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眠眼裡彙聚出幸福的笑意:“那說好,我隻負責生寶寶,你負責照顧。”
陳暮點著頭:“當然了,我能照顧好你和寶寶,還有小貓。”
江眠看他很用心,道:“那咱們應該給小貓起個名字。”
陳暮抬頭想了想,問道:“它是男孩還是女孩?”
江眠也迷惑了:“這我也不會區分啊。”
陳暮:“那就當它是女孩好了,就叫‘眠眠’!”
“去你的!怎麼可以和我一個名字!”
“老婆的名字好聽呀,以後我們生了女寶寶也要叫這個名字!”
江眠雙手交叉,做拒絕狀,鄭重的說:“不行!取名字是有避諱的,孩子的名字和長輩的不能一樣。”
陳暮不高興了:“我就覺得‘眠眠’好聽啊,我希望所有我喜歡的東西都叫‘眠眠’!”
他的愛很特彆,江眠很感動,但是,堅決不接受。
她的耳邊可容不下第二個“眠眠”,這感覺怪怪的。
她認真的想了想,道:“叫‘元寶’好了,聽起來就很旺!”
“元寶,元寶……”陳暮不滿意的念了兩聲。
江眠卻開心得很:“你不是說你好像姓周嗎,讓它跟你姓,就叫周元寶!保你八方來財!大富大貴!”
陳暮看她笑得如此開懷,也跟著笑起來:“那好吧,就叫‘元寶’!”
江眠伸手指摸了摸周元寶的下巴,逗著:“周元寶,你爸給你洗澡哦,好福氣誒。”
陳暮臉上有些羞澀,眼裡閃著興奮的光:“我是爸爸嗎?”
猛男害羞,那樣子還挺迷人的,江眠道:“怎麼,不願意呀,那叫‘哥哥’?”
陳暮立馬道:“願意!我是爸爸,你是媽媽,它是我們的第一個寶寶!”
江眠原本是逗陳暮的,現在聽他這樣說,心裡也湧上彆樣的情緒,聲音不自覺的溫柔下來:“好呀,我們的第一個寶寶。”
她突然對這小毛頭也有了一分喜愛。
陳暮給周元寶洗好澡,小心的給它吹乾,找出一個鞋盒給它做了一個小窩。
江眠收拾了廚房,帶著陳暮出去給周元寶買東西。
貓砂和貓糧牛奶,還好沒花多少錢,陳暮提著沉甸甸的貓砂往回走,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意。
江眠看著他幸福的臉,跟著樂:“明天中午我回來,咱們帶它去社區打疫苗,社區是免費的。”
陳暮開心的點頭。
晚上睡覺的時候,陳暮把鞋盒裡的周元寶放在靠窗這邊,然後如往常一樣,把江眠壓在身下,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貪婪的強勢親吻。
黑暗裡又起了撞擊聲。
江眠的聲音斷斷續續的。
“周元寶聽到了……彆這麼魯莽……”
“它睡著了,不用管它……”
江眠眼裡流著生理性的淚水。
又歡愉,又絕望。
她真怕陳暮就這樣癡癡傻傻的一輩子,更怕他下不了手術台。
說陳暮不懂節製,她自己又何嘗不是。
她想用這種方式發泄,也用這種方式仔細感受他們在一起的每一秒。
她在這種時刻荒唐的想起了傅輕寒,想起他白天說的那些話。
如果真的有三百萬,她……
江眠流下兩行淚來,她會願意的。
就算陳暮會恨她一輩子,以後再也不搭理她,但是他能百分百的痊愈,做一個正常的人,好好的享受後半生,她,願意。
“老婆,怎麼又哭了?”陳暮的手摸到她的眼淚,濕噠噠的一片。
江眠咬著他的肩膀,牙齒用了些力,痛得陳暮輕呼了一聲。
……
第二天江眠早早的去了店裡,心神不寧,總是朝外麵張望。
她希望傅輕寒能出現。
她知道那小子昨天說的也許是玩笑話,但是,她真的想和他談談。
可惜盼了一上午,那人沒出現。
中午江眠把店門拉了下來,她在回去的路上給陳暮打電話,準備讓他把周元寶抱出來一起去打疫苗,那她就不用上樓了。
電話打了兩個沒打通,江眠皺著眉隻能回去。
門推開,她被眼前的一幕嚇得臉色慘白!
“阿暮!阿暮!”
江眠奔向倒在屋子中央的陳暮,費力的把他抱起來,讓他的頭擱在自己的腿上,眼淚一下子就湧了下來。
“阿暮!阿暮!你醒醒!”江眠一邊哭一邊找手機,“120”還沒撥出去,陳暮悠悠的睜開眼睛,聲音很弱:“老婆,你回來了……”
江眠的眼淚砸在他臉上:“你怎麼了,怎麼倒在地上了,你嚇死我了!彆怕啊,我打電話,醫生馬上來……”
江眠自己嚇得半死,卻反過來安慰陳暮。
陳暮從她身上慢慢的坐起來,揉了揉頭,按住她的手:“我沒事,困,睡了一會兒,不用叫醫生啊。”
江眠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慌亂過。
她抽泣著:“去醫院,我們去醫院……”
她抱住陳暮:“不怕,很快就好了……很快就好了!”
儘管醒過來的陳暮覺得自己已經沒問題了,不想去醫院,江眠還是拽著他上了車,往市裡去了。
還好今天方明醫生在,他給陳暮開了檢查單,拿到檢查結果的時候,神情比以往都嚴肅。
江眠的心提到嗓子眼:“方醫生,他今天突然暈倒了,是不是,越來越嚴重了?”
方明點了點頭:“的確是的,血塊已經在移動,開始壓迫部分神經,開始是嗜睡,現在是暈倒,後麵可能身體的某些功能會不受控製,對他的生活會造成一定的影響,我的建議是,儘快的住院手術。”
江眠痛苦的把臉埋在了雙掌之間。
方明看出了她的為難,歎了口氣:“手術費還沒有湊齊嗎?”
江眠是很要強的女人,但是此刻,忍不住在一個不太熟的人麵前流下了眼淚:“還差十多萬,方醫生,有沒有什麼辦法讓他先做手術,錢我後麵補上。”
方明也十分為難:“主要是你們的條件不符合咱們院裡被救助的標準。”
他想到什麼,道:“對了,陳暮這樣的應該可以辦理殘疾證的,有殘疾證醫院和你們社區都能給到一定的補助。”
這原本是個好消息,但是江眠卻垂下了頭。
陳暮的身份是假的,辦不了那種證件。
要是能找到他的家人就好了,就算他家裡不出錢治病,起碼能把殘疾證辦了,少一點經濟壓力。
但是時間過了這麼久,派出所那邊一點兒消息都沒有,估計是沒什麼希望的。
江眠從方明的辦公室出來,陳暮如常等在外麵。
他的語氣像個孩童一樣,沒有任何雜質,幼稚得讓江眠心疼,“老婆,回家了。”
江眠對他擠出一個笑來:“我先去個廁所,你等我一會兒。”
到了衛生間,她找到靖哥的電話,鼓起勇氣打了過去。
這次靖哥沒有拒接,但聲音很冷淡:“有事嗎?”
江眠在心裡已經做了決定了,但是這個電話打出去的時候,她還是不安咬著手指頭,忍住身體的顫抖。
她的手緊緊的握著手機:“靖哥,你可以把你家小寒的電話給我嗎,我找他有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