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澈隻當他還是不願意與人親近,沒把他的冷漠當一回事,拍了拍他的背鬆開了他:“走吧,帶我去看看你們的新家!”
陳暮轉身往小區裡走。
段澈拉著行李箱跟上:“臭小子,也不說幫我提一提行李。”
陳暮的長腿往前邁:“你又不是女人,我為什麼要幫你提。”
“嘖嘖嘖,難道說我是女人的話,你就會幫忙了?”段澈想起曾經爺爺輩許下的“娃娃親”的事,笑意更甚:“我要真是女人,肯定找你做老公!”
陳暮吐出一句“排隊去吧”。
段澈無奈的搖頭:“怎麼手術過後你說話比之前討厭了這麼多?一點都不可愛的。”
甚至比以前的周暮行還要討厭,說話特彆的欠揍!
陳暮根本就沒搭理他。
段澈自顧自的四處看著:“這個小區還不錯嘛,租金貴不貴?你現在的工作怎麼樣,和同事相處還好嗎?和江眠的關係怎麼樣了?”
陳暮伸手按了電梯,眉頭皺著看向他:“你腦子裡是有十萬個為什麼嗎?”
段澈:“你是我的病人,我很想知道關於你手術後的一切生活。”
陳暮話中有話:“這麼關心我,隻是病人嗎?沒有彆的關係?”
段澈麵不紅心不跳:“當然不止了,我還把你朋友呢!”
陳暮輕哼一聲,“你治療過這麼多病人,看來你的朋友還真是不少。”
段澈否認:“那當然不是,我也不是和每個病人都能做朋友的!”
陳暮揶揄:“所以,這是我的榮幸?”
段澈覺得今天的陳暮特彆的不對勁,好像處處說話都帶刺,自己是什麼地方得罪他了嗎?
他謹慎起來,乾笑一聲:“不不不,是我的榮幸。”
陳暮沒再說話,率先進了電梯。
進了家門,段澈發出“哇”的驚歎:“這是你們的小家,好溫馨呀,還有合照,你居然還會笑誒,看得出你們現在過得真的很幸福。”
總算說了一句陳暮愛聽的話,他神色緩和了一些,語氣還是硬邦邦的:“喝不喝水?”
段澈放下行李箱:“好呀!”
陳暮在沙發上坐下:“自己倒。”
段澈:“……”
他嘟囔了一句“小沒良心的”,自己找到杯子倒了一杯水端著,靠在電腦桌上打量著房子:“怎麼樓下還有床,你倆該不會分床睡吧?”
陳暮蹙眉:“你怎麼這麼八卦?不是要給我過生日嗎,生日禮物呢?”
段澈不悅:“光惦記禮物,和我聊聊天怎麼了。”話是這樣說,卻還是蹲下來打開了行李箱,“阿暮,江眠對你的好我可是看在眼裡的,你可不能做負心漢,分床睡這種事,很影響感情的。”
陳暮擔心他是真的對江眠有想法,道:“我倆好得很,不需要你操心。”
段澈把禮物盒子拿出來:“那就好。”
他先遞上自己曾經送給周暮行的那支鋼筆:“這支筆雖然是舊的,但是對我來說意義重大,你不能嫌棄。”
陳暮接過來看了看,在筆帽上看到一個“ZHOU”的拚音,自然明白的這支筆之前的主人是誰。
他看了一眼,隨意的放在一旁:“還有吧?”
他這副完全不重視這支筆的態度讓段澈很受傷:“這支筆雖然是舊的,但是也值好幾十萬呐!你就不能多看它幾眼嗎?”
陳暮又把筆拿起來仔細看著,故意道:“這麼貴的嗎,那我回頭賣了,正好給可以江眠買輛代步車。”
“你敢!”段澈大聲製止!
這支筆是他和周暮行友誼的見證和象征,周暮行用了很多年的,絕對不能賣!
陳暮說得很認真:“可是這麼值錢的東西我放著也是浪費,變現更實際,江眠現在也算是半個老板了,連一輛車都沒有,不合適。”
段澈咬了咬牙,最後道:“想要什麼車,我給你們買,這支筆你要敢賣,我……”
威脅人的話他不太會說。
陳暮眯起眸子打量他:“段醫生,我們就算是朋友,關係也沒好到可以隨手送幾十萬的筆、十幾萬的車的地步吧?你真的沒有喜歡江眠?”
“朋友妻不可欺,我有那麼無恥嗎?”
“那你對我們這麼好是為什麼,難不成是……”
陳暮看到段澈的眼神心虛的躲閃,他給足了他胡思亂想的時間,才緩緩道:“……難不成是喜歡我?”
段澈驚訝的看著他,差點一口血吐了出來:“陳暮我看你腦子還是沒修理好,明天我再幫你開刀看看裡麵裝了什麼!”
陳暮唇邊勾起笑,沒再繼續試探他。
段澈又拿起周雲朝給他的那個盒子遞過去:“還有一件生日禮物,喏,自己看。”
陳暮的視線在落到盒子上的時候,目光明顯收緊了幾分。
他應該見過這個盒子。
他神色嚴肅的接了過來打開,看著裡麵的那枚玉石扳指,拿了起來。
這枚扳指他曾經絕對見到彆人戴過,但是具體的他實在想不起來。
他把扳指戴在大拇指上,語氣輕描淡寫:“這個應該更值錢,或許能換一套房。”
段澈看他不像是開玩笑的,急了,“鋼筆可以賣,扳指絕對不行!”
陳暮看著他:“扳指你送的?”
段澈道:“彆人送的,之前江眠不是在京北救了一個落水的老人嗎,他為了感謝江眠,把這扳指送給你了。”
陳暮嘴角扯出譏諷的笑,把扳指脫了下來,盯著段澈的眼睛:“救他的人是江眠,那她應該挑送給江眠的禮物啊,這是男人戴的玩意兒。”
段澈還在費力的想著借口:“他知道你是江眠最重要的人,所以送給你……”
“段澈,一直編謊話不累嗎?”陳暮沒了耐心,直接拆穿了他。
段澈嘴巴微張,詫異的看著他。
陳暮轉了轉手裡的扳指,站起身來,腳步逼近段澈,語氣嚴肅了很多,一字一句的問:“這些禮物,到底是送給陳暮的,還是送給周暮行的?”
段澈的臉色陡然一變,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陳暮眸色凜冽,繼續問道:“今天到底是陳暮的生日,還是周暮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