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咬的村民與淨元派弟子,麵容扭曲,踉蹌著加入僵屍的行列。
他們的動作機械而統一,仿佛被無形的絲線操控。
一步步逼近,空氣中彌漫著絕望與恐懼的氣息。
雲月輕眉頭緊鎖,“這樣下去不行,根本殺不完,不能從根源解決問題,永遠也得不到保障。”
雲月輕迅速發號施令,聲音冷靜而堅定:“把所有救下來的村民集中到安全地帶,務必確保他們得到妥善安置。”
“受傷的村民和弟子,立刻隔離治療,以防萬一。至於結丹期以下的弟子,全部撤離到後山安全區域。”
“結丹期以上弟子,不要與僵屍發生正麵衝突,避免被劃傷咬傷,隻救人即可。”
命令一出,弟子們迅速行動起來,有的攙扶著受傷的村民,有的則引領著驚恐未定的村民向安全地帶轉移。
夜色中,火光閃爍。
映照出他們忙碌而有序的身影,與前方步步緊逼的僵屍群,形成鮮明對比。
雲月輕轉身,霄奕繞從戰局抽身,手中扇子緊握,“你要去哪裡?我陪你。”
張佳兮的聲音,在混亂中顯得格外尖銳,他站在一群被圍困的村民之中。
“霄奕繞,快來救人!”
霄奕聞言,目光淩厲,身形一閃,已至張佳兮身旁。
隻見一群僵屍正緩緩逼近,包圍圈中的村民們麵露驚恐,瑟瑟發抖。
霄奕手中扇子猛然展開,扇麵光華流轉,帶起一陣狂風,將逼近的僵屍暫時逼退。
他迅速出手,一手一個,將最近的兩個村民拎起,身形輕盈地躍出包圍圈,穩穩落地。
張佳兮緊跟其後,手中劍光閃爍,為撤退的村民開路,兩人配合默契,救下一個又一個被困的村民。
雲月輕望著霄奕繞在人群中穿梭,每一次揮扇都精準地逼退僵屍。
保護著村民安全撤離,心中稍感寬慰。
她深知,有霄奕繞這樣的高手在此,局勢雖危,卻尚能穩住。
雲月輕身形一閃,已躍至密林邊緣,夜色中的暗月湖泛著幽光。
宛如一麵巨大的銀鏡,靜靜躺在林間。
月光穿透稀疏的雲層,斑駁地灑在湖麵上,波光粼粼,透著幾分神秘與冷清。
踏著被月光拉長的影子,一步步向湖邊靠近。
四周靜悄悄的,隻有偶爾傳來的夜鳥啼鳴和遠處隱約的打鬥聲,交織成一首詭異的夜曲。
雲月輕讓無極掌門前往暗月湖,本來想逼他露出破綻。
沒想到出了這檔子事,感覺與無極掌門與僵屍暴動脫不開關係。
思及此,雲月輕已經到了暗月湖旁。
靜悄悄的,原本在此的無極掌門也不見了蹤影,隻留下一片空曠的湖畔和輕輕搖曳的樹梢。
雲月輕環顧四周,月光下,暗月湖的水麵仿佛蒙上了一層薄霧,更添幾分詭譎。
雲月輕凝視著暗月湖,心中疑惑更甚。
湖麵的血紅不知何時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清澈見底的寧靜。
月光如細碎的銀粉,輕輕灑落在湖麵上。
她將手緩緩深入湖中,冰冷的湖水瞬間包裹住她的指尖。
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寒意,順著血脈蔓延至全身。
月光下,湖麵仿佛擁有魔力,將她的手臂輕輕牽引。
每一寸肌膚,都與這幽深的湖水產生了微妙的共鳴。
湖底似乎隱藏著無數秘密,隨著她的觸碰。
水麵輕輕蕩漾,泛起一圈又一圈細膩的漣漪,宛如時間在此刻被輕輕攪動。
雲月輕的心跳不禁加速,一股莫名的衝動湧上心頭。
她仿佛被暗月湖深處的某種力量,深深吸引。
月光下,她的身影與湖麵的倒影交相輝映,宛如雙生子般難舍難分。
她的雙眸閃爍著決絕與好奇,雙腳不自覺地向前邁動。
每一步都像是踏在雲端,既輕盈又沉重。
冰冷的湖水漸漸沒過她的腳踝、小腿,直至大腿。
帶來一陣陣刺骨的寒意,卻絲毫未能阻止她的步伐。
她閉上眼,深吸一口氣,仿佛在進行一場靈魂的洗禮。
關鍵時刻,一陣隱約卻熟悉的呼喚穿透夜色。
霄奕繞的聲音,穿越了紛亂的戰場與幽深的密林。
直抵雲月輕的心底:“不要下去。”
雲月輕猛然睜開眼,眼前不再是那幽深莫測的暗月湖。
而是自己正一步步踏入湖中,模糊的身影。
月光下,水珠在她周身閃爍,如同無數細小的銀珠跳躍,映照出她臉上瞬間的驚覺與後怕。
她的心臟劇烈跳動,仿佛剛從一場深邃的夢境中驚醒。
全身的寒意,在這一刻被一股暖流取代。
突然,身後傳來一陣急促而隱蔽的風聲。
緊接著,一隻蒼白的手,如同從地獄伸出。
猛地抓向雲月輕的肩頭,企圖將她推向那深不見底的暗月湖。
雲月輕心中一驚,多年的修煉讓她本能的反應迅速,身形一側,如同風中柳絮。
輕盈地避開了那致命的一推。月光下。
那隻手僵在半空,五指張開,泛著詭異的銀白,仿佛不屬於這個世界。
雲月輕借勢轉身,目光如炬,直視著那隱藏在暗處、隻露出一雙猩紅眼眸的身影。
心跳如鼓,寒意從脊椎直衝頭頂,一場未知的較量,在這靜謐的湖畔悄然展開。
“溫……溫初檸?你怎麼變成這副鬼樣子?”
溫初檸那張曾經溫婉動人的臉龐,此刻扭曲得如同地獄中的厲鬼,猩紅的眼眸中燃燒著熊熊嫉妒之火。
“我怎麼了?哈哈哈……”她狂笑著,笑聲尖銳而刺耳,在寂靜的夜空中回蕩。
如同夜半鬼泣,令人毛骨悚然。
“我不管變成什麼樣子,都是這個世界的女主,都是這個世界的主導者!”
她的身影在月光下忽隱忽現,如同幽靈般飄忽不定。
那雙泛著銀白光澤的手再次伸出,指尖閃爍著詭異的光芒,仿佛蘊含著某種邪惡的力量。
“都是你!都是你害的!如果不是你,我也不必變成這副樣子。”
溫初檸嘶吼著,聲音中帶著無儘的怨恨與絕望,仿佛要將所有的痛苦和不甘都傾瀉而出。
她想到什麼,又開始突然大笑,說她是一名精神病,也毫不為過。
“不過隻要你跳下去,我依舊會變回以前的美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