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朝朝快速把顧薄送到醫院。
醫院的護士看到他的傷,紛紛變了臉色,“到底是什麼仇怨,下手也太狠了。”
醫生用剪刀小心翼翼地剪開他的衣服,露出的傷口鮮血淋漓,大家看得倒抽涼氣。
隻見顧薄的後背沒有一塊好肉,尤其是後腰,肉都被打爛了。
主治醫生看了都心疼地直搖頭,“家屬要不要報警,這傷很有可能致殘。”
錦朝朝吩咐醫生,“快給他治療,其他的事情,你們彆管。”
她不是家屬,並且這種事情隻能顧薄醒來自己決定。
她會讓醫生保留好傷勢證明。
一場手術做了八個小時。
顧薄被推出來的時候,天都大亮了。
傅霆淵從家裡打包早餐送來,看到略顯疲倦的錦朝朝。
他放下早餐,拉過她的手擔心道:“昨晚你半夜出門我都不知道,他情況怎樣了。”
錦朝朝坐在凳子上,疲倦地靠在他腰間,“不太好,幸虧我去得及時。”
不然他比霍正還要慘。
兩人正說話的空隙,床上一直昏迷的顧薄醒了。
醫生給他安排了特製的床,可以趴著睡。
他醒來後,想掙紮著起身,奈何腰部疼痛難忍,根本動彈不得。
錦朝朝立即站起身,按住他的肩膀,“你彆亂動,醫生說傷到了腰椎和神經,最少要休養一個月。”
聽到錦朝朝的聲音,顧薄僵硬地偏過頭看去。
在他眼前,錦朝朝一臉擔憂地看著他。
儘管熬了一晚上,可她依舊穿著講究,優雅清貴。
他臉上儘是不解,“怎麼是你?”
錦朝朝沒法解釋。
總不能說,她感覺到他有危險,去救得他。
或者說,她深更半夜去顧家,遇到他受傷,順便救了他?
“是我!你感覺怎麼樣!”錦朝朝反問。
顧薄麵無表情道:“死不了謝謝!”
比起睜開眼看到顧家人,錦朝朝這個陌生人,反而讓他感到很安心。
她沒想到他還怪有禮貌。
這是一個很好的開始。
至少他還沒有壞到油鹽不進,對誰都沒好臉色。
“不用謝,你好好休息。”
醫生已經處理好他的傷勢,她隻需要給他用特製的藥膏,很快就能恢複過來。
當然這一次,她不會以最快的速度給他治療。
因為她想借此時機和他好好地接觸。
傅霆淵見這裡沒他什麼事,伸手抱了抱錦朝朝道:“我看他已經沒有大礙,你一晚沒睡,早些回去休息。”
“好!”
送走傅霆淵,錦朝朝對顧薄道:“你這傷在醫院治療最少得一個月,我那有上等的傷藥,要不我帶你回去治療?”
顧薄不傻,錦朝朝都做到這一步了。
她對他肯定有目的,隻是還不到說的時候。
“可以!”顧薄聲音冰冷。
隻要不讓他見到顧家人,去哪都行。
錦朝朝把顧薄帶回了傅家。
藥膏搭配中藥一起用,會減輕他大半的痛苦。
傅家有專業的保姆照顧,吃飯吃藥,上廁所,顧薄都沒有感到難堪。
他心安理得地享受著一切,又擔心錦朝朝對他彆有用心。
但想到自己已經連死都不怕了,又怎會害怕彆人的算計。
一連三天,錦朝朝早中晚會準時出現在他房間,陪他說話,給他紮銀針。
每次她幫他治療過後,身體就會感到特彆輕鬆。
這是顧薄受傷的第四天。
大清早錦朝朝來到他房門口敲門。
在聽到說“進”以後,她才走了進去。
四天的時間顧薄身上的傷已經開始愈合,傷勢輕的都恢複了,就連一些稀爛的肉都開始結痂,沒有發炎,也沒有流膿,傷痛也比想象中輕很多。
他晚上睡得好,早上神清氣爽,心情也跟著變好了。
錦朝朝按照往常一樣給他檢查傷勢。
等查看完畢,幫他換藥後囑咐道:“再堅持兩天,就能起來了。”
顧薄趴在枕頭上,側目盯著錦朝朝,眼神似是有話要說,卻又強硬地忍住了。
他很想問,她接近他是為了什麼。
又怕他問出口,她的回答,讓他很失望。
畢竟他現在不能動彈,就算他失望了,也沒辦法離開。
與其給自己找不愉快,還不如等傷勢好了再問。
“顧家沒派人來找你麻煩嗎?”顧薄問。
錦朝朝一邊收拾包紮用的工具,一邊笑著回答:“想必今日會來!”
顧薄聞言,握緊了拳頭。
他忽然伸手抓住錦朝朝的裙角,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攥得骨節泛白,“隻要你把我留下,我可以什麼都聽你的。”
殺人放火,毀滅地球,他都能乾!
錦朝朝拍了拍他的手,狡黠一笑,“這可是你說的哦!”
從顧薄房間出來。
言媽從小院門口走來,“顧家來人了。”
她聲音不小,顧薄聽得清清楚楚。
霎時間,他的臉色變得難看極了,擔心錦朝朝對付不了顧耀光,留不住他。
錦朝朝回頭看了眼床上的顧薄,淺淺一笑,“放心吧,我要保的人,誰都動不了。”
前廳。
錦朝朝坐在主位上。
客位上,顧老太太一連討好地微笑,“錦小姐,聽聞顧薄在您府上,這孩子性格不好,怕是叨擾到你,還請你允許我把他帶回去!”
錦朝朝抬手笑的陽光燦爛,“老夫人說得什麼話,前些日子我起了一卦。卦像顯示,顧薄前世與我有些恩怨未了。那日遇到他重傷,帶他回來治療,也是了卻一些舊事。不是我不給人,實在是天命難違。”
好一個天命難違。
顧老太太頓時臉都綠了。
她一直維持的笑容,怎麼都維持不住。
但她終究不敢和錦朝朝撕破臉。
先不說錦朝朝這些日子在豪門圈裡風頭正盛,傅家和陸家還接了親。
俗話說,不看僧麵看佛麵,誰敢跟她翻臉。
“天命難違理解理解,那我能去看看這孩子嗎?”顧老太太一臉憂愁道:“顧薄性子犟,打小就不討喜。那天和他爸鬨得不愉快,也不知道認個錯,我想看看這孩子傷得如何了。”
錦朝朝笑了。
顧薄那傷勢,隻要是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對方下死手打出來的。
古代皇帝打三十大板,都沒這個狠。
她還好意思問得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