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眠正在吃早餐,抬頭拍了拍旁邊的空位:“給你留了,過來吃。怎麼突然想去泡溫泉?”
袁禧坐下來,先喝了半杯牛奶:“心情不好,去泡一泡,去去晦氣呀,陪不陪我?”
江眠義不容辭:“那當然要陪了。”
袁禧催促:“那快點。”
正吃著,靖哥的短信發了過來,是約定的見麵地點,後麵附了一句:我等你。
袁禧心裡哼了一聲,心說,那你就慢慢等吧。
她回了一個“好”,繼續吃早餐。
閨蜜二人吃過早餐,收拾了一下真去了郊外的一個溫泉山莊,在湯池愜意的泡著。
“臥槽,胎動了!”袁禧盯著自己微微動著的肚子,驚喜的看向江眠:“看到沒有看到沒有,他動了!!!”
江眠早就盯著她的肚子:“還真是!”
袁禧第一次感受到胎動,激動得有些語無倫次:“這……他……他在踢我,肯定是覺得在這裡泡著舒服,他也跟著在裡麵遊泳呢!”
江眠也很激動:“是個愛動的小家夥。”
袁禧看著她的肚子,好奇的問:“你的還沒感覺嗎?”
江眠搖了搖頭:“這個比較安靜一點,還沒感受到。”
袁禧蹙眉:“按月份的話,應該也到了能感受到的日子了,不著急,肯定就這幾天。”
她看著還在跳動的肚子,眼角有些濕潤:“你知道嗎,我真的到這一刻,才覺得他是活生生的真實存在的,他四肢發育完全了,會動,還能聽到我們說話,隻是隔著肚皮,才暫時不能相見而已。”
江眠含著笑:“孕育一個新生命真是一個神奇的過程,所以一般情況下,相對父親來說,母親會對孩子傾注更多的感情,就是因為母親能感知到孩子每一步的成長和變化,感受著他們一點點的長大。”
袁禧讚同的點著頭:“真神奇,我真的當媽媽了,以後我也有我的小崽了。”
兩人泡了一會兒,又去做了按摩,然後在山莊吃飯。
十二點了,靖哥的電話打了過來。
袁禧勾起笑意,示意江眠彆出聲,然後才接起來:“我就快到市區了,估計半小時吧。”
靖哥三點的航班,要提前去候機,有點著急了,但是聽袁禧這麼說,他也不好催她,隻能道:“好的,那你注意安全。”
江眠凝眉看著掛了電話的袁禧:“你騙他?”
袁禧放下手機,得意的說:“讓他慢慢等吧,也算是報了個小仇,活該!”
江眠問道:“所以你是沒打算給他機會了?”
袁禧吃飯的動作慢了下來:“我袁禧做事,從不拖泥帶水,分了就是分了,幾個月前就分了。”她看向江眠:“向澤宇這種好了這麼多年的我都放得下,眼下這個,根本就算不上什麼。”
江眠神色凝重:“你要想清楚,這個和向澤宇是不一樣的,你有孩子了。”
袁禧臉上閃過苦笑:“眠眠,現在這個社會,帶著孩子離婚的一大把,我為什麼要為了孩子和一個不適合的男人在一起,這不是自找麻煩嗎?”
兩人的成長環境和性格很不一樣,江眠是那種為了愛的人可以無條件無底線去犧牲的女人,袁禧不是,袁禧要活在當下,絕不將就。
江眠也明白這一點,她點了點頭:“不管你做什麼樣的覺得,我都支持你,但是,你千萬不要有遺憾,要真的開開心心的接受自己的選擇。”
袁禧擠出一個笑,握了握她的手:“知道啦,彆為我操心。”
這個有些沉重的話題掠過,兩人又聊起接下來的安排。
溫泉也不能長時間的泡,兩人計劃吃了飯去附近走一走,然後小睡一會兒,再回城了。
他們在山上瀟瀟灑灑,靖哥在城裡等得心急如焚。
到一點鐘的時候,靖哥的電話又打了過來,袁禧剛回到山莊酒店的房間,語氣有些急迫:“在堵車,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到。”
“袁禧。”靖哥的聲音低沉:“你是不是不想來?”
“你說什麼呢?我當然想見你一麵把事情說清楚呀。”袁禧語氣裡全是被冤枉的無辜。
昨晚靖哥和那個吊帶女人親昵曖昧的樣子,她可沒忘。
一邊口口聲聲說為了自己回來的,另一邊晾著自己去和彆的女人訴衷腸,她袁禧這麼好糊弄好欺負的嗎?
去見他?她才沒這麼犯賤。
靖哥聽出她的委屈,隻能道:“那我再等半小時,我得去機場了。”
袁禧停頓了一下,道:“要不我直接去機場找你吧,我也怕耽誤你趕飛機。”
聽她如此的善解人意,靖哥愧疚起來:“那好。”
袁禧掛了電話,把手機調成靜音,美美的睡了個午覺。
彆說,泡了溫泉加上按摩放鬆,這一覺睡得還真舒服,醒來已經是下午三點了。
她伸著懶腰拿過一旁的手機,看到靖哥的好幾條短信和未接來電,基本都是問她到哪兒了。
最後一條是:【袁禧,你放我鴿子,你給我等著!】
袁禧一笑,等著就等著,他這麼聽傅戰的話,當初叫他去國外他就去國外,這次說三點的航班,就絕不敢拖延到五點!
靖哥走了,她的世界就會再次歸於平靜。
傅輕寒送靖哥去的機場,看到靖哥的臉色越等越難看,她差點沒忍住笑。
他的好阿靖,居然被一個女人耍得團團轉了。
到靖哥必須過安檢的時候,他卻一本正經的安慰他:“彆生氣,這是袁禧能乾出來的事兒。她的態度已經很明了了,既然你也不可能為了她留下來,那就安安心心的走,反正你倆早就結束了,往後各過各的。”
靖哥臉色鐵青,從包裡拿出一張卡遞給他,聲音冰冷:“我這些年的錢都在這張卡裡,你拿給她,還有我在京北的房子,她知道密碼,如果她願意,可以搬進去住。”
“喲?”傅輕寒驚訝的把卡接了過來:“小金庫啊?不給自己留點?”
靖哥道:“我用不上什麼錢,傅總這邊還有工資。”
“哎。”傅輕寒歎了口氣,把卡收了起來:“可是以我對她的了解,她不會要的。”
靖哥道:“她如果不要,就說是給孩子的補償。”
傅輕寒好奇的問:“那要是她拿著你的錢改嫁,那你豈不是人財兩空,虧到姥姥家了。”
靖哥眸色深邃:“你幫我盯著,不許她找男人!她找一個你給我攪黃一個!給我一點時間,我會儘快和傅總提的。”
雖然傅戰不可能真正的限製他的自由,但是他不想自己忤逆他的命令,讓他成為自己和袁禧的阻礙。
這會很麻煩,而且,對不起傅戰這麼多年對他的栽培。
傅輕寒同情的看著他,問得鄭重:“如果不是因為孩子,你還愛她嗎?”
靖哥眼神堅定,聲音落寞:“忘不掉。”
他淺淺的呼出一口氣,聲音低了很多,聽起來還有點可憐:“根本忘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