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業前的招工已經準備完畢,正在培訓中,所以現場有不少員工。
“老板你們來啦,那人怎麼勸都不肯下來,怎麼辦呀?”一個中年嬸子急得不行。
兒子要結婚,兒媳的要求是要一份工作,兒子苦苦哀求她把工作轉給兒媳,她拗不過就轉了。
結果兩人結婚不過三個月就反過來說她閒在家裡吃白食。
她好不容易找到這份工作,工資比進廠還多,可不能被這種小人毀了。
詩詩讓她彆急,開口就讓跳樓的人急。
“我是老板,我鄭重聲明,我不怕晦氣,你跳吧,就是洗一下地板的事,沒多大麻煩。”
“你家人在不在,不在的話沒人幫你收屍,要不你告訴我你的家人在哪裡,我讓人去喊他們過來。”
眾人:???
跳樓的人:???
他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說什麼?你讓我跳下去?”
“是啊,你不是想跳樓嗎,作為龍國同胞,我理應尊重你的意願 。”
“我給你提個醒,這樓有點高,跳下去風刮得臉疼,吹得眼睛乾也會疼,你如果不想疼就背著跳。”
“背著跳還有一個很大的好處,你看不到地麵,就不會知道疼痛幾時來臨。”
“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砰的一聲,西瓜炸哦不,是你脖子上那玩意兒炸了。”
“紅彤彤一片你也看不到就不會做噩夢,哎我又說錯了,你嘎了也不會做噩夢,所以放心去吧。”
在末世,喪屍被爆西瓜就差不多是這樣,她隻是阿述事實。
呱呱湊近詩詩耳朵說了兩句,詩詩又有話了。
“我看你臉色不太好,該不會是生病了沒錢治吧,原來是這樣啊,你給你家人減輕了負擔,是大大的好人啊。”
“你放心,你跳下去變成肉泥後,我不但不覺得晦氣,還會去局裡給你申請錦旗,歌頌你是位好丈夫,好父親,好爺爺。”
“我沒說錯吧,你的家族應該是人丁興旺而不是斷子絕孫,對吧。”
“我雖然讀書少,但我知道斷子絕孫的人都是做了損陰德的惡事,我一看你就是大好人,肯定不會乾缺德的事。”
“哦對了,你家祖先的棺材板你檢查過嗎,沒翻吧?”
眾人:要不是後麵反轉,我們就當你是真的不嫌棄一地碎肉了。
要跳樓的男人被說得一愣一愣的,一開始還有些害怕,後來直接被氣到。
“你胡說八道什麼,我家當然人丁興旺,我有三子三女,孫子孫女七八個,可以說是兒孫滿堂。”
“你管我身體怎麼樣,我就是想死,你不讓我跳又怎麼樣?”
“這樓這麼漂亮,如果出了命案,再漂亮又如何,你們為富不仁就應該倒閉。”
“是了,我看到了下麵都是房間,正好給我們這些不夠房子住的窮人分,裡麵的家具就當是補償了。”
呱呱嗤笑,“原來你還打這個主意啊,既拿了錢,又賺了美名,小算盤打得啪啪響啊。”
詩詩好心補充,“錢是那麼好拿的嗎,要償命的,你準備好了嗎?”
“你們胡說,我拿什麼錢?我隻是不想活了,又看不慣你們這些有錢人高高在上而已。”
男人的臉上的不自然,很明顯是心虛。
觀眾都不傻,人和鬼還是分得清的。
有人鄙夷,覺得他缺德。
也有人期待,能住上這麼漂亮的樓房,是做夢都不敢想的。
呱呱繼續拱火,“跳啊,有本事你就跳,你不就是為了等我們來嗎,我們來啦,你可以跳啦。”
一人一機唱雙簧似的,詩詩接棒。
“你的家人不在這裡是吧,沒關係,我們會登報,會聯係ng安查你的身份,到時候到你家那邊宣傳你的‘豐功偉跡’。”
“你這麼大義,你的媳婦和兒孫都會為你驕傲,永遠記住你讓他們出名的‘大恩大德’”。
男人心頭一緊,他當然想要家人記住他,但這個人說的是反話他聽出來了。
他可不是真的想死。
那人給他錢讓他過來鬨事,說的是把老板引過來就行,剩下的讓他自己發揮。
如果能再訛上一大筆,他不僅能治病,還能讓家人過上好日子。
家裡人多住不下,轉個身都困難,最好能拿到幾個房間。
他下意識看向那兩個人,這個跟想象中不一樣,他還要怎麼演?
謝臨從上來就一直觀察著人群中的兩個壞分子,從他們驚訝的表情分析,詩詩出現在樓頂是他們始料不及的。
一時陰一時晴的臉色,猜測他們應該是想到狙擊手可能出事,在考慮要不要現場動手。
這麼多人,動了手可就跑不掉了,就看他們有多忠誠了。
同時也關注著32樓的練拳進展。
收到兩隻虎的反饋:已經把人虐成狗,該補選手了。
許是前程誘惑太大,他們動了,拔出武器對準詩詩,謝臨也逮住機會大喊一聲,“快蹲下,他有木倉。”
做戲要全套。
等的就是現在,詩詩都恨不得把人扔下了,囉嗦半天,就是為了讓群眾看到純粹是壞分子鬨事,酒樓一點都不晦氣。
在此起彼伏的尖叫聲中,他英勇無比的衝過去,彈跳躍起,乾響兩聲的木倉被踢飛。
兩人被按倒都沒想明白,明明子彈夾裝滿子彈的,為什麼會是虛射?
其中一個人不甘心,他詭異地笑了起來。
“以為我們沒武器就拿你們沒辦法嗎?想多了,這棟樓很快就要爆炸了,你們一個都彆想逃掉。”
然後尖叫聲更尖銳了,看熱鬨的都爭先恐後跑下樓。
有些員工也跑了,有些沒動,但瑟瑟發抖中。
抖得最厲害的就是那位說要跳樓的男人。
既然不怕死,又何必在乎怎麼死?
挺好笑的。
因為坐在護欄上,他抖得太厲害都下不來。
“扶,扶我,下來,我,我不想死。”
沒人管他,自作孽不可活。
“你助紂為虐的時候,就注定下不來了,剛才說過,有些錢,是要用命償還的。”
謝臨讓員工們都下去。
“都放心,沒炸彈,他們是嚇唬人的,今天跟酒樓共進退的,一會都獎勵一張大團結。”
員工們大喜,說話都還是那個大嬸。
“老板,真的安全了嗎?”
“非常安全,使壞的人早就被控製住。”
使壞的人已經變成一坨,使不了壞。
員工們歡歡喜喜下樓,謝臨把倆人扔給喵一和喵二。
再回到天台,就見詩詩按著那人跳樓。
“快跳,你祖宗的棺材板等你來壓。”
“啊啊啊,不要,我不跳,我不想死,是他們找我的,不關我的事啊。”
男人嚇得臉都白了,抱著欄杆不撒手,倒豆子似的把收錢辦事的事兒吐露。
他就是想活著,想過點好日子而已,有什麼錯?
謝臨朝外麵揮了揮手,沒多大會ng安上來了,帶頭的是李家老三李樺年。
把人扣走之前,詩詩送出陰森森一句:花生米不要浪費,河裡的魚餓了。
李樺年愣了一下,笑道:“我們會節省的,放心。”
跳樓的人:……他們在聊什麼陰間對話,我怎麼聽懂了。
“啊啊啊,放開我,我是無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