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荒清殿靜修的這三萬載陸小天也曾對妖界進行十數次位麵投影,隻是每次都以失敗告終。
當初他在仙界投影到妖界,之所以能成功運氣占了絕大部分因素,有了成功投影的經曆,後麵進行第二次,第三次投影也就相對簡單了。
原本陸小天覺得哪怕是到了魔界,在自己修為逐漸提升的情況下,多試幾次應該能投影成功。
隻是陸續的嘗試下來,陸小天發現自己之前將問題想得太簡單了。
在化生魔淵內的環境太過凶險,當時他也一直處於危險的環境之內。無暇抽身進行投影。
也就是在荒清殿靜修的這段年月,才算是得了些空。隻是事與願為,除了徒增消耗之外並未起到任何作用。有那麼兩次倒是快觸及妖界,依舊被紊亂的空間波動將投影攪散。
陸小天神識略微晃忽,除了駱清,陸無雙,東方儀之外。羅屏兒,蘇晴,羅潛,項狂這些人他直到現在連一絲消息都未聽到。
搖了搖頭,陸小天將這些雜亂的思緒暫時擱置到一邊,這種擔心起不到絲毫作用,進入仙魔戰場在即,他還得先調養一下傷勢。
另外青果結界內龍族,龍狼族等諸多強者組成戰陣一事也到最為關鍵的階段,不容分心。
身處荒夜魔君的監管之下,這三萬年以來提升的可不僅僅是他自己的實力,以此時他的修為,還有青果結界內的底蘊,已經不是一兩個尋常元神魔體境強者能輕易撼動得了的。
煉丹失敗後荒清殿恢複了往日的寧靜。不過在荒清殿之外的魔界形勢卻是波濤洶湧。
“嗚!”蒼涼厚重的號角聲響起,虛空中厚重魔雲翻卷,浩蕩的魔雲兩分,裡麵蚩雲族大軍成群結隊從雲層中列陣而出。
“蚩雲族竟然這麼快便出動了。”遠遠的一道金光閃爍而來,看著密密麻麻的蚩雲族戰士露出崢嶸,金光仙君一臉意外。
“仙魔戰場的通道才剛穩固下來,便投入這麼多力量,蚩雲族還真是頭大無腦。等著給其他族類當成墊腳石吧。”金光仙君隨口說了一句。
“背後說人壞話可不是個好習慣,要不是大軍開拔,仙魔戰場的事情要緊,單憑你方才的話本座便要教訓你一番。”
一道粗重沙啞的聲音響起。
一座龍盤虎踞,雲霧翻滾的石座破雲而來。上麵一個體形雄健,頭戴雲龍冠的男子冷聲道。
“蚩龍,多年未見你還是這麼狂妄。”金光仙君拂塵一揚,縱然對方大軍在前,也未能讓他有絲毫側目。蚩龍魔君不至於為了兩句口角之爭現在便跟他動手。
“多年未見,你也還沒死,渡空石塔裡麵的滋味不好受吧。”蚩龍魔君不以為意地說了一句。
話音未落,遠處一道龐大鬼魔之氣直衝雲銷,巨舟劃開陰雲而來。
舟首位置一名骷髏僧人周邊陰邪氣息結成一朵朵灰色曼陀羅花,片刻之後,灰色曼陀羅變成了厚重的血紅色。
曼陀菩薩,緊跟在曼陀菩薩身後巨艦如雲,聲勢比起蚩雲族這邊竟是絲毫不弱。
看樣子這三萬數千載以來這些鬼僧殺戮著實不小,實力也得到了大幅增強。上次滅心古佛大戰於雲嫋魔殿時尚且沒有眼前規模的一半。
“滅心古佛!”蚩龍魔君一臉意外,“原以為本座已經來得夠早了,沒想到幾位也是絲毫不慢。”
“貧僧和金光仙君都是有舊疾在身之人,此次所應之劫凶險程度前所未有。處境遠不及蚩龍施主等養精蓄銳之輩。隻能先進去多些時間收集渡劫之物。”其中一艘巨舟上滅心古佛的聲音響起。
“彆說是咱們,便是魔帝也多少會受到影響。去晚了到時候麵對的情形怕是越發惡劣。
本座情況比起滅心古佛兩位也好不了多少,大浪淘沙,這是數界的劫難。若是渡不過去,生靈死傷無數,數界怕是都要迎來一段蠻荒時期。”蚩龍魔君微微一歎。
“紀元輪回,也是爭奪氣運之戰。我便不跟幾位多說了,咱們仙魔戰場再見。”蚩龍魔君大手一揮,麾下數百萬計的魔族大軍逶迤往仙魔戰場挺進。其部眾綿延不下十數萬裡,蔚為壯觀。
除了蚩雲族之外,其他魔族勢力亦是相繼開拔而來。大戰還未開啟,魔界通往仙魔戰場的入口外一片波瀾壯闊。
“魔界兵威之盛實屬罕見,若是仙界,鬼界,妖界也是這般,整個仙魔戰場怕是會殺得血流成海。”金光仙君慨然一歎。
“暫時魔界隻有這樣一道入口,場麵大一些也是正常的,等後麵再出現其他入口情況便會稍有改觀了。
你要不要加入貧僧這邊,縱然是仙君之體,在如此浩大的戰場之中也終有力儘之時。若是你我能夠聯手,或許能多奪得一些逆天改命的氣運。”滅心古佛邀請道。
“後麵看情況吧。”金光仙君搖頭。
數年後,豬七,項狂兩個屹立船頭,不管前麵還是後麵,都是人頭湧動一片。
“嘖嘖,有生之年能看到這般場麵,也算不枉此生啊。”豬七雙手插腰道。
項狂則是雙手抱胸,如同石柱般一動不動,雙目緊閉,靜心感受這大戰將臨的壓力,大氣磅礴的戰陣等。
暫時隻有一道入口通往仙魔戰場的情況下,那些行動快的數年前已經進入仙魔戰場。
早就已經跟其他界麵的大軍已經廝殺多日。而更多的魔族大軍依舊還在源源不斷地趕赴而至。
即便這邊大戰未起,項狂依舊能感應到那種凝重的氣氛,如此磅礴的戰氣,可怕的壓力,依舊能成為項狂完善自己功法的方式。
相比起豬七和項狂,羅屏兒並沒有拋頭露麵,一方麵是她不喜如此,另一方麵則是以她的容貌極易引起麻煩。
即便是到了羅屏兒現在的修為,在魔界也並不是說就高枕無憂了。若不是大多數事情都有項狂和豬七擋在前麵,羅屏兒早就碰到各種各樣的麻煩了。
“嗯”雙手抱胸的項狂忽然間覺得有人在注視這邊。
“狂瘋子,你看那邊。”剛有所反應,豬七便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裡透著一股子強行壓下的激動和興奮。
項狂凝神看去,頓時雙目圓睜,隻見陸小天在一艘巨大無比,通體黑色的戰船上,眼神正好掠過這邊。
雙目交織下,項狂也能看到陸小天眼中一閃而沒的驚訝。隨後便看到陸小天不著痕跡的微微點頭。
“如此多的魔族大軍彙聚於此,這般場麵倒是不容錯過,我去叫羅屏兒也來看看。”豬七強心壓下心頭狂喜,不動聲色地道。
“她既然還在靜修,暫時就不要叫了,人多眼雜,她未必就適合這種環境。”項狂搖頭。
“也好。”豬七點頭,想到羅屏兒可能過於激動的反應,豬七也打消了方才的想法。
他們現在還處於帝嫋魔鵬的陣營,陸小天卻在荒夜魔君那邊,但凡露出一絲苗頭,帝嫋魔鵬絕對會先拿他們幾個開刀。
眼下才剛進入到仙魔戰場,後麵要麵對與仙界,鬼界,妖界鏖戰。荒夜魔君與帝嫋魔鵬往日齷齪不少,暫時也不至於會打起來。
界麵之戰上麵有魔帝盯著,荒夜魔君,帝嫋魔鵬膽子再大短時間內也會保持相當的克製。
“羅屏兒跟項狂和豬七在一起”
陸小天正意外碰到項狂和豬七時,忽然間看到項狂所在的這艘戰船上又升起一麵羅字戰旗。旁人或許不懂,陸小天又豈能看不出一絲端睨。
“還真是意外之喜,後麵得想辦法跟羅屏兒他們彙合才成。”陸小天心裡琢磨時不免也有些頭疼。
如果項狂他們在彆的魔君麾下,花些代價倒不是不能將羅屏兒他們交換過來。
可幾人現在是帝嫋魔鵬麾下,消息稍有走漏便會招致不測之禍,或是帝嫋魔鵬利用幾人作威脅逼他就範。想要交換不是一般的異想天開。
“久聞東方丹聖在仙界丹鬥無一敗績,今日見麵,不知可有幸見識一下東方丹聖的手段”
此時一名身著藍色烈焰長袍的鷹鉤鼻老者眼神陰冷地向陸小天看來。
鷹鉤鼻老者話音稍落,四周立即便響起一陣鼓噪聲。周圍一行丹聖看熱鬨不嫌事大的樣子,更有幾個丹聖還設下賭盤和雙方勝負的賠率。
“當年我在仙界的丹鬥都是晉階五品丹聖之前得勝,當不得真,說無一敗績有失公允,與仙界大軍遭遇在即,到時候丹鬥也少不了,現在還是養足精神吧。”
陸小天搖頭,並未接受對方的丹鬥邀請。
第一批以蚩龍魔君為首的魔族大軍三年前便已經陸續進入仙魔戰場,對方已經進駐到鑄憂山附近。頗為巧合的是仙界大軍先頭部隊也已經陸續抵達。
仙軍已經與蚩龍魔君的大軍殺得屍山血海,雙方交戰的消息也陸續傳到魔界。
仙魔戰場除了凶險之極,裡麵的天地靈物也遠勝仙魔任何一界。
仙界四方天庭便有大量丹聖隨軍出征,已經在鑄憂山一帶擺下丹陣,借以挑戰魔界這邊的諸多丹聖。
煉丹一道上仙界素來優勢極大,魔界這邊陸續有五六個三品到四品不等的丹聖應戰,還有組成丹陣鬥法的。勝少敗多,參與丹鬥的魔界丹聖損失不小。
陸小天與仙界幾方天庭關係都勢成水火,幾乎是從仙界一路殺出來的。
此時到了魔界,自然也便成了魔界中代為出戰的一名五品丹聖。
對此陸小天並不反感,甚至有幾分期待。數界之內論及戰力哪一界更強素來誰也不服誰。可提及丹道仙界卻是公認的第一。
陸小天除了當初在海魂宮與鄺子攸這個五品丹聖較量過一次外,便沒有再跟其他五品丹聖鬥法的經曆。甚至都沒有碰到過其他五品丹聖出手。
陸小天想要在丹道上更進一步,便必須見識仙界那一批代表了丹道最高水平的五品丹聖。
為了儘可能丹鬥中獲勝,或者說至少輸得不那麼難看。荒夜還有一些其他魔君經過短暫的商議後便將其麾下的一眾丹聖集中到一艘戰船上,雙方能暢所欲言地交流丹道。
陸小天自從與這些丹聖攪在一起以來,除了偶爾交流中獲益,精進了些對丹道的體悟之外,給陸小天帶來更多的還是麻煩。
眼前這鷹鉤鼻老者便是萬象古魔麾下的一名五品丹聖扈峻。
這些時日便以扈峻最為活躍,倒也確實有自傲的資本,在這些時日的丹道交流中已經折服了不少丹聖。這會誌得意滿下,便想從陸小天身上找些存在感。
“東言丹聖三番五次避戰,莫非真是盛名之下其實難副”扈峻一臉不悅地道。
“你說什麼便是什麼吧。”陸小天不以為意地一笑。
“你!”扈峻氣得額頭上青筋一跳。
雪霖,蝶舞,吳沐群等人一臉苦笑,她們倒是想拍案而起,直接將扈峻的話頂回去。可不管在仙界還是魔界都是以實力說話。
五品丹聖之間的紛爭委實沒有她們插嘴的餘地。
“荒夜兄,你手下這位丹聖可委實有些脾氣啊。”另外一艘戰船上萬象古魔早就察覺到了這邊的動靜。
“沒辦法,我手下幾個丹聖都不太成器,到現在也就三到四品,好不容易才揀了個五品丹聖回來,可不好招惹對方。隻要後麵與仙界那邊丹鬥的時候東方丹聖願意出手,其他事情就由得他去吧。”荒夜魔君聞言一笑。
“是嗎,荒夜兄還真是大肚,聽說請東方小輩出手煉丹似乎出了岔子,清驪魔妃還沒有醒來吧。”一道陰測測地聲音響起,頭頂一道黑影閃動,是帝驍魔鵬降落下來。
“七葉冰心草一事,後麵遲早會有厚報,你也不要高興得太早。”荒夜魔君神情頓時冷酷起來,“雲嫋魔殿都被人攪了個天翻地覆,你還是管好自己的事再來落井下石吧。”
帝驍魔鵬冷哼一聲,麵色也是難看,再看向陸小天那邊時更是窩火,幾次都被這小子給逃了,好不容易現在麵對麵了,竟然還動不了對方,真是奇恥大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