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眠被他吼得一愣:“怎麼啦?送給你的,我上個月拿了挺多提成,有錢。”
陳暮轉頭,對店員冷聲說道:“這衣服我們不要了,退掉。”
店員麵帶難色:“很抱歉先生,這是定製的,退不了哦。”
江眠把衣服從她手上接過來:“你去忙吧,我們自己試。”
說完一隻手提著衣架,一隻手拉著陳暮的手搖了搖:“你彆生氣嘛,這衣服是貴,但是我想著,你那麼本事,總要有套像樣的衣服,以後說不定能找到更好的工作呀,人靠衣裝的,我這是投資你,等你掙大錢了養我呢。”
陳暮早就看出來的,這傻女人對自己永遠都是摳摳搜搜的,但是對他,對袁禧,永遠都是要多少給多少。
他質問道:“你也知道人靠衣裝,你看看你穿的是什麼?我自己穿得光鮮亮麗,我的女人卻穿著三年前的舊衣服,你讓我把臉往哪兒放?江眠,一個人要先愛自己,才能去愛彆人,你對自己好點行不行?彆說一萬八,你舍得給自己買一千八的衣服嗎?”
江眠看他怒氣沒消,軟著聲音撒嬌:“哎呀今天你生日嘛,不可以生氣。再說了我那個工作,如果穿太好了風頭就壓過顧客了,不合適,等我以後當甩手掌櫃了我再買幾身超貴的,現在咱們先投資投資你,快去試一試,不合身的話我們好修改。”
她推著陳暮進了試衣間,趴在門縫衝他笑:“我在外麵等你,快點哦。”
陳暮站在試衣間,手裡拿著沉甸甸的新衣服,有種想要現在就給江眠吐露自己真實身份的衝動。
她是財閥家族的大少奶奶,是他周暮行的女人,她應該要什麼有什麼!
他想要把最好的通通都給她,讓她可以隨心所欲的花錢,不要再為了一件能穿三年的99塊包郵的衣服沾沾自喜。
他的手握成拳頭,克製著那股衝動。
現在還不是時候。
他要給江眠最好的一切,而不是把她拖入家族爭鬥的血雨腥風中。
江眠在外麵等了好一陣,敲了敲試衣間的門:“阿暮,你好了嗎?”
門打開,換了衣服的陳暮從裡麵走出來。
“哇!我老公超帥!”江眠眼裡的幸福簡直快要溢出來了。
都說西裝是男人的第二張臉,她又是第一次看到陳暮穿成套的定製西裝,真的被迷住了。
不用陳暮說,她主動給他整理起來衣領,又把襯衣最上麵的紐扣係好,欣賞起來:“是不是寬鬆了一點,訂了快一個月了,你好像瘦了些。”
陳暮最近有早晚跑步的習慣,偶爾還去公司的健身房練一練,加上飲食控製,體重有了一點下降。
他垂眸看著認真給自己整理衣服的江眠,伸手臂環住她的腰,滿眼溫柔:“之前說我胖,現在說我瘦,你到底喜歡哪一種?”
江眠抿著笑:“隻要臉長得好看,我都喜歡!”
陳暮:“那在醫院做手術的時候我醜成豬,那時候你的喜歡是不是消失過?”
江眠抬眸對上他的視線,手搭在他腰上,有些委屈:“我的喜歡從來沒消失過,但是你的有。”
陳暮剛恢複智力那段日子,她的身體和心靈上都被煎熬折磨。
她不分晝夜的照顧他,還因為陳暮對自己的疏離偷偷流過好幾次眼淚。
陳暮臉上帶著濃濃的歉意:“那時候太迷茫了,是我不好。”
江眠搖了搖頭:“沒怪你,隻要你能好起來,對我來說其他的都不重要。”
陳暮看著她亮亮的眼睛,道:“雖然說‘一輩子’這種話聽起來挺幼稚的,但是我很想告訴你,往後一輩子,我都會像今天一樣愛著你。”
江眠從小到大沒被人如此珍視過,現在鼻子一酸,眼角有些濕潤,笑著說:“你乾嘛呀,動不動就表白!多聽幾次我就免疫了……”
清醒的時候,她覺得男人都是大豬蹄子,知道甜言蜜語最不值錢,但是真被人如此愛著,她自己又淪陷進去,無法自拔,覺得每一句情話都能讓她幸福到此生無憾。
陳暮看著她亂顫的睫毛:“等下帶你去挑衣服,不許拒絕。”
江眠:“不要,我沒場合穿!”
說到底還是不想浪費錢。
陳暮攬著她的肩,看著鏡子裡並排站著的兩個人:“要麼你去挑一身和我搭的,要麼我把這套賤賣了,挑一身和你搭的,自己選。”
江眠的眼睛也看著鏡子,笑著道:“你看著像大少爺,我看著像你的保姆!”
陳暮:“你不是保姆,你是我的女王!”
江眠得意的點頭:“對,我才不是保姆,家裡的大小事都是你在管,你才是保姆!男保姆!”
陳暮微微低頭,在她耳邊親聲道:“晚上讓男保姆好好伺候一下女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