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玄還要忙著準備晚餐的緣故,與徐婉兩人隻是稍微聊了幾句,便進入廚房。靈泉邊沿。張修遠探著腦袋,一動不動的望著在泉水裡悠閒遊動的紅須鯉。偶爾伸出小手,猶豫著想去抓一下那兩根細長紅須,但終究還是膽量不夠,又迅速縮了回來。“這是紅須鯉,沒有攻擊性,它的紅須好看吧?”何管事不知何時來到他身旁,為他介紹紅須鯉的來曆。“好看,沒想到小陸叔居然養著三條這麼好看的靈魚,真厲害!”小孩由衷的讚歎道。他身後的徐婉暗暗點頭。與兒子張修遠隻在意紅須鯉是否好看不同的是,她看到想到了更多。麵積這麼大的靈田,又有一口靈泉,背後所需的靈石讓她有點難以想象。她與陸平時接觸不多,對陸玄的印象都是來自於其丈夫張洪偶爾談及。從張洪口中得知,陸玄資質普通,性格沉默,不擅與人交道,但是心腸不錯,修煉刻苦,培育靈植辛勤努力。一個為人不錯的普普通通的靈植師。而現在,先是幫助自家清理蟲害,又帶著張修遠賺取靈石,還有那夜不知情況的爭鬥,再加上租下如此院落的財力,這種種一切,讓她一時之間有些看不透。“陸小子這段時間變化挺大啊,我都沒想到,以前那麼個沉默倔強,又小氣得跟鐵公雞一樣的少年,不知不覺已經成長到了這個地步。”一旁的清瘦老者同樣感慨萬千,臉上浮現出一絲欣慰笑容。“開飯啦!”不遠處,陸玄聲音響起。“紅燒刺豚肉!”“小炒蠻牛!”“手撕翠靈葉!”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端上桌來。“哇!好香啊!”張修遠語氣誇張的說道,讓陸玄不免迷失在讚歎中。何管事以及徐婉則矜持了許多,可時不時瞄上幾眼的動作,表明兩人都被眼前菜肴吸引。陸玄給三人各盛了一碗冒著熱氣的靈米飯,又各倒了一碗橙黃靈釀。“感謝何管事,張嫂子,還有小遠過來,為我慶賀新家喬遷,來,乾杯!”何管事以及徐婉送上祝福,幾人一飲而入。靈釀入喉,先是感覺一股辛辣,隨即,所經之處傳來一股醇厚暖意,溫暖著四肢百骸。“咕咚!”放下酒碗,張修遠腹部就傳來一聲響動,讓陸玄三人忍俊不禁。“開吃開吃,大夥不用客氣。”無論是靈獸肉還是靈米,都對得住它們的價格,味道鮮美,又蘊藏著絲絲靈氣。四人大塊朵頤,風卷雲殘,將桌上食物全部乾掉。休息一陣後,徐婉母子以及何管事相繼辭彆。何管事住的地方離這裡不遠,實力又比徐婉兩人強了不少,獨自一人前往家中。而徐婉以及張修遠,住在北區邊緣,那裡魚龍混雜,加上兩人實力低微,陸玄便護送著兩人回去。返回自家時,已是深夜。夜幕低垂,月明星稀。陸玄將袖口裡的符籙以及裂銀刃取下,望著夜空,對於自己的未來有著更多的期待。翌日,天剛蒙蒙亮,陸玄便已經起床。在床上修煉一個周天後,他洗漱後,在淡淡霧氣中來到靈田裡。靈泉裡,三條紅須鯉呈品字形在池子裡遊動。陸玄心神彙集在上麵。一道念頭出現在腦海之中。“昨日喝水,今日喝水,日日喝水,怎能長大?”“有靈泉水喝還不知足。”陸玄嘴上懟了一句,跑回裡屋,手裡抓著一把靈米。似乎是感受到靈米出來的微弱靈力,三條紅須鯉遊動的速度明顯加快了幾分,隨著陸玄的移動而移動。陸玄灑下一小半,頓時,水麵洶湧鼓動,六條細紅長須像是細線一般浮現消失。幾個呼吸後,水麵重歸平靜,三條紅須鯉慢慢遊動,隻是腦袋一直偏向陸玄所在方位。陸玄心神彙集在紅須鯉身軀上。“求求了,再來點米米吧!”他腦海中閃過一道念頭,接著灑下一小半靈米。靈泉水麵又是一陣激蕩。陸玄將所有靈米灑入靈泉中,紅須鯉吃得一粒不剩。吃飽喝足後,紅須鯉便不再圍繞著陸玄行動,一副誰都不愛的高冷模樣。陸玄接著去察看靈田裡眾多靈植。將位置偏移的血玉參靈種調整好,又根據每株靈螢草的需求,定向定量供應靈雨,讓它們得到最大程度的滋潤。之後,陸玄靈識放到最大,仔細搜尋著每一塊靈壤。“找到你了。”地引術運轉,靈壤發生細微改變,一條灰白色小蟲被擠了出來。他繼續搜尋,又找出幾粒形態各異的小蟲,甚至還從靈壤裡翻出來一條五彩斑斕的細小異蟲。這些小蟲潛伏在靈壤裡,等出來後,幼蟲會以靈植枝葉為食,影響到靈植的正常生長。這些小蟲的來源有許多種,有的是蟲卵潛伏在靈壤裡,有的是不小心帶進靈田,也有一些異蟲行蹤詭秘,隱匿能力極強,能自行穿過防護陣法,侵入靈田。作為一名靈植師,必須得經常檢查所屬靈田的靈壤,在異蟲傷害到靈田裡靈植前,先下手為強,清理禍端。新的靈田由於剛搬來比較繁忙的緣故,一直到今日,他才開始大規模的尋蟲除蟲。靈識犁過整塊靈田,陸玄最終翻出來七條幼蟲。他帶著幼蟲來到靈泉邊緣,捏起一條肥美白蟲,扔向靈泉中心。一條細紅長須閃電一般射出,將白蟲緊緊纏住,送入魚嘴裡。“喲,動作這麼快!”陸玄望著那條還在回味幼蟲的紅須鯉,覺得有點意思。另外兩條距離遠點的紅須鯉也遊了過來,隨著陸玄的手部動作而移動。又是一條幼蟲落下。六根細紅長須齊齊彈出,爭奪幼蟲的所屬權。然後,又差不多同時縮回到紅須鯉腦袋旁,其中一條運氣不錯,長須纏著幼蟲,送入自己嘴中。陸玄玩性大起,要麼將一條幼蟲高高扔起,要麼來個假動作,引誘紅須鯉的細紅長須。一直等最後一條異蟲被吃掉,他還有些意猶未儘。“哈哈,那紅須鯉腦袋旁的長須像是魚線一般,這麼看來,人在釣魚,魚又何嘗不是在釣蟲,有點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