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海雄陰沉著臉看著走遠的背影,滿臉恨意要凝成實質了。
他本就是個混混,除了一張長得不差的臉和巧言令色的嘴,無任何可取之處,懶成蛆,說的就是他,父母都是活生生被他氣死的。
無意間用父母的存款跟豬朋友狗友南下弄了點小東西回來賣,發現真的一天能賺彆人一個月的工資,他就打起了拐人的主意。
他需要本錢,物色了許久才把目標定在藍衿這個被丈夫寵得沒邊的女人。
把藍衿勾搭到手,不是因為喜歡,除了錢,他還需要一個給他打理亂七八糟家務的女人,他不想擺完攤後回家還要洗衣做飯。
太累了。
他的手是賺大錢的手,不是乾家務的手。
在藍衿這裡吃到甜頭,自認為魅力無窮,能勾引一個有夫之婦就能勾引另一個。
可剛才那個比藍衿漂亮也比藍衿有錢的女人,看他的眼神嫌棄得就像是在看一坨惡心的狗屎。
自尊心受挫,彆有心思的欣賞變了質,恨意隨心而發。
等等!
他後知後覺抓到重點:跟你媳婦一樣自信過度。
什麼意思?
難道她認識藍衿?
她是因為藍衿遷怒自己的?
三個問號並排出現在他頭頂,惱怒的目光轉向藍衿。
“她為什麼認識你?”
藍衿一臉懵逼,“沒有啊,開業那開我隻是遠遠看一眼,她不可能認識我。”
“雄哥,現在怎麼辦?我們要在這裡等三天嗎,可是回程的車票已經買了。”
於海雄盯著她的眼睛,見她不似撒謊,心裡的怒火泄了一些。
這個女人蠢得沒了自我,滿心滿眼都是他,應該不會騙他。
“還能怎麼辦?不等回去賣什麼?當然是去換票啊,什麼事都要問我。”
為了省錢拿貨,也為了更快賣出貨物賺錢,他們訂的是明天的回程車票,已經沒貨,再生氣也隻能等,和幾個兄弟罵罵咧咧地離開工廠。
謝臨兩口子先去火車跟,找到負責通往京市的列車管理人員,亮出軍人證說明托運貨物的來由,對方表示一定妥善運回京市。
交待完,問過鵬程可以遊玩的大山,兩人去茶餐廳用餐,詩詩想試一下當地的特色美食。
好巧不巧,在火車站附近的茶餐廳又見到那個黃毛。
被“鬼”踹飛後,他躺地上抖了好久才被趕來的夥伴拉起來,同伴指著頭頂的烈日罵他傻,再厲害的鬼也怕太陽,不可能白天出沒。
為什麼這麼肯定,因為他們是恐怖小話本的忠實愛好者,看過許許多多鬼故事。
既然沒有鬼,那就隻是能人為,有人使用了見不得光的手段,黃毛把讓他丟儘臉麵的鍋套在了謝臨頭上。
因為當時靠得最近的是他。
雖然沒有看到他伸腳,就當他伸腳了。
因此,仇人見麵,他氣紅了眼。
有幾個兄弟在場,他不怕乾不過體魄強壯的謝臨,正要挑釁,似乎是想到什麼好玩的,他停下動作,嘴角勾起了詭異的笑。
這附近的招待所都有自己人,今晚他要玩個大的。
小美人,等著哥哥啊,等哥哥把你的男人做了,哥哥會好好疼你的。
他以為隔著一麵矮牆沒人發現他,殊不知呱呱習慣性掃視環境時,早就把他的醜陋嘴臉拍得一清二楚。
“主人,謝臭蛋,那個傻子的笑容很y蕩,肯定在打什麼壞主意。”
“這裡沒電視看安靜吃飯挺沒意思的,等一會你們的餐上來後,我給你們看表演助興。”
兩口子剛應好,又走進來一群身影,還是熟人,正好坐到黃毛那張桌子隔壁,背對背。
其中一人看他們的視線帶著冰冷鋒利的刀,像是要挖他們的心,掏他們的肺。
嘖嘖,多大的仇啊,那個負責人說三天後會出下一批貨,問她還要不要,她都留手了,等等就是了,至於不知死活踢鐵板嗎?
詩詩眼珠子一轉,美麗的大眼睛裡閃過狡黠之色,提了個更有趣的建議。
“臭蛋,呱呱,ng安需要業績,壞人需要教訓。”
謝臨一聽就明白她的意思,呱呱興奮得手舞足蹈。
“主人放心,一定讓你看一場盛大的捉賊戲碼。”
點的套餐上來了,臘腸煲仔飯配骨頭湯,滑蛋雞扒加燉湯。
聞著很香,但味道差了點,不是不好吃,是吃過呱呱和薛晨好的手藝,嘴被養刁了。
扒了幾口飯,黃毛那邊用餐完畢,端著飯後茶水喝,一個手滑,杯水飛了出去,沒澆到臉上卻打落在於海雄的背包上。
座椅是靠背的長凳,藍衿坐裡麵,於海雄坐外麵,包包就放在中間。
整杯水從拉鏈處倒下去,一滴不落。
黃毛:???我說杯子是自己飛出去的,會有人信嗎?
自知理虧,他轉身趴靠背上給於海雄的包拍茶水,隻是越拍越驚恐,水呢,水都跑哪裡去了,該不會
“同誌,你這包,吸水性挺好,哈哈。”他乾笑兩聲。
於海雄也驚恐,他沒看錯的話,水沒外滴,而是全都滲進包裡了,而包底並沒有水滲出去。
他的包是吸水棉花嗎?
不是的吧?
由不得他多想,急忙打開包,想要把水倒出去,這一看,他瞳孔驟緊。
錢呢,我的錢呢?
明明包沒有離身,錢為什麼不翼而飛?
忽然,他的目光落在那雙伸到他麵前的手上,猛的站起來抓住他的手。
“是你,是你偷了我的錢,還給我,都還給我。”他目眥欲裂地對著黃毛大吼。
黃毛先是一愣,而後怒了。
“滾蛋,我隻是想給你擦包上的水,拉鏈都是你自己開的,你的錢丟了,關我屁事,少在這裡冤枉人。”
他就是慣偷,又怎麼會被彆人潑臟水的機會?
“這裡人這麼多,我身上的褲兜和上衣兜都是癟的,大家都是證人,你彆想給我扣帽子。”
黃毛站起來讓大家看他的兜證明清白。
黃毛的兄弟都站了起來,遊走在街邊的三隻手,一旦掛上混不吝的標簽,就彆想他們能正常出牌。
其中一個高個子揪著於海雄的衣領威脅。
“敢汙蔑我兄弟,你是不是想死?”
若是小錢,於海雄還有理智,可那是八千多啊,所有進貨的錢都不見了,他怎麼能不發瘋?
沒了錢,他還怎麼批貨大甩賣怎麼賺大錢?
他想當人上人,想大富大貴,想住在漂亮的房子裡左擁右抱。
“是你,就是你,我剛才還能感受到包裡錢的重要,你給潑了水又靠近我,錢就不見了,一定是你。”
他的兩個兄弟就坐在對麵,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其中一個問,“阿雄,你要不再翻翻,會不會被衣服蓋住了。”
藍衿也急得不行,“雄哥,錢真的不見了嗎?”
包裡確實有一件衣服,但於海雄翻過了,並沒有錢在裡麵,大聲肯定。
“藍衿,快去報ng安,肯定是他偷了我們的錢。”
“你放屁,我說了沒偷就沒偷,你自己弄丟的錢想賴到我頭上,也要看我答不答應。”
“撈仔,這裡可是我的地盤,你想想惹怒我的後果。”
黃毛眼中閃過一抹狠辣。
今天諸事不順,氣死他了,既然撞上來,就彆怪自己拿他泄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