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留在宅邸二樓的兩人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一直在下麵負責看守她們的一幫保鏢們卻是清楚另一邊老宅的情況。
因此當澤山春野出現的時候,他們麵麵相覷,下意識的讓出了一條路給對方進入。
就這樣,澤山春野暢通無阻的抵達了江崎直葉的家。
剛進門,他就聽到了急促的下樓聲,扭頭望去的同時,正好與匆忙下來的江崎直葉撞了個正著。
“春野?”
對於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江崎直葉顯然是有些吃驚。
不過還不等她多問,澤山春野就率先開口了。
“真紀呢?”
“在樓上。”
江崎直葉下意識的回答道。
她朝著樓上的位置喊了一聲宮澤真紀的名字,卻沒得到回應,在看向澤山春野時的眼神,多少帶上了一絲愧疚的意味。
對方出現的太早了,真紀雖然在自我攻略,但時間還不到能夠原諒春野的地步,即便是自己,在這個時候也派不上什麼用場。
不過好在,澤山春野並不在乎這些細節。
他皺了一下眉頭,嚴肅道:“你去收拾自己的行李,隨便帶點衣服就行了,我去樓上將真紀帶下來,待會我們就回新宿。”
“這麼急?”
江崎直葉聞言一愣,下意識的問道:“發生了什麼嗎?”
“嗯,跟你兄長有關的”
事關重大,澤山春野也不好糊弄過去,於是便花了三四分鐘的時間,簡單的跟江崎直葉說了一下直人今天的所作所為。
當聽到對方一口氣將所有的重要旁係成員全部送走之後,江崎直葉的臉色迅速的變換了一下。
“那我的母親”她有些遲疑道。
“你的母親應該暫時還沒什麼事,畢竟還在醫院裡。”澤山春野安慰了她一句,認真道,“現在最好還是快點收拾東西離開吧。”
“我本來想將祖父也一起帶走的,但他後麵又改主意了,現在隻能先將你帶回我家裡了。”他補充道。
看江崎哲一郎的樣子,指不定還會跟江崎直人之間發生什麼樣的事情,萬一又波及到直葉就麻煩了。
畢竟眼下外麵還有一堆人盯著宅邸看呢,活生生的例子就擺在外麵,因此澤山春野覺得自己還不如早點將直葉給帶走,剛好也能順勢將宮澤真紀給接回自己家裡去。
“我知道了”
江崎直葉也顯然意識到了自己能夠爭奪家主位置的直係出身有多敏感,因此在稍加思索過後,她毫不猶豫的同意了澤山春野說的話,立馬轉身去自己的房間開始收拾東西。
而澤山春野則是趁著這個機會,到了樓上去找宮澤真紀。
對方還停留在一開始的那個房間內,澤山春野推開門後就看到了她靠在窗邊,板著小臉的樣子。
這是還沒消氣吧
澤山春野心中頓感無奈,剛將一堆麵包人放倒的激昂內心,此刻也在生悶氣的宮澤真紀麵前偃旗息鼓了起來。
他隻能不動聲色的靠近了些,直到注意到對方皺起鼻子,表現出什麼抗拒的意味後,這才停下腳步。
“真紀,回家吧?”澤山春野清了清嗓子,誠懇道,“直葉家裡發生了點事情,現在不適合你繼續在這裡住下去了,我打算帶你們兩個回去住。”
“回去住?”
宮澤真紀扭過頭來,凶巴巴地瞪了他一眼。
“還要帶上真奈一起住嗎?”
“不帶不帶。”
澤山春野乾咳一聲,趁著對方輕哼回頭的機會,立馬又上前了兩步,站在了宮澤真紀身後的位置。
“澳門的事情是我的不對,回家之後我再解釋給你聽,可以嗎?”他低聲道。
“哼”
“你也看到樓下的人了吧,那些人都是負責看護江崎直葉不準出去的,現在你在這裡也被牽連了進來。”
“哼”
“那你要怎麼樣才能原諒我?”
“嗯哼!”
“喂!”
澤山春野的臉色隱隱發黑,這家夥怎麼問什麼都是哼的回答,到底想哪樣。
思來想去後,澤山春野又歎了口氣,這件事情畢竟是自己做的不對,因此在麵對對方的時候總是有一種虧欠的心理。
不過好在,經過這幾天的獨居生活,自己冷靜下來仔細思考了一下,還是想出了解決的辦法。
“我聽直葉說了,嗯還有結合澳門的事情吧?”
澤山春野有些無奈的笑了一下,低聲道:“你是擔心因為真奈的緣故,才會讓我拋棄你吧?”
宮澤真紀沒有說話,但她鼓了鼓自己的小臉,就仿佛是生氣的同時又默認了他的說法一樣。
見狀,澤山春野也逐漸反應了過來。
於是他深吸一口氣,認真道:“這幾天我想了很多了。”
“真奈的確對我來說很重要,事到如今我也不知道是因為這張臉的緣故還是因為彼此之間真的有感情的緣故”
“你!”
宮澤真紀猛地回過頭來,剛想怒罵幾句,又忽然想到了什麼一樣快速的將頭轉了回去。
隻不過通過她的側顏分析,不難看出短發少女此刻正麵如冷霜的模樣。
“大概兩者都有吧?”
澤山春野仍舊在自顧自的說著。
但他卻在下一刻,話鋒一轉道:“但是,你對我來說也一樣重要。”
“明明自己以前一個人獨居了三四年,應該早就習慣獨居生活了才對,但是這幾天卻總是會有一種不適應的感覺所以我才明白自己也不能接受你就這樣離開。”
澤山春野頓了頓,沉聲道:“我知道你擔心的什麼,雖然事到如今,我也還沒有想出該怎麼解決這件事的方式,但如果能夠讓你感到心安一些的話,那真紀”
“我們回頭就去結婚吧?”
“??”
宮澤真紀條件反射的轉過頭來,滿臉震驚。
這都不知道是她第幾次轉頭了,如果她有頸椎炎的話,這幾下的功夫估計都能治好了。
看到宮澤真紀如此吃驚的模樣,澤山春野的內心也忍不住忐忑了起來。
他輕咳兩聲,低聲問道:“怎麼樣這就是我想出來的,雖然顯得有些奇怪,明明是做了對不起的事情,但現在卻在求婚不過我想了很久,覺得也隻有這個辦法能夠讓在意會不會被拋棄被搶走的你,感到一點安全感。”
“你”
宮澤真紀忽然伸出手來,掐住他的衣領。
澤山春野內心頓時一驚,下意識地抬眼看去,卻看到了對方氣急敗壞的模樣。
“哪有混蛋在這種地方求婚的?!”
宮澤真紀氣衝衝的說道:“求婚初體驗的事情我一直都想放在床上的關鍵時刻欸!”
“”
?
澤山春野的表情有些麻木。
啊
不知道為什麼,他對這個回答有種並不意外的感覺。
畢竟對象是宮澤真紀嘛。
感覺這樣的話,也隻有在她的嘴裡才能說出來。
如果被求婚的時候,說出來的不是這樣不著調的話,那她反而就不是宮澤真紀了啊
“我我”
大腦反應慢半拍的宮澤真紀,此刻也意識到了自己剛才說了什麼。
她立馬鬆開了自己的小手,臉色紅紅的後退了幾步。
“我還沒有原諒你哦”
她扭扭捏捏道:“隻是說了一下,以前的一些設想,並不是說原諒你了。”
“那結婚的事情”澤山春野試探性的問道。
“當然要結!”
看澤山春野似乎有反悔的樣子,宮澤真紀瞬間急眼了。
“你這個混蛋要是敢拿這種事情騙我,我就跟你拚了。”
她齜起了牙,像是一頭被激怒的小獸一樣惡狠狠地盯著澤山春野。
“必須結,結完之後我還要送一張超大的婚紗照給真奈,讓她能夠掛在房間的牆上那種,不然我在澳門丟的臉還怎麼找回來?”
“嗬嗬嗬”
澤山春野隻得一陣乾笑。
婚紗照,還要超大的,還得能夠掛在真奈房間裡的牆壁上
簡直不用多說,他都能想出來,到時候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春野,真紀?”
就在這時,已經收拾好東西的江崎直葉正拖著一個行李箱出現在了門口的位置。
她有些擔憂地看著房間內的二人,但在發現他們似乎並未吵架後,表情又逐漸變得疑惑了起來。
自己去收拾行李的三四分鐘,春野就將真紀給哄好了?
江崎直葉忍不住有些詫異了起來,儘管她知道自己閨蜜的心思比較單純,還偶爾不著調,但是對於澤山春野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將對方又哄的開心起來,還是感覺有些不解。
但現在已經不是她繼續思考下去的時候了,她看向澤山春野,認真道:“東西都收拾好了,現在走嗎?”
“走吧。”
澤山春野下意識地牽起了宮澤真紀的小手。
後者隻是象征性的反抗了一下,很快就不再抗拒,反而是臉色紅的不行,讓人一看就知道剛才肯定發生了什麼。
江崎直葉內心的困惑愈發濃厚了起來,不過在澤山春野的催促下,她也收起了當場詢問的心思,跟在二人的身後,快速的離開了田園調布。
期間庭院內的一眾保鏢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三人離開,沒人敢上去攔住澤山春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