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小弟看完女王的臭美秀,沒有纏著女王玩,很自覺回家。
所以進城的就隻有大家長帶著屍屍和醜醜。
趁著這個機會,大家長給兩隻講明白他們要注意的各種事項。
醜醜警惕性高,他不是很擔心。
重點是屍屍。
他循循善誘,連哄帶騙,實在誘惑不了就以她最在意的甜水去威脅。
反正隻要達到目的,能讓她閉上那張大嘴巴,大家長什麼法子都用上了。
為了防止某屍選擇性聽不見,很多話他都重複又重複。
聽到最後,醜醜甚至想給他點評“道德淪喪”四個大字。
但他知道這都是為了傻屍的安危,所以選擇閉目充電。
明明是二十來分鐘的車程,他愣是烏龜爬了差不多一個鐘。
屍屍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隻覺得今天的臭蛋口水太多。
她想了想,蹦出一句話:“當新郎的臭蛋話太多,不讓他當新郎,醜醜,你當新郎。”
醜醜驚恐臉:“哈???”
被嫌棄的大家長:?!!!
唧的一聲,汽車停在照相館門口。
被單方麵剝奪新郎身份的大家長拿起兩套海軍服,裝作一點不在意地道:
“唉,本來還打算跟詩詩一起穿漂亮的軍裝拍照片的,既然我不是新郎,那就不能跟詩詩拍結婚照了,行吧,那漂亮的軍裝就不穿了。”
“醜醜,你太矮,我的衣服你穿不了,你就穿現在的衣服跟詩詩拍吧。”
“唉,這麼好看的衣服,拍出來一定很好看,真是可惜。”
“哦,詩詩,既然你不要我當新郎了,那衣服我就帶回去了,你跟醜醜去拍照吧,一會我來接你們。”
醜醜翻白眼,真幼稚。
用嘴巴人身攻擊?
有本事真刀明槍乾架啊。
屍屍一把抓起衣服上74式藍色無簷海軍帽戴在自己頭上,她盯漂亮衣服盯很久了,怎麼能不穿?
“臭蛋聽錯了,屍屍說臭蛋是新郎。”
“臭蛋,快點去拍照呀,屍屍拍完漂亮裙子,還要拍這個漂亮衣服。”
大家長暗自得瑟,表麵哼哼,“我可沒聽錯,詩詩剛才說了讓醜醜當新郎。”
屍屍據理力爭,“我那是嘴瓢了,醜醜那麼矮,怎麼當新郎?”
醜醜繼續充電中。
你們兩口子高,特高,我矮,活該隻能被你們攻擊。
“真的?詩詩真的沒有換新郎的想法?”
“沒有啊,臭蛋就是屍屍的新郎,一輩子的新郎。”
毫無營養的話,隻稍幾句就把大家長哄好了,拍照的行程,終於可以順利安排上了。
屍屍說的多拍,就是真的多,單人照,雙人照,三人照。
站著的,蹲著的,玩著的,背著的,抱著的,打架的,各式各樣。
一式雙份。
她的雙份,跟彆人的雙份,不一樣。
笑的時候露牙和不露牙要分開拍。
小喇叭放左邊拍一張,放右邊拍一張,木劍也一樣。
兩口子抱著的時候,抱左邊和抱右邊也要各拍一張,表情一模一樣。
紅裙子,海軍服交換著來,穿兩套衣服的動作姿勢跟照鏡子一樣,偏偏大家長樂意得很。
這是個舍得花錢的新郎。
相館師傅從一開始的賣力哢嚓,誇誇哢嚓,笑著嘎嘎哢嚓,到後來麵無表情哢嚓,用了五卷膠卷,照相機都冒煙了。
他真的不知道,原來錢這麼好賺,一天,賺了幾個月的錢。
眼看著換回紅裙子的新娘子又對著鏡頭擺姿勢,他趕緊喊停。
“三位同誌,膠卷用完了,我沒辦法再給你們拍了。”
話是真的,委屈也是真的。
他肉疼他的照相機啊。
謝臨憋著笑,“詩詩,不拍了,咱們還要趕回吃大餐,再晚就來不及了。”
能成功逼哭拍照師傅的,應該就隻有他家的小丫頭了。
有錢,師傅都不想賺了。
話說,她那個世界拍照都這麼多姿多彩的嗎?
其實真不是,屍屍沒有照相的記憶,隻是憑著自己的喜好去擺姿勢而已。
醜醜都被她整麻了。
臭美的女屍,原來真的是個麻煩精啊。
聽到不拍了,屍屍還挺失落。
她喜歡聽閃光燈那一聲哢嚓,白光閃過那一瞬間,讓她感覺她的屍生到了高光時刻,跟閃燈光一樣耀眼。
她是最閃亮的喪屍女王!
“好吧。”
相館師傅鬆了口氣。
大家長準備掏錢。
醜醜笑了。
終於解放了。
然
“臭蛋,他不會拍了,這裡要關門了,屍屍要買他的照相機,回家你給屍屍拍。”
三人:這口氣,鬆早了。
預定好取照片時間後被趕出來的大家長,默默牽著闖禍精上車,放好軍裝,啟動車輛,咻的一下跑出十裡地。
這張臉,該丟的時候,它是真丟,不分時刻,也不管他是不是新郎。
還沒上車的小短腿醜醜,看著越來越遠的車屁股,小大人似的歎了一口氣。
喂呀,哥哥,你還記得自己有個弟弟嗎?
幾分鐘後,大家長終於記起漏了個小孩,巴巴回去撿。
再次看到相館師傅那幽怨的小眼神,大家長手快把小孩撿起扔到車上,又咻的一下飛走了,留下一屁股車尾氣與漫天灰塵作伴。
醜醜看看撅嘴的某屍,又瞅瞅大家長想要遁地的背影,再想起剛才那一幕,他默默捂住嘴巴,把小臉埋向坐椅背。
大家長從後視鏡看到那個抽搐著的小身影,他嘴角也抽搐。
回到幾分鐘前。
相館師傅表示不賣照相機,然後
“蛋蛋,你當新郎了嗎?”
相館師傅有那麼點智商在線,經過幾次臭蛋的稱呼,以及小姑娘說話時蹦出什麼蛋爺蛋奶小蛋蛋之類的,他明白了自己就是她口中的蛋蛋。
“同誌,我以前當過新郎了。”
“哦,那你現在當新郎嗎?”
“以前當了,現在不能當。”
“啊,原來你沒有新娘子啊,那醜醜給你當新娘子吧,你矮,他也矮。”
剛到一米六的師傅表示:他隻是賺點辛苦錢,不帶人身攻擊的哈。
“不需要。”他跟妻子很恩愛。
“要的,有新娘子才可以拍照,你不能拍照了,是因為你沒有新娘巴拉巴拉。”
明明是沒有膠卷不能給她拍,偏偏理解為不會拍。
不會拍的理由還是因為沒有新娘子,就離譜。
然後走進來一位年輕婦人。
世界很大,也很小,年輕婦人居然是認識的,正是國營飯店的服務員,她今天休息。
“蛋蛋,你也來拍照啊。”
服務蛋搖頭,“不是,我來看我丈夫,他中午沒回去吃飯,我來看看需不需要幫忙,好巧啊,你們在拍照啊。”
她的丈夫正是相館師傅。
相館師傅心說:可不是忙嘛,人家邊拍邊吃零食,他就隻能乾巴巴看著,手上動作還不能停。
“是呀,蛋蛋,你的蛋蛋要和醜醜拍結婚照片,他是新郎,醜醜是新娘。”
服務蛋當即擰起照相蛋的耳朵練獅吼功,“說,醜醜是哪個小妖精?”
平白遭罪,照相蛋喊冤,“媳婦,沒有小妖精,啊有,有小妖精,喏,小妖精在你後麵,他要溜。”
沒來得及跑出門的醜醜小妖精左腳拌右腳往地上一摔,差點把門牙給磕了。
醜醜爬起來躲到門口畫圈圈。
他無辜。
他委屈。
他背了口大鍋。
偏偏最親的屍還來紮一刀,“醜醜不是小妖精,他不是。”
然後就是服務蛋哈哈大笑,照相蛋哼哼唧唧結賬,把讓他遭罪的兩人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