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禧走後,江眠收到了傅輕寒的信息:借錢的事免談,你還不起。
江眠還在為袁禧脫離了困境高興,不以為然:沒關係,我不借了,不管怎樣,謝謝傅老板!
傅輕寒看著這一行回應,皺眉看著靖哥:“她什麼意思?一百萬是隨口問著玩兒的是吧?我為了要拒絕她,一直心裡過意不去,你看她回的什麼?分明就是無所謂嘛!”
靖哥拿過手機看了看,也有些疑惑:“不借了是好事,省了很多麻煩。不過,拒絕借錢而已,你為什麼會覺得過意不去?”
這話把傅輕寒問得怔住了,呆呆的反問他:“對呀,我為什麼會過意不去?我傅輕寒什麼時候在意過彆人的感受?”
靖哥有些肉眼可見的緊張:“小寒!你該不會是喜歡江眠了吧?!”
不然為什麼會在乎江眠的感受?!
傅輕寒被他這句話嚇了一跳:“我喜歡她?”
他立馬連連搖頭:“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他站起來在原地翻來覆去的踱步半天,最後抬頭問靖哥:“阿靖,你有朋友嗎?”
靖哥搖了搖頭。
傅輕寒表情非常凝重:“我也沒有,但是或許,這就是對朋友的在意吧。我對天發誓我不喜歡江眠這款,但我真的找不出彆的關係了。”
靖哥淺淺的鬆了一口氣,還有些替他高興:“朋友,挺好的。”
傅輕寒從來沒有給自己和江眠的關係下過定義,現在自己親口說出“朋友”來,這種理清楚一段關係以及有了一個朋友的感覺讓他莫名的興奮:“我也有朋友了!”
靖哥看著他,眼裡帶著同情。
傅輕寒自己樂了一陣,對靖哥道:“阿靖,等下我們去和陳暮簽合同,然後去店裡轉轉,下午有個破宴會,你也陪我去一下。”
傅輕寒有錢,當地巴結他的人不少,今天是一個酒肉朋友的家人壽宴,幾番邀請他,他得去走個過場。
他換了衣服,興衝衝的去找陳暮。
陳暮對外還是一個上進乖巧的打工人,上班時間非必要情況不能外出。
傅輕寒懶得等他午飯時間才出來,直接找到了陳暮的公司。
他穿得低調但氣派,手上戴著百十來萬的表,身邊還跟著一個保鏢,氣場大得很,一看就是大金主。
剛進門就被裡麵的人熱情簇擁。
“老板,有什麼能幫您的?”
傅輕寒轉頭看了看:“我找陳暮。”
旁人失望至極,富婆來找陳暮就算了,怎麼帥哥也找陳暮!他身上到底有什麼魅力?但也隻能不甘心的去叫陳暮。
陳暮看到傅輕寒,眉頭微擰,麵帶不虞。
到了沒人的辦公室,陳暮才沉聲開口:“誰讓你到公司找我的?江眠看到了怎麼辦?”
傅輕寒吊兒郎當的在他對麵坐下:“迫不及待的想要和你合作呀,看不出來嗎?合同準備好了嗎?”
陳暮板著臉把合同拿了出來,傅輕寒隨意的翻了翻,遞給了靖哥。
靖哥看得比他仔細,看過之後,簽了自己的名字。
陳暮看著傅輕寒:“所以你找的人是他?”
傅輕寒:“嗯哼,沒幾個人知道他的名字,更沒有人會關注他,而且他是絕對信得過的人,你放心好啦。”
陳暮認可的點了點頭,他查過靖哥,的確是一個背景非常簡單的人。
他在Pad裡調了另一份合同出來,遞給傅輕寒:“這個你得簽一下。”
“啥玩意兒?”傅輕寒接過來好奇的看了看,然後詫異的看著陳暮:“租車合同?”
他氣笑了:“你們公司的小破車值得我掏錢去租?坐進去我都嫌硌屁股!”
陳暮表情很認真,眼神彆有深意:“你人都到了公司,不是來租車的,是來做什麼的?”
傅輕寒腦子轉了一下,了然的點了點頭,在Pad上簽了自己的名:“你做事太謹慎了。”
陳暮冷哼一聲:“命隻有一條,謹慎點好,我想這方麵,你應該很有共鳴才對。”
他不想江眠知道他和傅輕寒私下有聯係,就算知道了,有了租車合同,他也好搪塞過去。
當然啦,另一個原因是,傅輕寒來都來了,幫他衝衝業績怎麼了?到嘴的羊毛不薅白不薅。
傅輕寒認可的點頭:“我認同你的說法,不過你讓我租這麼貴的車,還一租就是一個月,心著實有些黑了。”
陳暮接過已經簽好字的Pad,滿意的勾起唇角:“我現在是窮光蛋,要養家,想多拿點提成,我想你能理解的吧。”
傅輕寒無奈的搖著頭:“誰能想到,大名鼎鼎的周……咳,那誰,居然這麼喜歡占人便宜,我看你真是被江眠同化了不少,為了錢真是削尖了腦袋,不擇手段。”
提到“不擇手段”,陳暮的眸色收了收,看向他:“我聽江眠說,她是賣血認識的你?她賣過幾次?”
他擔心江眠怕他擔心,騙他。
傅輕寒沒說假話:“兩次,她真是有些不要命,瘦成那個鬼樣子還來賣血,後來還主動問我要不要。我哪裡還敢要,抽出人命我還玩個屁!”
陳暮放在桌下的手暗暗收緊。
傅輕寒看著他暗沉的表情,語氣認真了些,道:“那段時間她為了錢真的挺拚的,變著花樣從我這裡撈錢就算了,有次在夜總會……”
“夜總會?什麼夜總會?!”陳暮眉頭緊皺盯著傅輕寒,他從來沒聽江眠說過她去過夜總會。
傅輕寒看他反應這麼大,連忙解釋:“你彆誤會啊,她去不是做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是去給她的客人送包的,碰巧遇到了我。”
他把江眠被那雞毛撣子灌酒的事說了一遍,最後道:“雖然她是被逼著灌的酒,但是一萬塊錢一瓶,我看她那樣子是還想繼續喝的。那幫人就是一群花花公子,家裡在本地有點兒勢力,那天要不是我在,江眠被灌醉的後果不堪設想。”
說好聽點,會被調戲,說精準一點,被輪都是有可能的。
反正那些人有錢有勢力,事後扔點錢,江眠這樣的小人物,在林陽縣這樣的小地方,掀不起半點波瀾。
陳暮的臉色已經陰沉可怖,仿佛一頭蓄勢待發的野獸,想要撕碎那看不見的獵物。
傅輕寒是真的把江眠當了朋友,對她有些心疼同情,歎了口氣,道:“還有個事,不知道她和你說沒有,她當時差點去借了高利貸,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去了又走了。高利貸你知道吧,利滾利嚇死人,而且套路超級多,她鐵定是還不上的。還不上錢的女人,一律送到夜總會陪酒,陪酒的結果,你應該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