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諾和慕恩賜約在一家咖啡店見麵。
遠遠的,就看到女人戴著超大的墨鏡,塗著紅唇,氣勢十足地走過來。
落座後,慕恩賜手指敲了敲桌麵,說:“到底什麼事,說吧。”
“確實是想麻煩慕小姐一件事。”林諾語氣不卑不亢道,“請管好你的未婚夫,他一次兩次來找我,還說出不讓我訂婚的話,我相信你也不想我的訂婚出什麼意外吧。”
慕恩賜聽到這話,臉色一下變了。
她就知道!
這男人這幾天都不見蹤影,也不見她,鐵定是跟這個賤人勾搭上了。
包括那天在舞會上,她看得清清楚楚。
這兩個人摟抱在一起,都快要融為一體了。
她氣憤道:“如果不是你勾引阿宸,他會去找你嗎,讓我管好他,我看最需要管好的是你自己。”
林諾簡直要笑了。
不知道慕恩賜這套謬論,怎麼得來的。
她怎麼不想想,如果是她勾引的封夜宸,還會跑來告訴她?
林諾覺得來找慕恩賜的她失策了。
這女人根本沒有看起來那麼精明,相反很蠢。
不想方設法抓住自己的男人,反而敵對男人身邊的所有女人。
愚不可及。
“慕小姐,我隻是通知你,到底是不是我勾引的他,你心裡應該有判斷才是。”
林諾站起身,故意將領口微微敞開,露出斑駁沒有消退的痕跡。
“不過如果我定不出婚,那我也不會放過搞破壞的人,我也得讓他不能順利,你說是不是?”
最後一句,相當於威脅了。
慕恩賜簡直想把桌上的白水倒她一臉。
“你還要不要臉!”
她看著那些痕跡,氣得聲音顫抖。
林諾慢慢係好扣子,說:“我也想要臉,但總有人逼迫我不要這張臉。”
說完這話,她轉身離開。
隻餘慕恩賜在身後氣的麵容都扭曲了。
她立馬驅車來到慕權律的辦公室,氣勢洶洶推開門。
“喂,你還能不能管好你要訂婚的女人了?”
慕權律正站在窗邊打電話,身形筆挺清俊,看到她進來把電話掛斷。
“怎麼了?”
慕恩賜咬牙切齒,“她跟封夜宸睡了!那個賤人!跟你名義上的妹夫睡了!”
“她有名字,你最好改改稱呼,再不濟你可以提前叫一聲嫂子。”慕權律聲音波瀾不驚,連眼神都沒有波動。
“!!!”
什麼跟什麼!
慕恩賜快要氣瘋了。
沒想到慕權律跟她的關注點,完全不在同一個節點上。
“她算我哪門子嫂子,就連你也不過是——”
慕恩賜看到男人冷酷的眼神,聲音戛然而止。
隨後,她憤憤道:“你到底有沒有聽到重點?她跟我的男人睡了,睡了!明白嗎!”
“所以你不應該去管管你的男人?”慕權律反問,“她那點力氣,難不成還能強迫一個將近一米九的男人不成?”
慕恩賜被懟得啞口無言。
第一次發現這兩人這麼的配。
一個兩個張口都叫她去管管那個男人。
那個男人……
嗬嗬,是她能管得了的嗎?
但凡她要是能管得了,這會也不至於這麼憤怒了。
她冷笑著諷刺,“你倒是真大度,一點都不介意。”
“**算什麼,我要一個人,是要她從身心到靈魂都臣服於我,而不是貪圖於一時。”
慕權律聲音冷酷,格外不近人情。
“慕小姐,這就是我和你的區彆。”
慕恩賜嘲諷,“要那個女人臣服於你,我怎麼覺得不可能呢?”
林諾的倔強,連她都能體會到一二。
就從離婚這件事上,就能看出來,她有自己獨立的思想,不是會無腦攀附男人的女人。
即便是裝的,這樣的女人也很難心甘情願臣服於男人。
“這就不用你管了,你的任務就是要和封氏成功聯姻,倘若這婚結不成了,你該知道——”
慕權律站在落地窗處,刺眼的日光經過降低紫外線照射的玻璃,折射在他身上,襯得他正氣凜然,風度翩翩。
不得不說,這男人的皮囊還挺能迷惑人。
他薄唇翕動,繼續道:“白帝就會放棄你們慕家,到時候你們慕家自身難保,那個男人也不要你,你們後續會多慘,不用我說吧。”
慕恩賜後背一陣生冷。
當初慕家就是靠著國白家搭上的白帝,慕父野心太大,總想著做大做強,立足世界。
等這個盤越鋪越大,現在想收手已然不能。
白帝的手段,她有耳聞,絕對是她們慕家得罪不起的存在。
所以她必須得結這個婚,必須結!
“我一定能結婚,但現在最關鍵的是你跟那個女人的訂婚,一定不要出差錯。”
“不會的。”慕權律十分篤定。
他太知道怎麼拿捏林諾了。
她想要什麼,他就給她什麼……
給一點,先吊著,她會拚命來靠近他的。
辦公室內,隻剩下慕權律。
他撥通林諾的電話,那邊很快接起。
“慕先生,找我什麼事?”
“還有幾天就訂婚了,怎麼還叫得這麼生疏?”慕權律清雅的聲音帶著幾分打趣。
“私下還是應該對你保持尊重。”
林諾四兩撥千斤,就把話題給岔開了。
慕權律也沒有計較,淡淡開口:“慕氏製藥廠的項目已經開始了,你有沒有空,我正好這會有空,想帶你熟悉一下。”
“真的嗎?”林諾聲音充滿驚喜,“我有空。”
“我讓助理去接你過來。”
“好。”
慕權律掛了電話,吩咐下去。
隨後,他從落地窗看向不遠處的製藥廠。
這個誘餌,他準備好了。
這樣才能萬無一失引誘到那隻長了小狼爪子的小白兔……
林諾到了慕氏製藥廠。
慕權律走上前迎接她。
男人一身休閒西裝,鼻梁上架了一副金絲框架的眼睛,走近時,關切問她。
“冷不冷,小諾?”
林諾有一瞬間的恍神。
這一刻,記憶裡那個叫沈知禮的男人,好像附身到對麵男人的身上一樣。
想到在緬國那段畫麵,她從骨子裡滲出一種寒意。
“小諾,小諾……”
男人連著喚她兩聲,還拿手在她眼前揮了揮。
林諾卻把那隻手,看成是來抓自己的。
“不要!”
她捂住頭大叫一聲。
慕權律穩住她的肩膀,“彆怕,睜開眼看看,是我。”
林諾緩緩睜開眼,看到麵前是一張不一樣的臉。
雖然相似,但確實不一樣。
慕權律溫聲問:“是又把我認成你害怕的那個殺人犯了?”
林諾點點頭。
慕權律黑眸凜了下,然後問:“你這麼怕他,是他對你做了什麼很可怕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