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眠領著陳暮去了住院部,好奇的問道:“阿暮,你和段醫生聊什麼了?我看你一直對著他笑。”
陳暮興致勃勃:“段澈哥哥說,我要是表現好,他給我吃糖!”
江眠跟著笑起來:“你很喜歡他呀?”
她之前還在擔憂,段澈又帥又年輕,要是陳暮看到自己總和他接觸吃醋怎麼辦,現在看他們相處得這麼好,心裡鬆了好大一口氣。
陳暮道:“有點喜歡,要是給我糖吃,我就更喜歡他了!”
江眠含著笑:“段醫生給你,你可以接著,但是我們不能主動問彆人要,知道嗎?你想要什麼,隻能問姐姐要,彆人,不行。”
陳暮眼珠子一轉:“想要什麼都能問你嗎?”
江眠牽著他往前走:“那當然了,你就是想要天上的月亮,我都給你搭梯子摘下來哈哈哈。”
她心情真是很不錯,還說起了玩笑話。
陳暮卻是認真的說:“那我想要和姐姐親親。”
江眠瞪大眼睛,扭頭看著他,低聲嗬斥:“你小點聲!怎麼能在這種場合說這種話,不害臊!”
陳暮一本正經的回答:“今天早上你沒有親我!”
江眠扶額,小聲解釋:“這不是因為忙著來醫院嗎?怎麼,還得每天早上親一親打卡是吧?”
陳暮悶悶不樂,嘀咕著:“反正你今天就是沒有親我,我一直記著的。”
江眠看著在旁邊來往的行人,壓低聲音安撫他:“欠著欠著,等沒人了咱們再親。”
陳暮這才高興起來:“姐姐說話要算話!”
“算話算話!真拿你沒辦法。”江眠笑著歎氣,拉著他加快腳步。
他們在住院部的工作台等了一小會兒,段澈大步過來:“先去病房把東西放下,然後去做檢查。”
他把單據給了辦理住院的工作人員,然後領著江眠二人去病房。
推開病房的門,沈溪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她扭頭看著段澈:“段醫生,我們是不是走錯地方了,這是套房,我訂的是三人間,這不對。”
段澈的手臂攬著陳暮的背往裡走:“沒走錯,是我給換成了這裡,你們要在這裡待一段時間,這裡環境好點,更有利於你照顧他和他的休息康複。”
陳暮跟著進去了,眼裡都是光:“哇,姐姐,這裡好漂亮,你看,這個沙發比我們的大好多也,我們可以在沙發上滾床單……唔……你放手……”
江眠漲紅了臉,一把緊緊的捂住了他的嘴,壓低的聲音從牙縫裡麵擠出來:“我的小祖宗,這些話不能在外麵說的,我要臉!”
段澈背對著他們,差點笑出了聲音,硬生生的忍了下去裝沒聽見。
江眠尷尬的咳了幾聲,對段澈道:“段醫生,這病房太高級了,很貴吧,我還是退了,換個一般的單間。”
段澈道:“不用了,病房的費用我出。”
江眠連連擺手:“不行不行,你能大老遠的來幫助我們,我已經非常非常感激了,不能讓你破費!”
段澈轉過身,看著她,“其實有件事我沒告訴你。”
江眠微微蹙眉,臉上帶著茫然。
段澈把電視打開,調到少兒頻道,把遙控板給了陳暮,讓他坐在沙發看電視,然後把江眠叫到了另一邊,這才認真的開口。
“段禾是我妹妹,你是段禾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什麼?你們……”江眠驚訝得有些說不出話,“你……你居然是段禾的哥哥?!”
段澈點了點頭:“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
江眠不好意思起來:“就算咱們有這層關係,我也不能花你的錢,我知道你是為我們好,但是我真的承受不起,你這樣我心裡會不安的。”
段澈笑著道:“不用不安,再告訴你一件事,上次你去京北救下來的那個老爺子,是我家親戚,就衝你救了他的命,我們就該重金感謝你的。我不瞞你,我這次過來,就是為了還人情的。”
“啊……”江眠簡直目瞪口呆了,“世界這麼小的嗎?怎麼會這麼巧合。”
段澈由衷的說:“江小姐,你是我們的大恩人,你的恩情,是我們用再多的錢都報答不了的,你不要和我推辭。”
江眠先是收留了陳暮,費儘心思籌醫藥費為他治病,後是救了落水的周雲朝一命,就這樣的身份,她在京北橫著走都是沒問題的。
江眠不知道自己救的兩個人份量如此之重,還在猶豫:“我救周爺爺隻是碰巧路過,舉手之勞的,誰看到都會幫忙的,而且他已經給過我感謝費了……”
段澈道:“提起這個,我真是有些無地自容,要給你說聲‘對不起’了,我們家有幾個臭錢,當時怕被你知道了訛上,所以故意隻給了五千塊,昨天從我妹那裡得知了你的為人,我真是羞愧難當,這次過來,是真心感謝你的,你要是再和我推辭,我回去也沒辦法和周爺爺交待了。”
江眠看他如此真誠,終於勉為其難的開了口:“那好吧,謝謝你們了。”
段澈笑著道:“這件事我沒告訴我妹,不然她非得吵著跟我來,現在階段咱們治療要緊,你最好也不要和她說。”
江眠點頭:“我全都配合你!”
她之前麵對段澈有些拘謹,現在知道大家有這麼多的牽連,也慢慢的放鬆下來。
兩人看著正在專心看電視的陳暮,小聊了幾句。
段澈問道,“我聽方明說,醫療費用你已經準備好了,還拒絕了院裡的資助?”
江眠點了點頭:“我有一個小店,現在轉讓出去了,這件事阿暮不知道,希望你為我保密。”
段澈不解:“說實話這次的資助本來就是衝你才有的,你可以接受的啊,正好把你的店贖回來。”
江眠微笑著歎了口氣:“我知道走投無路的時候有多絕望,不瞞你說,之前為了錢的事,我經常睡不著,還乾了很多傻事。現在我既然已經有了醫療費了,就把名額留給更需要它的人。”
還有一個原因,她想從傅輕寒手裡輕易把店買回來,是不可能的事,既然已經簽了合同,她就該尊重契約。
段澈試探道:“你對他真的很好,他的家人呢,一點都幫不上忙嗎,怎麼來手術都隻有你陪著?”
江眠的目光閃爍,表情有些不自在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