才發覺自己聲音有點啞。
意識到自己現在的穿著有色誘他的嫌疑,顏時若匆忙轉身進去扯了件開衫將自己包起來。
再回到他麵前,隻見他耳尖泛著紅,鬨得她心尖顫了顫,跟著害羞起來。
“咳,那個……你這麼晚找我有事?”
她甚至不敢去看墨白的眼睛,這幅場景,結了婚比沒結婚更尷尬。
沒結婚尚且能發發脾氣大罵一句:流氓!
可是結了婚又不熟,沒有實際感情,現在這感覺卡在中間進退兩難。
“有件事想問你。”
墨白很快恢複了平靜,耳尖的紅一點點消退,深邃的眸子探入女孩靈動的眼睛,一字一頓問道:“你不喜歡彆人的肢體接觸?”
不理解他為什麼突然問這個,顏時若愣愣地點了點頭,輕笑道:“我從小就有潔癖,不太喜歡彆人碰我。”
不是覺得彆人手臟或是彆的原因,沒有嫌棄的意思,單純是心裡覺得膈應,下意識地會去躲避肢體接觸。
“那我呢?”墨白認真地問。
“啊?”顏時若微微抬眉,不解地看著他。
“我碰你,會令你覺得不舒服嗎?”
對上女孩閃爍的目光,墨白長臂一伸,攬住她的腰將她扣進懷裡,微微垂眸看她。
“像這樣,會讓你不舒服嗎?”
男人身上炙熱的體溫隔著衣服布料撲麵而來,雪鬆麝香的味道灌入鼻腔,顏時若心跳怦然加速,整個人都暈暈乎乎的。
自從聽到秦景說顏時若討厭肢體接觸後,墨白就一直被這個問題困擾。
若是今晚得不到答案,他怕是會睡不著。
久久沒得到回複,他薄唇微勾,好整以暇地調侃道:“發呆?被我勾魂了?”
顏時若猛然回過神來,心虛地彆開臉,嘟囔道:“才沒有呢……”
墨白笑了,“所以?”
“今天是意外,不會介意。”顏時若快速給出答案。
“你知道我說的不隻是今天。”
墨白恣意的笑斂下去幾分,躬著脖子湊近她,低聲道:“我們的關係,也不會隻有今天。”
低沉磁性的嗓音瘋狂往顏時若心裡下勾子,更彆提她現在還靠在炙熱的胸肌上。
腦子有片刻空白,她已經不會思考了。
慌亂地將他推開,彆開臉不願讓墨白看到自己紅得發燙的臉,喃喃道:“不會……”
“什麼?”墨白好似是沒聽清,帶著笑意彎腰湊近。
顏時若下意識朝後退了半步,重新說道:“不會,你身上的味道很好聞。”
墨白心尖一顫,她或許不知道她此刻的表情配上這樣的話究竟有多勾人,無形中撩得他脊骨都酥了。
他強壓住身體裡跳躍的火苗,抬手揉了揉她尚且濕潤的長發,再開口時聲音啞的不像樣:
“去吹頭發吧,彆感冒了。”
“嗯……”顏時若低低地應了一聲。
儼然一副兔子遇見狐狸的樣子,徹底將墨白逗笑了。
“晚安,夫人。”
……
這一晚顏時若睡得並不安穩,做了很長很長的一個夢。
夢裡。
她被墨白抵在牆上,他一手掐著她的腰,一手捏住她的下巴,湊得很近,呼吸交纏,曖昧氤氳。
他的大手在她側腰遊走,勾起絲絲癢意,癢得她渾身發麻。
低沉的嗓音在耳畔回響:“我碰的你不舒服嗎?”
——“你被我勾魂了?”
——“舒服嗎?夫人?”
——“夫人,我們不會隻有今天,以後天天都會像這樣碰你。”
顏時若猛地睜開眼,從床上驚坐而起。
房間裡安安靜靜的,陽光從薄荷綠窗簾上透了進來,窗外鳥兒嘰嘰喳喳,從窗簾縫隙看出去,還有兩隻小麻雀在窗台上蹦蹦跳跳。
“啊!”
顏時若抓了抓頭發,倒回床上,抱著被子翻滾了好幾圈。
完了,她是真被墨白勾魂了。
怎麼會做這麼羞恥的夢啊!
顏時若抱著小被子,遮住紅紅的臉蛋,隻露出一雙寫滿羞赧的狐狸眼。
心跳撲通撲通,久久難以平複。
墨白身上的味道很好聞,雪鬆麝香的香氣,每次聞見這個味道都會令她渾身放鬆下來。
但是不排斥他的肢體接觸,又或許不僅僅是因為他身上的香味。
說不清,顏時若自己也搞不清楚。
早上六點半,顏時若去跑步,剛出房門便遇見了同樣穿著運動服下樓的墨白。
男人一身黑色運動服,手隨意地抄進褲兜裡,腰身筆挺,哪怕是運動裝也顯得矜貴十足。
巧的是,他身上那套運動服跟顏時若身上的白色套裝又是同款。
行李箱一黑一白同款,運動服一黑一白同款。
顏時若開始懷疑墨白是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