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就像你說的那樣,岡本。”阪田稻穀卻已是回歸平靜,喝了口熱茶,淡淡道,“這三人本就不是山城那邊的人,他們花大把錢,想要當官,無非就是想體驗下權力的快感。或者說是,純粹就是為了討好我們帝國,這樣,他們在商界,就可謀得越多利益。”
岡本貞子卻說出不同看法,“大佐閣下,會不會是他們故意沒有上報。畢竟一旦您被刺殺,他們就會被懷疑?”
“可我回國的消息,並不是故意告知。隻是被他們的人,恰巧偷聽到。”阪田道,“即便我真的被刺殺,到時他們也可以用是下級的人,投靠了軍統,把自己給撇到一乾二淨。”
“這你又該如何解釋?岡本。”
岡本貞子頭一低,沒有再說話了。
“好了,岡本,今後呢,你的心思,就彆放在自己人身上了。紅色和蔣,這兩股勢力,才是你真正需要對抗的。”阪田稻穀沉聲。
“嗨,大佐閣下。”岡本低頭道。
不過讓她叫停,高淩宇對唐氏姐妹,和李光澤的監視,這個想法,她卻完全沒有。
以高君為主的九課,本就是在他們特高課之外的一個特彆行動課,作為獨樹一幟的存在,岡本又豈能不好好利用。
何況現在他們特高課也不缺,第九課的人手。
“梨花小姐,你也儘早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阪田又道。
“多謝阪田先生。”梨花微微一笑,雖然隻是很普通的微笑,卻散發著萬種風情。
隨著梨花的離開,大廳內,便隻剩下岡本和阪田兩人。
“大佐閣下,這個叫梨花的女人,她真的值得您這般信任嗎?”這句話,岡本說的有些忐忑。
其實她一直都對梨花有不小意見,但由於對方背靠阪田大佐,才一直沒敢提起。
好在今天,終於鼓足了勇氣。
“岡本,我不是蠢蛋。我選擇要用的人,定然是絕對臣服於我的。即便是我叫她死,她也絕不會皺下眉頭。”阪田平靜道。
“她是哪裡人?”岡本再問。
“東京人。”
“東京人…”岡本沒有再多說,阪田大佐,都明說了,叫對方死,對方也不敢不從,那就絕對貨真價實,阪田大佐,手上定是擁有絕對可以拿捏那個女人的手段。
……
下午三點。
法租界,某家高檔餐廳,某個包間。
“阪田安全回國了,那也就是說,陳恭樹那邊,對於他要回國的消息,確實一無所知。”一個身穿西裝,梳著背頭,但仍然儘顯頹廢的男人,當話說完,就將桌前的那杯白酒,一飲而儘。
“處長,你有沒有感覺,這件事有些蹊蹺。要放在以前,阪田即便參加個宴會,保密程度,那都是相當之高。”
頹廢男子旁邊,則是個一臉奸詐的眼鏡男子,外形像極了那種斯文敗類。
“可這次,他要回國的消息,卻居然被咱們的人給偷聽到了。這實在是很不符合常理。”
“家尚啊。”頹廢男子,正是76號行動處處長,李光澤,他笑嗬嗬道,“你說你總想那麼多做什麼呢。咱花大把錢,進入76號當官,難道真就是為了舔日本人屁股,給他們抓反日份子嗎。”
副處長張家尚臉上也立即堆滿笑容,“我知道的,處長。咱們主要目的,還是為了拉攏新政府的政界名流,跟他們搞好關係,這樣咱們才就好做生意。”
李光澤撇撇嘴,“你懂就好。你要背著我耍小心眼,你一家老少,可就都得遭老嘴了。”
“可是處長,咱們在這個位置,也是很不安全啊。前天兩天,情報處那邊,就有兩名科長遭遇了刺殺。可見這些反日份子,對我們這些高官的人頭,是越來越感興趣了。怕是遲早有一天,處長您和我的腦袋,也會被他們給盯上的。”
李光澤卻反駁道,“你這話說的,好像在新政府當官的,就會有人例外,不被軍統盯上似的。”
張家尚頓時無言以對。
這個道理他當然也懂,但比起新政府的其它部門,專門用於對抗軍統的76號,裡麵的官員,明顯風險更大啊。
畢竟他們是前線。
而新政府其它部門,則隻需管理經濟、市容、糧食、就業,等等這些民生方麵的事情。
“好了,不談這些了。不說給我準備好了一個洋妞嗎,她人呢,在什麼地方?”李光澤話鋒一轉,並且又蒙了杯白酒。
“您稍等,處長,我去去就回。”張家尚諂媚。
隨即起了身。
而隨著他起身,同樣在包間內的另外兩名男子,其目光,卻一直一眨不眨,緊盯著張家尚。
直到他走出包間,包間外,幾名黑西裝男,目光,也是非常犀利,根本不把張家尚當副處長看待,總抱有份警惕之心。
“又是玩女人…”包間內,一個角落,牆壁上,化身為一隻蒼蠅的高淩宇,聽完李光澤和張家尚的對話,多少有些無語。
本來高淩宇還抱著幾分期待,看看這個李光澤,會不會有跟軍統接觸的動靜。
但現在看來,他還是想多了。
“小文、小武。洋妞的味道,你們有沒有嘗試過?”正在吃著菜的李光澤,又忽然說道。
而他口中的小文、小武,正是同樣坐在餐桌上的那兩名不苟言笑的魁梧青年。
“回處長,我們沒有。”兄弟二人異口同聲。
“那這次你們就試試吧。據說這個洋妞隻有十八歲,皮膚雪白,嫩的很,還是來自太平洋對麵的美利堅呢。”李光澤咧嘴笑了笑。
“這…這不好吧,處長。”叫鄭文的魁梧青年是哥哥,他抗拒道。
“沒有什麼不好的。你們兄弟跟了我這麼多年,我什麼時候虧待過你們。要我李光澤得到好處,就隻顧著自己享受,那我還能培養出一群能替我賣命的兄弟嗎。”
“多謝處長!”鄭文像是打了雞血,拿起杯酒,“這杯是鄭文敬處長的,老弟先乾為敬!”
隨即,頭一仰,一口就蒙了。
弟弟鄭武緊隨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