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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諾一張臉白透了。
過往的一幕幕全部湧上心頭,身體像是自動啟動了肌肉記憶,控製不住的打顫。
沈知禮臉上還浮著那般詭異的笑,語氣淡淡:“怎麼不跟我打招呼了?”
林諾幾乎沒有多想,轉頭就要跑。
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冒出來的黑衣保鏢,伸手一推。
林諾就跟皮球一樣,滾到對麵男人的懷裡。
她整個人像是被燙傷一般,立馬反射性地彈起,想要逃跑。
但腰肢已被一隻大手緊緊扣住,動彈不得。
沈知禮輕笑:“這就沒禮貌了,見到老情人跑什麼?”
林諾動不了,咬牙憤恨:“沈知禮,我才不是你什麼老情人!”
“怎麼不是?”
沈知禮一雙黑眸,猶如劇毒的蝮蛇化為實質,盯得人渾身陰冷。
“我們說好永遠在一起,可你卻拋下我,一個人跑了,真是個壞女孩。”
林諾扣緊手心,試著讓自己鎮定下來。
“你怎麼會在這裡,林懷瑾人呢,你把他怎麼樣了?”
沈知禮嗤一聲,“不過一個空有心思,卻行動不足的蠢貨,也值得你惦記。”
林諾緊忙追問,“你把他怎麼樣了?”
“他啊……”
沈知禮故意賣關子,拉長音調說,“這會應該在環海線某條鯊魚的肚子裡了吧。”
林諾麵色瞬間冰滯,瞪大紅紅的雙眼:“你、你不是找他合作,為什麼殺了他!”
“你以為我稀罕跟一個蠢貨合作,他都能蠢到相信我說的,各取所需,他得到你,我得到自己想要的武器,這種鬼話。說明這就是個沒頭腦的蠢貨。如果換成姓封的,他絕對不會相信這話,他很清楚,你和貨物,我都勢在必得。”
沈知禮臉上浮現深深的輕蔑,道:“小諾你真是退步了,拋棄姓封的,就找了這麼一個蠢貨做我的對手?”
林諾心口很難受。
雖然林懷瑾囚禁了她,但這些年的相處,他對小魚對爸爸,還有她的好,都不是假的。
如今,林懷瑾落得葬身魚腹的下場,她沒辦法幸災樂禍。
心底更多的是對沈知禮這個惡魔的憎恨,這個沒有人性的禽獸,竟然一次又一次的大難不死。
真是禍害遺千年!
沈知禮冰冷的機械手臂,熟練地捏起林諾的下巴,冰冷的機械觸感,讓林諾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小諾,我來實現我的承諾了,還記得嗎?我說過,要讓你成為——”
他突然俯身湊近,薄唇貼著林諾的耳朵,一字一句開口。
“最、漂、亮、的、標、本。”
說完,他把人往保鏢懷裡一丟,“帶去車裡。”
林諾的嘴巴被封住,手上被纏繞束縛帶,都是很專業的工具,讓她一點逃脫的可能都沒有。
這時,一個保鏢突然躥出來,報告道:“老大,下麵來了一幫人,實力不詳。”
沈知禮站到窗邊,小心的探頭。
醫院下方,一道欣長高大的身影從車內下來,往大門走去。
沈知禮幾乎一眼就認出對方是誰。
他嗬得冷笑出聲,一把拽過林諾,把她的頭貼在玻璃上。
“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到,好好看看,你心愛的人,最後一麵。”
林諾看得很清楚,那個高大的黑影,竟然是封夜宸!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他不是回國了嗎……身體還那麼差,他這是又想做什麼!
林諾心底完全沒有見到他的激動喜悅,反而塞滿了對他的擔心。
這一刻,她終於知道自己的內心最想要的到底是什麼。
是他……
對他的牽掛,她一刻都沒放下過。
這麼久來的自欺欺人,終於在這一刻土崩瓦解。
涼涼的淚水順著玻璃滴落,刺激到了身後沈知禮的眼眸。
他猛地拔槍對準樓下那個移動的身影,黑洞洞的槍口隨著男人而移動。
沈知禮陰鬱地說:“親眼看著他死,應該夠讓你刻骨銘心吧!”
“唔嗚嗚……”林諾嘴被堵住,隻能發出一些嗚嗚聲。
她滿臉是淚,拚命搖頭。
沈知禮冷笑,隨後在她瞪大的眼眸中扣動扳機。
“哢嚓”!
一聲響後,林諾瞪大的眼睛幾乎被定格。
但血腥的一幕沒有上演,沈知禮這一槍是空彈,他隻是在嚇唬她。
沈知禮輕笑一聲,“現在還不是時候,我會讓他再多活幾小時。”
隨後,林諾後腦勺一疼,昏了過去。
……
“砰”一聲。
病房的門被踹開!
封夜宸進來後,第一時間掀開病床上被子。
空空如也。
封夜宸帶來的保鏢,第一時間對病房進行了危險排查。
“封總,這裡確定沒人。”
封夜宸神色一片冰冷,他俯身將手掌按在床上,還有一點溫度。
被子上還有一股熟悉的清香。
是林諾睡過的病床沒錯。
他神色驟然緊繃,“你們分三隊,沿著各個路口去追。”
……
林諾再次醒來,又換了一張陌生的床。
短短幾天,她從一個囚禁點又被轉移到另一個囚禁點。
這裡不同於林懷瑾布置給她的公主之家一般,這裡全是陰鬱的灰白,應該是沈知禮一直以來的住處。
不等她觀察更多,門已經從外麵推開。
進來的是個端茶的傭人。
她說:“這是少主吩咐讓您飲用的茶水。”
林諾不喝,沒想到女人也會點拳腳,直接箍住她的手腕硬灌。
林諾拚命掙紮下,茶水都灑了出來,還很燙。
“啊……”
林諾被燙得叫出聲,茶碗也打翻在地。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女人一步近前,對林諾冷戾嗬斥。
林諾捂著被燙得通紅的手腕,同樣厲聲質問。
“這真是你們少主讓我喝的?”
這水感覺都快有一百五十度了。
沈知禮要真想折磨她,估計不會用拿開水燙她這種幼稚又沒營養的招數。
女人眼神閃爍了下,說:“當然是,你不喝等下看少主怎麼懲罰你!”
林諾冷冷道:“好啊,讓你們少主趕緊來懲罰我。”
“怎麼回事?”
說著,沈知禮已經從外麵走了進來。
傭人聽到這聲音,整個人肉眼可見地害怕起來,連忙跪在地上,頭埋得很低。
“少主,我遵從您的吩咐,給這位小姐送茶水,但是她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