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臨被她眼睛裡的亮光閃得有點怕怕的。
他昨天沒留意到某屍盯窗口的眼神,並不知道這家夥在盤算什麼。
而且,車車這茬,什麼時候能過?
“你,你去食堂做什麼?我一個人去比較快。”
“咱們趕緊吃完早飯,然後去城裡給你看醫生。”
“再添置鍋碗米麵什麼的,以後有空時可以在家裡做飯。”
“還有糖票,上次那個奶糖,也給你買一些。”
“你不是還想吃很多角角嗎?買齊廚具和糧食,咱們回來就去抓角角。”
“你的車車,等得空,我去找木匠給你做一個小堆車玩。”
雖然半懂半不懂,但奶糖和很多角角這幾個字,她聽得真真的,於是就同意在家等早飯。
就等車車回來了,再去囤貨吧。
成功把人哄住,謝臨鬆了口氣。
熊孩子太黏人,也不是件好事。
等他打完早飯回來,再次被趴牆頭的家夥無語到。
破孩子是一刻都不能消停啊。
這次趴的是左邊院牆,那邊是田剛的院子。
範柔在嗷嗷叫,趙小娥在奮力的揮舞著掃把。
王淑珍冷著臉站在堂屋門口看著,想些什麼,沒人知曉。
這家夥也是個損的,居然在鼓掌叫好。
“好,好看,有錢捧個錢場,沒錢屍屍來鼓掌,打,用力打,不夠力,屍屍幫你打。”
端著飯盒的謝臨:............
舉著掃把的趙小娥:......
被抽得滿地滾的範柔:......
謝臨抿著唇將早飯放進屋裡,麵無表情的返回,揪住某屍的後衣領把人拎下來。
被揪住衣領勒著脖子不舒服,某屍正要發作。
看見另一邊高過牆頭的腦袋,表情瞬間燦爛。
“蛋蛋,吃早飯呀。”
剛洗漱完端著口杯的李鵬飛:.........
瞬間覺得媳婦煎的雞蛋餅不香了。
一早一晚都被拎,這丫頭也是個人才。
謝臨喊了聲首長早上好,拽著人就進屋,“吃早飯,趕緊的。”
某屍魚的記憶,剛剛被揪衣領之仇一坐下餐桌就忘了。
看見桌上的大肉包,驚喜出聲,“啊,是圓圓。”
她好久沒吃圓圓了,好想好想呀。
眼睛裡像是裝有萬千星辰,璀璨又耀眼。
謝臨覺得好笑。
臭丫頭表示高興的方式很好辨彆,眼睛就像裝著不同瓦數的燈泡。
開心,很開心,特彆開心,眼裡的亮光都不同,層層遞進。
“嗯,趕緊吃,一會要去坐車。”
需要買的東西有點多,還要帶個臭丫頭,隻得借部隊的車。
說到車,他道:“我剛才有食堂碰到吳木匠,讓他幫你做個小堆車。”
“是有車鬥那種,可以裝東西,過幾天你就有車車玩了。”
他當小姑娘是拿來當玩具的。
屍屍小姑娘眼睛大亮,“好呀好呀。”
很快就可以囤貨啦。
飯後,陸帆來找人。
“臨哥,可以出發了嗎?”
有熊孩子,沒有司機可不行,好兄弟不就是拿出來溜的嗎?
“馬上。”
陸帆走在前,謝臨拽著屍屍的衣角,三人一前一後離開家屬院。
一路有說有笑,沒發現後麵探出許多八卦的腦袋。
“哎,你們說,那小傻子會做什麼?走個路還要男人牽著。”
“謝營長太糊塗了,大好前程,娶回來這麼個玩意,以後有他後悔的。”
“人家喜歡唄,你沒看到嗎,傻子那張小臉俊的,彆說男人,我一個女人都覺得好看。”
“嗤,光長臉有什麼用,沒長腦子什麼都不會做。”
“我聽說了,昨天他們在食堂吃飯,謝營長還要喂那傻子吃飯,魚刺要剔好,蝦要剝好殼。”
“什麼?吃飯還要人喂?那洗澡是不是得謝營長幫她洗?”
“胡說,我昨天在食堂看到了,人家自己會拿勺子吃,彆傳謠。”
“謝營長對妻子好,幫她剝蝦殼剔魚刺不是應該的嗎?”
“喲,麗青,你家那口子幫你剔魚刺剝蝦殼了嗎?”
“說得好聽是對她好,不好聽的,就是他明知對方是傻子,還要帶回來當她爹。”
“謝營長這愛好,其他男人還真比不上,我家小姑子那麼勤快都看不上,活該他當爹。”
“你那小姑子啊,喲,那張臉跟你家男人長成一個樣。”
“沒看胸口和頭發,我都懷疑她是你小叔子而不是小姑子,你也好意思拿出來講。”
“我沒記錯的話,她跑到謝營長麵前毛遂自薦時,謝營長還被她嚇一跳,以為她是男扮女裝的變、態。”
“哈哈哈,紅梅,你這話我愛聽,蘭花那小姑子,十個也比不上人家柳曉嵐。”
“謝營長連柳醫生天仙一樣的女孩都看不上,怎麼可能看上蘭花家的歪瓜裂棗。”
“去你的,你王招弟才歪瓜裂棗,你全家都歪瓜裂棗。”
三人並不知身後熱鬨得很,去到停車點,直接驅車離開部隊。
車上,某吃貨神采奕奕的趴在車窗邊,直勾勾盯著海麵。
透過海水,視線在成群結隊的小家夥身上追逐。
“臭蛋,我們是來這裡抓角角嗎?”
“不是,家屬院後麵有個門,從後邊可以到海灘,咱們去那裡抓。”
這邊的海灘位置高,潮水衝上來的海物比較少,家屬基本都是往後麵的海灘趕海。
橋對出就是村子,村民們則在那邊的海灘趕海,互不乾擾,也避免了不少麻煩。
“那裡跟這裡一樣多角角嗎?”
“嗯。”
同一個海,應該是吧。
前後海灘連著,轉個大彎也能撞到。
陸帆從後視鏡看到她眼底的精光,想到昨晚聚餐時的蛋蛋論,又羞又好笑。
這家夥的腦回路,一般人真跟不上。
“嫂子,角角好吃還是紅燒肉好吃?”
“如果隻能選一樣,你選角角,還是選紅燒肉?”
“不選,都要。”某屍賞他一個黑乎乎的後腦勺。
傻子才做選擇,一口紅燒肉,一口角角,多香啊。
“哇,我看到那個角角了。”
她張開兩隻手臂,手肘曲著,手掌往下彎,隨著上身左右挪動。
“臭蛋,這個角角可以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