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諾落地海城後,等待行李的間隙,掃過熒屏的娛樂新聞。
恰巧播放著慕恩賜作為愛心推薦官,出席慈善宴會的新聞。
畫麵裡,女人一襲優雅的白裙,看起來溫柔又富有愛心。
當主持人打趣問到她的婚禮時,她說:“我很期待和封先生步入婚姻殿堂,以後我們慕氏會向封氏看齊,多多參與愛心活動,用行動回饋社會各界的關愛。”
主持人盛讚,兩人青梅竹馬,郎才女貌,還同樣富有愛心。
林諾看著新聞,手緊緊握成拳。
掌心被指甲戳破,還沒複原的傷口,再次裂開。
可她卻感覺不到痛。
還有什麼比清楚感覺到,生命從體內剝離的那種痛更痛?
她拿著行李,恍惚地走在機場,一不下心撞到一個人身上。
“沒事吧,小姐。”
男人低醇的聲音,很熟悉。
林諾抬眼,見對方是慕權律。
再次相見,她少了些害怕抵觸的情緒,低聲對他道歉。
“抱歉,是我沒注意到你。”
慕權律微微勾唇,“真巧,原來是林小姐。”
見她拿著行李箱,他問:“你這是旅遊剛回來?”
“嗯。”
慕權律眼神閃爍,“不介意的話,坐我的車,順道送你一程。”
林諾突然抬眼看他。
沉默幾秒後,說:“好,麻煩慕先生了。”
慕權律沒想到她會答應,明明上次見還一副避之不及的樣子。
他嘴角勾起玩味的笑,紳士的接過行李箱。
“走吧。”
林諾上了副駕,係好安全帶。
慕權律開著車,找話題跟她聊。
“林小姐得獎的事,大半個海城都知道了,恭喜你啊。”
“謝謝。”
一路上,男人說什麼,林諾隻是淡淡應付,沒有多餘的話。
下車時,男人叫住她,遞過去一張名片。
“林小姐,我覺得我們很有緣分,有機會一起吃飯。”
林諾默了默接過名片,說了聲好。
隨後,拿著行李離開。
慕權律看著她的背影,眼睛微眯了眯。
他不傻,能感覺到女孩明顯的態度轉變。
這是……想利用他麼。
真有趣。
小白兔想利用深海裡的鱷魚,那就看看到最後,是誰被誰吃掉。
……
林諾回到了原先住的公寓。
喬伊怕她危險,又怕她觸景生情,曾說要給她換個地方住,但林諾堅持要回這裡。
她現在已經沒什麼可失去的了。
不管暗處是誰,慕恩賜也好,慕權律這樣的人也罷。
來一個,算一個。
她要以身作餌,把這些壞事做儘的人送進去。
她看著那根針管,還有那個紅寶石耳墜,鄭重的放進保險櫃裡。
媽媽已經被火化,屍檢做不了。
所以單憑這個,根本證明不了什麼。
她得從其他方麵入手,挖掘出真相。
林諾拿過那張黑色名片,默了默,然後把號碼輸進手機裡。
翌日。
林諾去了許湘蘭的墓地探望。
她帶上一束雛菊,放在媽媽墳前,還戴著媽媽送給她的那副雛菊耳釘。
“媽媽,我會查清真相,讓你安息的……”
雖然她早就知道,許湘蘭不是自己的生母,但這麼多年的養育之恩,她早已跟許湘蘭建立了深厚的母女情誼。
她一定要找出真相,查清媽媽的死因,讓該受到懲罰的人伏法。
回程路上,林諾接到林懷瑾的電話。
“諾諾,我回海城了,有時間見一麵嗎?”
林諾和林懷瑾約定了地點。
她想通過林懷瑾打聽一下,慕家在海外投資的那個醫療研究所的事。
林懷瑾的根就在海外,肯定知道的比較多。
林懷瑾開車來接她。
見到她的那刻,麵色融融。
“諾諾,好久不……”
話音戛然而止。
林懷瑾看著她,漂亮的藍色眼睛一下眯起,整個人震住。
林諾看出來了,很困惑。
“怎麼了,林總?”
林懷瑾眼眸幽深看她,“林諾,你的耳釘哪來的?”
林諾伸手摸了摸耳朵上的耳釘,說:“你問這個?是我媽媽給我的。”
林懷瑾語氣低沉,像是在壓製自己的氣息,緩緩開口。
“你方便取下來給我看一下嗎?”
“好。”
林諾取下耳釘遞過去。
林懷瑾翻過來,看到背麵的字母時,眼瞳猛地縮緊。
“你媽媽現在再哪?”
林諾被問得愣住,聲音很輕的回答。
“我媽媽已經去世了。”
林懷瑾怔住,半晌才喃喃道:“怎麼去世了……”
林諾看著男人一臉失望的神色,手心還緊緊握著那枚耳釘,不由得開口。
“怎麼了,林總,這耳釘有什麼特彆的地方嗎?”
林懷瑾神色落寞,緩緩啟唇。
“這耳釘是我養母的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