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暮行眉間黑雲積壓:“我還是相信基因這種東西,江眠太善良了,和精於算計的江家人完全不一樣,你先回來,讓手下的人想辦法弄到那老倆口的dna,雖然比較冒險,但是這是最直接的證明辦法。”
他不在乎江家的人來分他的錢,他有的是辦法收拾他們,他最在意的是江眠,他希望她和江家徹底割離,不要再為了他們皺一下眉頭。
隻有徹底脫離了關係,江眠才能真的放下。
要是江眠不是他們的孩子就好了,她就再也不用被道德綁架,不會再為此煩憂。
下午的時候他接到了趙靖的電話。
“怎麼了?”
“小周總,我在飛機上碰到了江明亮!”
周暮行原本隨意的靠在座椅裡,聽了這話,身體瞬間直了起來,眉頭緊蹙:“他來京北?”
趙靖聲音壓得低,眼睛盯著江明亮:“對,他囂張得很,還一言不合和旁邊的人起了衝突,嚷著自己的女兒女婿是大富豪,看樣子,他應該已經知道你們的身份了!”
周暮行眼裡迸發出冷冽的凶光,仿佛能把人的身體盯出兩個洞來:“盯死了他!”
趙靖回了一聲“知道了”,掛斷電話關了手機,扣上安全帶,目光一直鎖著斜前方那得意洋洋的人。
周暮行給保鏢打了電話,讓他們暗中時刻跟著江眠,絕對不允許江家的人接近。
江眠眼看就要生了,絕對不能在這種時候被江明亮打擾!
他思忖了片刻,與其等江明亮鬨上門來,不如主動出擊。
江明亮的飛機在京北落地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七點多。
他剛出來,就有兩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走到了他麵前。
江明亮看著麵無表情的大漢,警惕的說:“你們做什麼?!我不認識你們!”
其中一個彬彬有禮的回答:“江先生,是小周總派我們來接您的。”
“小周總?”江明亮疑惑的問道,“誰?”
其中一人把自己的手機舉到他麵前,點了通話界麵的免提,周暮行的聲音從裡麵傳過來。
“既然來了,就找個時間見個麵吧。”
江明亮聽出了他的聲音,興奮起來:“哎呀,原來是女婿呀!你還真是會來事兒!我家眠眠還好吧?我知道她要生了,專門從老家給她帶了好多土雞蛋來呢!土雞蛋最有營養了,等下我當麵交給她!”
就他此刻這副嘴臉,不知道的人看了,一定以為他是心疼女兒的好父親。
周暮行聲音冷淡:“有心了,眠眠現在肚子大了,不方便走動,還是等她生了再見麵比較好。你住的酒店我已經安排妥當,我的人先接你去吃飯,然後你回酒店休息,我有空了就來見你。”
不能第一時間見麵,江明亮有些惋惜,但是想到周暮行這麼大的老板,肯定日理萬機呀,這時候自己還是懂事一點的好,討了女婿的歡心,以後好處才多多的嘛。
他連連點頭,聽話得很:“好好好,你忙你忙,我讓他們把雞蛋給眠眠送過去。”
大漢掛了電話,聲如有力,但不含感情:“江先生,請吧!”
江明亮提著一塑料桶雞蛋跟著他們身後,左顧右盼,滿臉的喜色:“這大城市就是不一樣啊,機場都裝修得這麼好,簡直跟五星級酒店差不多!”
沒有人回答他,畢竟周暮行的人,可沒有閒聊的愛好。
江明亮又問:“對了,我女婿給我準備的酒店是幾星的呀?低於五星的我可不住,不然就是丟他的麵子對不對,怎麼說我也是他老丈人,要是吃穿用度太拉垮了,外人看到是會笑話的。”
其中一名大漢道:“江先生,小周總為您準備的,都是最好的,他已經吩咐我們了,您有任何需求,都可以和我們提。”
“真的?!”江明亮雙眼放著光芒:“什麼條件都能提嗎?”
大漢神色冷峻:“當然。”
江明亮的臉皮厚,根本不知道什麼是廉恥,嘿嘿的笑了兩聲,直接開口了:“我這次出門匆忙,沒帶多少錢。”
大漢道:“您在京北的一切花銷都由小周總買單,另外他還為您準備了一張卡,你可以直接消費。”
“哎呀那真是太好了。我就說養女兒有用嘛!”
江明亮開心得快飄上了天:“你們不知道,當初我供我女兒、就是你們老板娘,我供她讀書花了多少心血,現在她有出息了,找了這麼個有錢的老公,我這做父親的,真是為她高興呀。”
兩個大漢的臉色幾不可查的閃過一絲難看。
進了機場的停車場,江明亮看著高級豪車,更是樂得合不攏嘴,手在車身上麵輕輕的撫摸:“這車不便宜吧,兩百萬要不要?”
大漢沒有回答,拉開後排的車門:“江先生,請。”
江明亮坐進車裡,在真皮座椅裡掂了掂:“座椅還挺舒適的,回頭讓女婿給我也弄一輛。”
他一路上話沒停過,一會兒說養女兒多麼的辛苦,一會兒說女婿多麼的了得,一會兒說自己在當地的鎮上是如何的威風。
喋喋不休,兩名大漢耳朵都聽麻了,恨不得找個耳機堵上。
靖哥的車和他們一同從機場出來,出了機場路,他往周暮行家的方向駛去。
江眠看到靖哥真的回來了,可算是有了笑容,對他道:“周暮行真不懂事,這種時候還安排你亂跑,你也是,他說什麼就是什麼,袁禧眼看就要生了,你還亂跑什麼呀。”
靖哥道:“你彆怪小周總,我去外地的事他不知道。”
江眠順口問道:“那事情搞定了沒有。”
靖哥看了一眼周暮行:“快了,讓手底下的人去跟了。”
周暮行道:“書房說吧,眠眠,你自己玩會兒,無聊就去找袁禧。”
江眠已經拿起了手機點開了袁禧的微信界麵:“要你說,你們要聊事兒就去聊,我不會打擾你們的。”
書房的門關上了,周暮行和趙靖在沙發上落座。
“江眠母親當初是在家裡分娩的,不存在抱錯小孩的可能,周圍的人也說了,江眠小時候一直生活在家裡,沒出過遠門,不可能存在和彆的小孩掉包的可能。”
靖哥把自己調查到的事說了一遍,周暮行眉間的褶子越擰越深。
靖哥繼續道:“原本吩咐人明天去鎮上借義診的名義采集血液的,結果江明亮居然來了。”
周暮行眼裡霧氣繚繞,射出冷光:“不用去采了,他既然送上門來,直接從他身上取更簡單。”
趙靖點了點頭:“好,我去辦。”
周暮行抬手製止:“這種小事讓彆人去,你把心思都放到袁禧身上。”
趙靖沒有推辭,道:“有句話我想說,我調查了這麼多天,其實百分之八十能確定,江眠就是江家的孩子,拋開查到的內容不談,我拿江眠和江明亮夫妻的人像做過智能掃描對比,從麵相遺傳上來看,江眠和他們的關係,不會有差錯。”
周暮行雖然已經預感到是這樣的結果,但是,還是不想接受。
“等dna吧,過兩天江眠要去產檢,正好要抽血,到時候就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