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孔愛國也覺得丟儘了臉,氣憤的去拉嚴小靜。
他不想被領導喝斥,先一步怒吼。
“嚴小靜,再不鬆手,你也給我滾回娘家。”
蕭誕幾人就靜靜的看著兩個大家長發話。
平時不管束,鬨出事才來擺大家長範,就這點遠見,足可見屁股底下的位子也就這麼大點了。
不出意外,滾回娘家這個威脅還是奏效的。
這不,兩人話音剛落,動靜立馬就停了下來。
何秋霜鬆手了,嚴小靜也鬆手了。
然而何大娘看不清形勢搞小動作,在嚴小靜要起身時,她一爪子揮過去,把愚昧無知發揮得淋漓儘致。
她手掌是作弓狀的,帶著黑泥的指甲瞬間劃破嚴小靜的臉。
本來就被抓花的臉,頓時鮮血淋漓。
一聲嗷叫過後,緊接著不用猜,都知道是戰場的延續。
“老a人,居然敢劃我的臉,我撓不死你。”
嚴小靜腦門發熱,兩眼猩紅,已不知此方天地為何物,兩隻手不停的抓何大娘的臉。
“嗷啊~。”
何大娘抓不到她的臉就去撓頭發。
何秋霜見親娘叫得淒慘,扛著肚子爬過去抓嚴小靜。
眾人麻了。
秦芳向劉梅攤開雙手。
“劉姐,看吧,這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誰敢拉她們?”
劉梅也麻了。
見老姐妹一副悠閒的模樣,還有空教孩子這樣不好那樣不好,讓她記住躺地上撒潑人的臉,看見了就繞道走。
她的話是這樣的:“她們不講道理,咱們是好人不能打人,丟臉,還要賠錢,所以要遠離。”
“特彆是那個大肚子的,她有小寶寶,更要離遠一點。”
“遠離了她們,咱們就保住了錢,有錢,就可以買吃的。”
被教的人兒抓了一小把新鮮出爐的瓜子肉塞進嘴裡,邊吃邊說:
“蛋蛋,屍屍不打她們,她們醜,臉醜,肚子也醜,屍屍要錢買吃的。”
一個敢教,一個敢學。
劉梅太陽穴突突地跳了跳,狠狠地吐了一口濁氣,拉著秦芳退到老姐妹身邊。
醜和錢有什麼掛鉤,她愣是沒能想明白一點。
但眼前的事,她是真的不想管了。
心累!
三位首長的臉黑如鍋底。
在他們麵前都如此放肆,可見平時有多囂張,完全不將紀律放在眼裡。
雖說家屬院的製度沒有營區嚴謹,但無規矩不成方圓。
她們此舉,無異於將部隊的尊嚴視為無物,將部隊的臉麵按地上摩擦。
既然如此,那就彆怪他們不念戰友情了。
蕭誕冷聲開口,“朱團長,孔政委,看來你們的家屬對部隊很不滿啊。”
“既然對部隊給出的安穩日子好吃好喝的生活如此不滿意,那好,扣你們兩人三個月津貼補貼給食堂夥食。”
“今日是對你們二人的警告,也是對所有軍嫂的警告。”
“讓家屬隨軍,是為了讓戰士們感受家人的團圓。”
“同時也讓他們辛苦訓練後回家能有一口熱湯喝,有一口熱飯吃,而不是天天要麵對這種沒營養讓人厭煩的破事。”
“若再有擾亂家屬院秩序之事發生,事無大小,第一次,戰士罰津貼三個月。”
“第二次,不僅家屬要卷包袱離開,治家不嚴的戰士,報去總軍區,讓總軍區來判斷是否適合繼續待在營區,並且記錄進檔案。”
“劉梅同誌,你是婦女會的主任,此事由你來監督。”
“再有不將紀律當回事的軍屬鬨事,你一律記錄在案,二次後反應到我這裡來,我親自將人攆出大院。”
“記重點,機會隻有一次,再犯,就自己掂量承受能力,想舉家回去種地的,我絕不阻攔。”
他可不整什麼事不過三的活,費勁。
一個小家都管不了,再大的官又如何?
表麵光而已。
給過一次機會,若不珍惜,就怨不得人了。
他聲音洪亮,一字一句猶如猛錘,重重地敲進所有人的心間。
犀利幽暗的眼眸,像是帶著鋒利的刀刃,冷冷的掃視一圈,把眾人看得頭皮發麻,噤若寒蟬。
原本的咀嚼聲沒了,連呼吸都放緩了。
這位可是上前線殺過人的,聽說他切腦袋跟切蘿卜一樣輕鬆,他的話,一口唾沫一個釘。
一個團長,一個團政委,每月津貼超一百,三個月就是超三百,這是一筆挖心掏肺的大數目。
最可怕的是第二條,真要落到開除軍籍這一步,等於天也塌了。
所有人都怕了。
是真的怕了!
恨不得立馬收起尾巴,好好做人。
“首長,我問一個標準,是否包括打架吵架,無端造謠生非,貪小便宜鬨事,無故打罵小孩?”
所有軍屬,包括互掐著的嚴小靜和何大娘,聽到劉梅這句,隻覺得心肝膽兒都在顫。
在場的軍屬,或多或少都跟這幾樣沾邊。
劉梅是真不做人啊,這不等於將她們架到火上烤嗎?
劉梅也算人精了,豈會看不出這些人的怨念之意?
但她不打算放過這次整改的機會,她要討一根雞毛當令箭。
早上還想著最好鬨到大領導麵前,沒想到這個機會來得這麼快。
她就要將家屬院最有可能起鬨又上不得台麵的緣由都擺出來。
將這些齷齪的內心都擺到明麵,看她們還怎麼當攪屎棍?
特彆是貪小便宜和無故打罵小孩這兩點。
前者是一個人的性格所致,也有環境使然,在彆人看來,隻要沒動到自己的利益,這點不算弊端。
可也是這麼個小小的缺陷,有可能爆發大戰,今日的戰火,不正是何大娘貪心所致嗎?
而無故打罵小孩這一點,劉梅是真心想為家屬院那些可憐的小女孩尋求一個保障。
至少可以讓她們不餓肚子,寒冬臘月不用饑腸轆轆地去伺候一大家子。
也至少不會讓她們被重男輕女和拎不清的父母活生生打死。
都說清官難斷家務事,這種屬於家務事的爛事,說多了,人家隻當你是多管閒事,自己還要被氣得夠嗆。
你不管吧,哪天出事了,就是你這個婦女主任失職。
更甚者,如果鬨出了人命,誰又能為那個可憐的小生命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