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個多月,他在病房休養,林諾沒來看過他一次。他醒來後,問過陳也,他說她沒來過。原來那句希望他好好的,也是他的幻覺,是他的夢境……林諾在男人臉上,第一次看到怨懟,挺不可思議的。她想了想說:“封先生,你身體好些了嗎?”“不好。”封夜宸說。林諾一時語塞,不知道怎麼回答。“你為什麼一次都沒來看過我?”封夜宸追問。林諾抿了抿唇,“我讓大舅舅去表達了感謝,你救我這事,季家會記著你這份恩情,以後你有需要的地方,季家一定……”“我不是要聽這些。”封夜宸表情似乎有些失控,拳頭緊緊握著,一字一句問,“你為什麼不來看我?”林諾坦白說:“我覺得沒必要,我現在有自己的生活,你也有你的生活,我覺得我們之間的交集應該越少越好。封先生,我希望你明白我的意思。”林諾說完沒有停留,轉身離開了。她想清楚了。就像陳也說的,不能在一起,就不要給他任何希望。她不是傻子,回國的這兩個多月裡,男人的一次次出現和各種表現,很明顯是餘情未了,想要複合。這不是她自戀,陳也的話不也證明了這一點麼。但她們之間發生了這麼多事,封夜宸身上還有很多未解的謎團,包括現在慕恩賜橫插一杠,在兩人中間,這些都讓她選擇了退縮。她不是一個人,她有孩子,她隻想帶著小魚過安穩的日子。她一遍遍告訴自己,她的選擇沒有錯。但在轉身的一瞬間,心臟還是抽搐地疼了一下。悲哀的是,在了解到她們之間的重重誤會後,她也不能放任自己的心,物是人非,一切早已身不由己。洗手間出來的時候,林諾神情很恍惚,一不小心撞到一個人。“不好意思,對不起……”她連忙道歉。對方語氣很溫和,“沒關係。”林諾感覺到一陣異樣的注視,讓人很不舒適。她抬起頭看清了男人的樣貌,對方穿著黑色西裝,戴著藏青色的領帶,端莊裡透著一股狠勁,五十歲左右的樣子,看著不是很好接近,有一股上位者的威嚴。男人看到她後,眼底一閃而逝的精光,隨後莫名問了一句。“你是季家的孩子?”林諾心底一驚,搖頭說:“我不是,我隻是賓客。”“小姐長得很像我的一個故人。”男人說。林諾有心攀談,微笑道:“那真是很巧,不知道這位故人跟您是什麼關係?”對方表情微變,閉口不談,隨意打發道:“我還有事,不聊了。”林諾沒說話,側身裝出讓開的樣子,卻在男人錯身時,佯裝眼前一黑,抓住了男人袖子緊扣的手臂。這一抓,她用的力氣很大,直接將男人的袖扣給抓崩了。“對不起,對不起,我頭暈了,沒站穩……”林諾嘴上這麼說,手上卻緊抓著不放。男人用力甩了下,想要掙脫她。糾纏間,林諾看到男人手臂上有一片白斑,她認識,那是洗掉紋身才會產生的白斑。這個人絕對有鬼!她見好就收,鬆手繼續道歉,“對不起先生,您看要不要我賠償您襯衫錢?”男人雙眸猶如鷹眼一般鋒利,盯著林諾。“你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