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桐手快把人按住,耐心再給她講解一遍。
直到她撅著個油壺嘴真正接受了自己的勞動成果要打水漂,才堪堪省下口腔裡為數不多的口水。
猛的咕咚半碗涼白開,將雞蛋再洗一次放進鍋裡。
再拿來幾片曬得差不多的蘿卜乾,整一碗蝦剝殼,然後兩樣都切成小塊,攪和在一起再剁碎。
等粥煮得差不多了,再翻炒蝦仁蘿卜乾,加點辣醬,鹹鹹辣辣的,非常下飯。
炒熟後,某隻吃貨聞著味就探過來腦袋。
“蛋蛋,這是什麼呀?好香啊。”
見她嘴巴咂巴個不停,都咽了好幾次口水了,張桐好笑的拿過筷子夾了一小塊帶著蘿卜碎的蝦肉,吹了吹送到她嘴邊。
某吃貨立馬張嘴。
嘗到新鮮的味道,眼睛又是大亮。
張桐算是發現了,小丫頭每次吃到喜歡吃的,那眼睛裡就像是照進了萬千星辰,亮得晃眼。
跟個孩子一樣,一高興,小表情就藏不住。
怎麼能這麼可愛呢?
“這個就是你抓的角角和曬乾的蘿卜一起炒的,一會等粥晾涼了,把這個加進粥裡一起吃,會更好吃。”
“詩詩喜歡吃是不是?”
“喜歡,屍屍要吃很多。”
“好,詩詩喜歡就多吃點。”張桐的語氣透著無限的寵溺。
蕭誕鍛煉一個鐘,回來就見到兩人溫馨的互動,有些羨慕妻子。
他也想跟軟乎乎的小閨女互動。
於是早飯的餐桌上,張桐就見老伴一個勁的給周詩裝粥夾菜。
兩個煮雞蛋,張桐的意思是他一個,周詩一個。
結果他兩個都剝好殼放進周詩的碗裡。
那獻殷勤的勁,不要太明顯。
在他要給孩子裝第五碗粥時,氣得她直接一巴掌呼到他拿粥勺的手背上。
“你腦子進水了?詩詩都吃四碗了,又吃了兩個雞蛋,你想撐壞她?”
蕭誕看了看意猶未儘的小丫頭,那小眼神明明是在等著自己給她裝粥。
可看了眼生氣的妻子,又恍然反應過來。
是哦,小丫頭確實吃太多了。
家裡的碗可不小,他一個大男人,也就吃三碗粥。
雖然知道小丫頭飯量大,但也不能太慣著。
她可能不懂得吃撐,隻按著自己的嘴巴,想吃就吃。
若是把肚子吃壞了,他可得心疼了。
拿粥勺的手頓時鬆開,慈愛的道:“詩詩啊,叔吃飽了,你也該吃飽了,吃太多中午就吃不下了。”
張桐對老伴翻了個白眼,這是吃不吃得下的問題嗎?
把肚子撐壞了,下頓不能吃,才是大災難。
轉頭又換上溫和的笑臉。
“詩詩乖哈,中午嬸子做好吃的魚給你吃,現在咱們不吃了,嬸子帶你出去轉轉。”
說完怕孩子還惦記,就將粥鍋端回廚房灶堂上溫著。
海島的生活還不錯,很多時候她都喜歡早上熬一鍋粥,早上吃,中午吃,晚上再另做。
屍屍見不能再吃了,咂巴一下嘴,在張桐來端鹹菜前,舀了滿滿一勺送進嘴裡。
結果吃完又灌了一杯水,沒辦法,乾吃,鹹啊。
然後就見她抱著肚子,呆呆的坐在椅子上,不想動。
顯然是因為這杯水撐著了。
蕭誕有些心虛,又有些擔心,求助地看向妻子。
張桐無奈,拉著她好生交代。
“詩詩,以後吃飯不能吃太飽,你看,本來嬸子想洗個蘋果給你的,結果你粥吃太多了,肚子撐著就不能吃蘋果了是不是?”
“下次咱們不吃那麼多好不好?好吃的東西,咱們按著量吃,就可以吃很多種好吃的。”
“好。”聽聲音有點蔫巴巴的。
張桐有點擔心,拿起一串鑰匙裝兜裡,吩咐丈夫洗碗筷,拉起她就往外走,得消消食。
走到隔壁,丁家的院門剛好打開,走出來的是丁參謀長。
原本蔫巴巴的家夥,見到人後一開始還是蔫蔫的,後來也不知是想到什麼,指著丁友良就興奮的喊。
“蛋蛋,他是蛋蛋,原來蛋蛋的家,在蛋蛋家的隔壁啊。”
丁友良:..........
好繞口,他竟一時分不清自己是哪一顆蛋。
記性還挺好。
明明謝臨請吃飯那天,她都沒正眼看自己,原來還記得自己是哪個蛋啊。
丁友良朝張桐喊了聲嫂子,剛想喊周詩同誌,就見她撐高脖子往院子左右瞅了瞅。
然後就聽她問張桐:“蛋蛋,早上那個蛋蛋,是跟這個蛋蛋住一個房子嗎?”
丁友良:..........
他到底跟哪個蛋住一起了?
他並不知早上妻子姚麗香同張桐說過悄悄話的事。
張桐忍著笑,耐心的講解。
“對啊,早上那個是你姚嬸,這個是丁叔,他們是夫妻,所以住在同一個家,就同你和臭蛋一樣。”
“哦哦,屍屍知道了,屍屍和臭蛋的家,隔壁也有兩個蛋蛋住在一起。”
丁友良腦瓜子轉了轉。
好吧,那兩個蛋是李鵬飛和劉梅同誌。
滿大院,都是蛋。
這時,蕭家的蛋也走了出來。
蕭誕寵愛的摸了摸小丫頭的腦瓜子,和丁友良去營區。
路上,丁友良忍無可忍,開了個很冷的玩笑。
“老蕭,咱們這麼多蛋,在周詩同誌眼裡,到底是煎的?還是蒸的?還是煮的?”
“哈哈,我有點想知道自己是哪個形狀?”
蕭誕:........
好吧,這道題,他會。
“在詩詩眼裡,不管是煎的,還是蒸的煮的,蛋都是黃色的,你想要哪個形狀?”
早上的水煮蛋,她還問了為什麼蛋白不是黃色?
這個問題,他解釋不清,解釋了周詩也聽不懂。
但也由此可見,在她眼裡,蛋就應該是黃色。
大抵是因為她第一次吃的是煎得金黃的蛋吧。
丁友良:........
他握拳搭嘴邊輕咳一聲後,又乾巴巴的笑了一聲,立馬閉緊嘴巴。
該。
他就不該問。
總覺得首長有點被周詩同化了,很樂意當她口中的蛋。
想著和姚麗香約好要去劉梅家,張桐乾脆敲響丁家的院門。
姚麗香剛收好碗筷從廚房出來。
她的兒女都已經結婚,不住部隊,在城裡安了家,空閒時才會過來,家裡就她和丁友良兩口子。
她以為是丁友良落了東西回頭拿,一開門就對上一雙亮閃閃的大眼睛。
“蛋蛋,你的蛋蛋和蛋蛋去玩啦。”周詩指著遠去的兩個背影。
姚麗香懵逼的探出腦袋看過去,然後哈哈大笑的請兩人進屋。
這個當蛋的日子,也不知哪天是個頭?
“讓他們去玩,一會我和張姐也帶詩詩去玩哈。”
她笑著回屋拿出一把糖果裝進周詩的上衣兜裡。
“拿回去吃,但彆一下子吃太多,對牙不好。”
張桐深知熊孩子吃零嘴的凶殘,到手多少都直接乾完,趕緊從她兜裡拿出來,隻留兩顆在她兜裡,其他的還給姚麗香。
“她不會省著的,你給多少她就吃多少,彆給她太多,兩顆就夠了。”
“謝臨出任務前送過來一大包零食,我都是一點點拿出來給她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