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內,霧氣繚繞。
綾野唯在回家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將澡池裡的水全部放滿,隨後才喊了澤山春野一聲。
她也不等對方過來,自己三兩下便將衣服全部脫光了,隨後鑽入了澡池裡。
溫熱的水流蕩過全身,舒適的感覺讓綾野唯忍不住打了個冷戰,隨後有些愜意的舒了口氣。
“總算是活過來了”她哼哼道。
回家的路上她就被凍的不輕,儘管有澤山春野遞來的衣服,但寒意還是無時無刻不透過衣服的縫隙鑽入。
此時泡在溫暖的澡池當中,綾野唯才覺得自己的僵硬的四肢恢複了過來。
“咯吱——”
最外麵的木門被人打開,綾野唯下意識的朝外看去,很快就在朦朧的玻璃門上看到了澤山春野的身影。
對方還在磨蹭,綾野唯眯起眼睛來看了一會後才發現他是在脫衣服,嗯披在身上的應該就是浴巾了吧,將下麵遮擋起來了嗎?
“又不是沒碰過”綾野唯忍不住嘀咕道。
“你說什麼?”
推開玻璃門的澤山春野正好聽到了對方說的話,頓時有些茫然地望了過來。
“沒什麼~”
“莫名其妙的,話說你跟父母說了沒有?”澤山春野將裝滿衣服的盆子放到一旁,隨口道,“不會待會洗著洗著,他們突然從外麵回來了吧?”
“那不是正好嗎?”
綾野唯眨了眨眼,笑嘻嘻道:“就跟他們坦白吧,爸媽肯定不會拒絕的,就算是做小的也沒問題。”
“少來!”
澤山春野走近了些,抬手敲了敲她的腦殼,隨後才慢悠悠的下水。
他其實並不是很擔心會被對方父母發現,畢竟就像綾野唯說的那樣,兩家人以前就有著親上加親的想法,隻不過自己的父親更加主張讓自己自由選擇,這才沒有過多乾涉。
不過彼時肯定也不能跟此時放在一起比較了,畢竟他這次也不是一個人回大阪,要是真的被綾野唯的家裡人抓包的話,還是有些難以解釋。
“叔叔阿姨他們去哪了?”澤山春野好奇道。
“說是去很遠的地方泡溫泉了吧?”
綾野唯有些幽怨地看著澤山春野,不情願的說道:“明天晚上才能回來。”
很顯然,她對澤山春野用浴巾遮掩的行為很是不滿,但又苦於沒有更好的辦法,畢竟澤山春野肯跟著過來一起泡澡已經實屬不易了。
有什麼辦法能夠再親近一點呢?
綾野唯咬著嘴唇,思考了一下,很快就得出了所謂的正確結論。
對方帶沒帶浴巾不要緊,自己沒帶呀。
水麵下可是姣好無比的準女子大學的嬌軀,哼哼,主動出擊就不信春野能夠按捺得住。
帶著這樣的想法,綾野唯不動聲色的朝澤山春野的位置一點一點挪去。
為了不引起對方的注意,她還主動扯起了彆的話題。
“說起來,老哥剛才看過房間了吧?用來給你寫作足夠嗎?”
綾野唯另有所指般的說道:“如果不行的話,回頭我將一樓畫室給打掃一下,當作你的臨時書房?”
“倒也不用那麼麻煩。”
澤山春野沒有多想,隨口道:“而且你畫室都擺放了很多重要的東西吧,我隻需要有個桌子可以放電腦,方便我碼字就行了。”
在哪碼不是碼,澤山春野認為自己的適應力還是很強的,雖然換了新床導致房間看起來有些小,不過用來碼字還是綽綽有餘。
更何況綾野唯的畫室裡還擺放了不少她的器具,畫布跟畫架,還有許多以前的作品,包括一些封起來沒用的油畫工具,這些東西對於美術生來說都特彆重要。
平日裡的綾野唯甚至嚴厲禁止家裡人進去幫忙打掃的,由此就不難看出畫室對她的重要性了。
就連搬去東京之後,她也是直接將公寓裡的整個客廳當作了自己的畫室,澤山春野曾經去過她家裡一次,就是那次上門喂水的時候,發現綾野唯的家裡十分雜亂,畫紙被扔的到處都是。
儘管對她如此邋遢感到十分無奈,但畢竟礙於專業性的不同,澤山春野也不好多說什麼,眼下也是同樣如此,沒有想要占用對方畫室的想法。
“真遺憾啊”
綾野唯裝出一副可惜的模樣,眼神卻一直飄忽在澤山春野裸漏出來的上半身。
那棱角分明的肌肉線條,讓她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快了,自己跟春野之間的距離已經很近了,隻差一點點就能靠過去。
“我說,春野”
“嗯?”
澤山春野下意識的回過頭來,看著不知何時離自己這麼近的綾野唯,他有些詫異的問道:“說起來,為什麼你對我的稱呼總是變來變去的?”
“啊?”
綾野唯被他問的一愣。
“就是稱呼,你有的時候會叫我老哥,也有時會直接叫哥吧?”澤山春野摸著下巴,好奇的問道,“但是最近你對我的稱呼好像都變成了春野呢。”
他從很早開始就注意到這一點了,當時還以為是跟綾野唯對自己抱有異樣情愫有關,但在後續的觀察中,他又發現好像不是這樣。
畢竟江崎直葉也曾經告訴過自己,私底下的時候,綾野唯也會混雜著使用這幾個不同的稱呼。
“啊,你說這個”
綾野唯舔了舔嘴唇,露出了小惡魔的笑容。
“那是因為我有點兄控,覺得這樣叫的話會有一種很棒的感覺欸。”
“什麼跟什麼”
澤山春野有些無語了。
他還以為有什麼特殊的原因呢,沒想到居然這麼簡單。
不過這也說明了,綾野唯的兄控屬性似乎是天生就有的吧?
無法理解
“隨你怎麼叫吧。”
澤山春野站起身來,嘩嘩水流不斷淌下,好在浴巾被打了個很死的結,不至於滑落。
他瞥了眼有些莫名幽怨的綾野唯,隨口道:“我先過去旁邊衝洗了,你繼續泡著吧。”
“好快”
綾野唯非常不甘心。
好不容易借著聊天的機會坐了過來,結果還不等自己貼上去呢,澤山春野就仿佛猜到了一樣故意離開,真讓人不爽。
不過綾野唯轉念想了想自己今晚的夜襲計劃後,又覺得不是不能忍一下,倒不如說靠著這個讓春野放鬆警惕才對,他肯定以為遠離了澡池就不會發生什麼意外了。
自己隻需要讓他疏忽於之後的安排,等到晚上夜半時分,再換上自己的決勝內衣,從連通衣櫃裡爬出去,就能直接水到渠成,生米煮成熟飯!
輸了這麼多次,也該自己翻盤一把了吧?
綾野唯鬥誌昂然!
另一邊,走進隔壁沐浴房的澤山春野的確如綾野唯所想的那樣。
他以為綾野唯的小心機都放在了一起泡澡的事情上了,因此對於接下來的事,並沒有太大的防備。
倒不如說他的心思已經放在了之後的計劃上,也就是對於《海邊的卡夫卡》的撰寫。
今早森川裡穗又給他發來了短信,大概內容就是詢問進度如何,以及第二套房子的相關事宜,除此之外還有的就是版權開發的情況。
《挪威的森林》版權已經賣了出去,導演還是前世將其翻拍成電影的那位,澤山春野對於公司以及石澤家的安排倒沒什麼太大的異議,隻是當初出售版權的時候,雙方都有過約定,在電影準備開拍之前,會邀請春野過去一趟。
這是為了確保改編成電影劇本的作品不會出現跟澤山春野撰寫內容有太大的偏差,將原作者請過來過目一下,也是希望春野能夠提一些有用的意見。
雖說澤山春野當時就明說了自己沒有太大的想法,全憑導演個人發揮,但看在這本日益增加的影響力,以及音羽集團跟石澤家的關注度,負責人跟導演都感到壓力倍大,自然是想將澤山春野給請過去的。
就是還不知道具體要到什麼時候
“石澤家的動作未免也太快了。”
澤山春野撩了一下有些濕漉漉的頭發,胡思亂想著。
電影的拍攝計劃之所以會這麼快,當然離不開石澤家的鼎力支持,拍攝所需要投入也是由石澤家負責,至於班底人手還有演員,在石澤家的推動下也很快就湊齊了出來。
可以說,沒有石澤家的幫助,電影的拍攝計劃遠不可能這麼快的提上日程,硬要說的話,澤山春野這次又欠了對方一個人情。
看來自己真的有必要寫一份加料版的發給石澤家小公主了,那家夥還一直心心念念著這個東西,聽森川裡穗說,即便是到了現在,對方也會時不時的過來詢問到底有沒有計劃寫加料版。
順帶一提,在石澤家小公主委婉的信息中,加料版變成了“後日談”又或者是“前言”之類的東西,咦,話說會有這樣的東西嗎?
澤山春野總感覺槽點滿滿,想吐但是又吐不出來。
他搖了搖頭,清空了自己的思緒,隨手將花灑關閉後,他很快就換上了一套新的衣服從浴室裡出來。
綾野唯還在澡池裡休息,不過並不影響澤山春野,似乎剛才鬨騰過後,她也難得的安份了下來。
澤山春野無暇顧她,滿腦子都是有關的劇情,在從櫃子裡拿出吹風機後,他就一邊吹頭發一邊思考工作內容。
等到將頭發吹的差不多後,他又出去在客廳坐了一會,直到聽到綾野唯衝洗的嘩嘩水流聲,他才慢悠悠的起身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唯,今天我就先休息了。”
澤山春野對著浴室所在的位置喊了一聲。
“明早我自己早起收拾房間就行,記得跟你爸媽說一聲。”
“說過了說過了。”
浴室內傳來了綾野唯不耐煩的聲音。
此刻的少女正渾身赤裸的站在蓮蓬頭下,在敷衍過自家老哥的話後,她加快了身上的衝洗工作。
為了預防萬一,她還特意摸了兩邊沐浴露,兩遍洗發水。
本來洗麵奶也想再用一次的,但是聽說一天內不能用太多次,用多了不太好,因此猶豫過後她還是放下了。
簡直是萬無一失!
綾野唯關閉蓮蓬頭,又聞了聞自己身上的好聞香氣,無比滿意的點了點頭。
她也顧不上再去穿睡衣了,用浴巾將自己簡單圍了一圈後,便躡手躡腳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間裡。
那套準備了不知道多久的決勝內衣,也早就被她提前拿了出來,此刻就在床上靜靜地躺著。
那是一套紫色輕紗質地的連衣睡裙,極其綿密的手感讓人摸了就覺得愛不釋手,宛如透明蟬翼般的鏤空設計更是會讓每一個看到的男人都血脈噴張,極具誘惑力。
望著決勝內衣的模樣,綾野唯忍不住舔了舔嘴唇,唯一可惜的就是沒有江崎直葉的藥,不過沒關係,作為補償,她還有彆的東西。
想到那件東西,綾野唯很快就按捺不住了,她翻開自己的床頭櫃,在最底層內又打開了上層暗格凹槽,裡麵擺放的是一些重要的東西。
比如春野的某件衣服,又比如小時候偷怕春野的某張照片,再比如就是手裡的這瓶香水了。
這是綾野唯在去年偷偷摸摸藏下來的東西,當然不是她的,準確來說,是她母親的。
她的母親有好幾瓶這個東西,一開始的綾野唯還不清楚這是什麼,隻是在母親房間的梳妝台上看到過。
她一開始以為是香水,於是便好奇的拿起來聞了一下,然而就是這一聞,她發現香水的氣味有些不太對勁。
上網查看過包裝信息的資料後,綾野唯才明白,這是夫妻生活之間用來助興的甜蜜香水。
雖然覺得自己偷偷摸摸順走一瓶有些對不住父親跟母親,但如果被他們知道自己是用在正途上,諒必也會原諒自己的吧?
“跟春野在一起不就是正途嗎?”綾野唯嘀咕著打開了那瓶香水。
好聞的香味在頃刻間填滿了整個房間,就連溫度也仿佛驟然上升了好幾度一樣,讓人不免有些口乾舌燥了起來。
望著香水瓶內的粉紅液體,綾野唯一咬牙,拿起來對著自己身上噴了好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