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月輕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嘴角勾起一抹不屑,“活不起就去死”。
“彆上我這來哭天搶地,你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以為自己很有價值嗎,殺你這種腦子有問題的人,都怕臟了我的手。”
“再者淨元派是我的地盤,我想殺你,現在你根本就活不了,六你這雪弄臟了我的金絲楠木的床。
“你要是活得起,記得賠我錢,還有半株碧血靈芽的錢一並給我,你要是實在活不起,我會上你們無影派去要。”
無影派掌門難受得說不出話來,手指顫巍巍地指著雲月輕。
那雙充血的眼睛仿佛要瞪出眼眶,嘴角掛著未乾的血跡,顯得格外猙獰。
霄奕繞輕輕一笑,緩步上前,立於雲月輕與無影派掌門之間。
“無影掌門,這碧血靈芽,是我霄某看在雲姑娘的麵子上,才出手相救於你。你如今身體尚未複原,情緒如此激動,對傷勢並無益處。”
“再者,暗月湖之事,在場眾人皆有目共睹,雲姑娘並未有任何不當之舉。你若非要一直汙蔑雲姑娘,我霄奕繞,不介意將這剛剛注入你體內的碧血靈芽靈力,原封不動地收回。”
雲月輕切了一聲,眉宇間儘是不耐煩。
“為了救你這個老不死的,我火急火燎,為了完成任務,趕了五日五夜,不眠不休,差點沒累死在路上。你這倒好,一醒來就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無影派掌門聽了霄奕繞一番話,臉色陰晴不定,最終長歎一口氣。
緩緩垂下顫抖的手指,那充血的眼眸中閃過一絲不甘與無奈。
他悻悻地躺回床上,身體無力地陷進柔軟的被褥中,仿佛被抽去了所有力氣。
床榻微顫,金絲楠木的香氣與藥味交織在一起,顯得格外沉悶。
他緊閉雙眼,嘴角那未乾的血跡已乾涸成一道褐色的痕跡,臉上寫滿了疲憊與挫敗。
正當屋內氣氛凝重至極,一名傳話小廝匆匆步入,打破了這份壓抑。
他身著粗布衣衫,腳步輕快卻帶著幾分急切。
手中緊握一根細長的竹竿,竹竿頂端挑著一枚小巧的銅鈴,隨著他的步伐輕輕搖晃,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
“掌門,無極掌門及諸位長老已在議事堂等候多時,似有要事相商。”
禦靈派掌門掙紮著想要坐起身,胸口的傷勢卻因動作牽動而傳來一陣劇痛,讓他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冷氣。
霄奕繞眼疾手快,上前一步按住他的肩膀。
“你傷勢過重,現在的身體情況不宜起身。無極掌門他們若真有急事,我自會前去說明,你就安心躺著養傷吧。”
他輕輕拍了拍禦靈派掌門的肩膀,示意他放寬心。
禦靈派掌門望著霄奕繞,眼中閃過一抹感激與信任,最終隻能無奈地點了點頭,重新躺回床上。
議事堂內,無極掌門與各位傷勢已大致痊愈的掌門端坐於副位,神色凝重。
堂中燭火搖曳,將他們的身影拉得長長的,投射在斑駁的牆壁上。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茶香,卻難以掩蓋那一絲絲不易察覺的緊張氣息。
無極掌門麵色嚴峻,目光如炬,掃視著在場的每一個人,似乎在尋找著某種共鳴。
他輕咳一聲,聲音在空曠的議事堂內回蕩,打破了沉寂。
“諸位,今日召集大家前來,乃是有關乎我各派生死存亡的大事相商,務必群策群力,共渡難關。”
議事堂內,氣氛愈發沉重。無極掌門的話語如巨石投入平靜的湖麵,激起層層波瀾。
“之前淨元派雲掌門說暗月湖是與我玄天派兩界的交彙之地,所以僵屍浪潮未必是淨元派引起的,有可能是我玄天派。”
“可各位掌門去暗月湖也看到了,淨元派暗月湖內,存在著一些不可言說的東西,可以控製人的心神,才引起了這場毫無理智的爭鬥,導致咱們六位掌門重傷。”
“而雲掌門毫發無損,剩下的話,不需要我多說,想必各位掌門心裡都有一杆秤,可以自己衡量。”
議事堂內,氣氛驟然緊張。
極音派掌門猛地一拍桌案,震得茶盞微微晃動,茶水濺出幾滴,落在斑駁的木桌上,如同濺落的淚滴。
因為極音派和無影派一樣,都與玄天派屬於同一宗門——劍宗,所以,理應三派屬於同一陣營。
玄天派無極掌門帶頭挑撥,極音派掌門沒有不迎合的道理。
“暗月湖中的知名詭異力量,去了我們七位掌門,偏偏放過了淨元派雲掌門,想必不用我多說,大家定能察覺到事情的蹊蹺。”
他刻意引導的話,讓蒼穹派掌門和輕煙派掌門陷入了沉思。
蒼穹派掌門與淨元派掌門,同屬道宗,自然會維護自己的宗派。
“兩位掌門,此番言論過於臆斷,上次去暗月湖,分明連湖水都沒有觸碰到,更彆提窺探湖裡其中奧秘,如今,僅憑當時模糊的記憶,不能妄加揣測。”
“更何況,兩位掌門也說了,當時所有人除了雲掌門以外,意識都被神秘力量所操控,當時的感官和決策並不能當真。”
極音派掌門不樂意,“可問題就出現在淨元派地界,這還有什麼好說的嗎?”
“一開始,雲掌門可是說好了,如果暗月湖出現問題的地點,在淨元派,可是要賠我們眾宗派損失的。”
“蒼穹派掌門,不能因為你們同宗同源,就偏聽偏信,拉一些不平等的偏架吧。”
蒼穹派掌門立馬反駁,“我沒有,我隻是靠事實講話。”
極音派掌門生氣,猛地站起身,衣袖帶起一陣風。
吹得桌上的燭火搖曳不定,光影在他臉上投下斑駁的陰影,更添了幾分怒意。
他雙眼圓睜,瞪視著蒼穹派掌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聲音低沉而充滿威脅:“蒼穹派掌門,你如此偏袒,莫非是心中有鬼?莫非那暗月湖的詭異之事,與你們蒼穹派也脫不了乾係?”
說著,他一步步逼近,每一步都似乎在踏碎議事堂內的平靜,空氣中彌漫著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