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朝朝安撫道:“您彆怕,今晚有我在。”
就在這時候,一個身材健壯,膀大腰圓的男人用鑰匙擰開門走了進來。
他看到陌生人在場,眼神陰鬱地看向邱女士,“一天到晚神經兮兮,這個世界上哪有鬼?”
邱女士要崩潰了,“不,真的有女人的哭聲,老公你要相信我。”
男人滿臉不耐煩地進了臥室。
錦朝朝和傅霆淵對視一眼,沒有多過問。
她看了眼這棟房子,門口狹窄,屋內陰暗潮濕,完全沒有采光,煞氣很重。
這種地方住久了,人就會脾氣暴躁,長期居住,男人會有牢獄之災,女人會精神失常。
夜幕降臨,天越來越黑。
邱女士惶恐不安,整個人像是要瘋掉。
錦朝朝拿出一顆安神丸遞給她,“吃下去,有我在,不會有事的。”
邱女士雙手接過藥丸,手都在抖。
錦朝朝拿來水,幫助她吃下藥,大概過了半小時,邱女士才安穩下來。
隨著夜越來越深,世界也逐漸安靜。
錦朝朝和傅霆淵坐在沙發上看電視,邱女士感到冷,就蓋了個毯子,躺在旁邊的沙發上睡著了。
看得出來,這些天她一直沒睡好。
而邱女士的丈夫,全程都躲在房間,不曾出來看一眼。
傅霆淵俯身悄悄在錦朝朝耳邊低語,“這個男人,看上去不太正常!”
錦朝朝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耐心等!”
就在這時候,十二點的鐘聲響起。
窗外忽然淅瀝瀝地下起小雨,一陣冷風從陽台上的門吹了進來。
安然入睡的邱女士,被涼風驚醒,驚恐地掀開毯子,嘴裡不安地呢喃著,“來了!”
“嗚嗚嗚……”女人淒厲的哭聲若隱若現,斷斷續續,似是從走廊傳來,又像是圍繞著這間房子。
錦朝朝抓住邱女士的手,安撫她彆亂動,“我出去看看。”
邱女士重新用毯子蓋住頭,渾身一直在顫抖。
推開家門,錦朝朝走進走廊。
女人的哭聲依舊,甚至越發的清晰,整個走廊都彌漫著陰沉沉的怨氣。
“唰!”一個黑影從樓梯的房頂飛過。
錦朝朝抬手,一道符紙甩過去。
一聲慘叫過後,黑影消失不見。
錦朝朝抬頭看去,發現房頂有一串血腳印。
她順著血腳印,一直來到樓梯口,最後目光落在消防栓後麵的牆壁中。
牆壁上有一塊新塗抹上去的印記。
錦朝朝走上前,用手敲擊牆麵,發現牆裡是空心,並且牆壁上散發出若隱若現的腐臭味。
錦朝朝沒有絲毫猶豫,打電話報警。
三小時後,警察把牆壁鑿穿,從一個一米長,二十厘米寬的狹窄縫隙中,掏出一具女屍。
整棟樓膽子大的人,全都跑來圍觀。
裴寰見過錦朝朝淡定地站在旁邊,他走上前詢問,“調查清楚了,這個女人是202的住戶,在附近的BNI工作,未婚,至於死因還在調查。”
錦朝朝點頭,“你若是相信我,就跟我一起,相信很快凶手就能伏法。”
裴寰在遇到錦朝朝之前,自然是不相信鬼怪神論。
事到如今,他也不得不選擇相信她。
邱女士家裡。
傅霆淵聽從錦朝朝吩咐,一直盯著邱女士。
期間邱女士的丈夫出門倒水一次,全程一副暴脾氣,似乎看誰都不順眼的樣子。
錦朝朝帶著裴寰進門,邱女士驚恐地站起身,“怎樣?那女鬼收了嗎?”
錦朝朝搖頭,“沒呢,我看她很厲害,估計得找凶手複仇。”
她的話音剛落,就聽到緊閉的臥室裡傳來一聲凳子倒地的聲音。
響聲不大,但房門隔音效果一般,大家都清楚地聽到了。
裴寰作為警察,他有非常強烈的第六感,這個男人有問題。
邱女士聽說女鬼很厲害,嚇得瞳孔微縮,“那怎麼辦?……這裡的房子,不能住了……我要搬家!”
她像是在自言自語。
錦朝朝看向裴寰,“讓所有人都散了吧,這個樓層,暫時封閉。”
裴寰的速度很快,驅散看熱鬨的人群,警察把整個樓道封鎖住。
錦朝朝穿上道袍,在樓道內擺上祭台,燒紙燃香,然後掏出符紙,開始做法。
黃紙灑滿樓道,很快一串哀哀戚戚的哭聲再次響起,這一次哭聲異常清晰。
在眾人驚恐的目光中,一個渾身是血的女人從走廊儘頭走了出來。
她身上還穿著黑色的職業套裝,一頭卷發肆意地披在身後,五官端正,身上有著職業女性的乾練。
裴寰伸手狠狠地揉了揉雙眼。
他指著女鬼,“真.....真的有鬼?”
錦朝朝看向走來的女人,開口問道:“是誰殺了你?”
殺人藏屍,不成怨鬼才怪。
女人抬起手,直指邱女士的房門。
邱女士驚恐搖頭,大聲辯解,“不是我,我沒有!”
在她話落的時候,門口處傳出異響。
裴寰眼疾手快,推開門,把一直躲在門後偷聽的男人抓了出來。
邱女士看向丈夫,眼裡的驚恐更甚。
“你殺人了?”她難以置信地開口。
男人驚魂未定,滿頭大汗,身上的衣服都濕透了。
他盯著雙腳離地,每走一步都會留下血腳印的女人,抖若篩糠,“郝佳,明明是你不關門,勾引我。我隻不過是提出,睡一晚,你竟然想要報警。”
郝佳雙眼怨恨地盯著男人,因為有錦朝朝在,她不敢亂來。
“我沒有勾引他.....是他趁著我開門之際,偷偷溜進房間,想要強奸我。我要報警,他把我推倒,用頭撞浴缸……我要殺了他!”郝佳越說越激動,雙眼泛起赤紅的光芒。
錦朝朝見此,立即出聲,“你殺了他,去了地府,閻王得找你算賬。他殺人償命,律法自會判決他,又何必給自己徒增罪孽?”
郝佳咽不下這口氣,憤怒吼道:“我哪裡做錯了?我不過是想一個人生活,在公司被領導騷擾,就連租房子,也會被隔壁的臭男人盯上。這些臭男人,哪來的自信,總覺得彆人看一眼他,就是想勾引他,也不看看自己什麼狗熊樣子?”
錦朝朝無奈地歎了口氣。
社會再進步,都沒能改變女性是弱勢群體。
女人保護自己要付出的代價,遠比男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