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老板娘跑得比陳暮還快:“哪裡壞了,我看看!”
林川就是個地痞混混,她可不想為了十來塊錢得罪他。
“你看!”林川指著車門上的一處擦痕:“掉漆了!”
黑色車門上,的確有一塊指甲蓋大小的擦傷!
陳暮隻是淡淡的瞥了一眼,聲音沒什麼起伏:“之前就有,不是我弄的。”
“不是你還能是誰?我開來的時候好好的,這才幾分鐘,就給我弄成這樣!”林川暴跳如雷。
老板娘仔細看了看,堆著笑臉道,“林老板,我們洗車都是用毛巾擦的,不會弄出這樣的傷痕來。”
林川冷哼一聲:“毛巾當然擦不出來,但是如果不是毛巾呢!”
他伸手指著陳暮:“他根本就是故意的,趁我不在故意拿我的車撒氣!”
老板娘一頭霧水:“這話從何說起啊,小陳他雖然智力不如常人,但是做事很細心負責,從來沒有出過差錯,這段時間所有顧客對他都是好評的。”
林川自曝道:“他就是個傻子!上次他發瘋還打我,我沒和他計較隻罵了他幾句!想不到這次又故意弄壞我的車!讓他賠錢!不然就開除他!”
原來是早有積怨,老板娘算是明白了。
店裡還有彆的顧客在,她不想把事情鬨大:“林老板,小陳的情況您也清楚,他真的挺不容易的,您看這樣好不好,我們幫您把車漆補好,再送您一次全套美容。”
“不行!我不差這點錢,彆搞得像是我訛你們似的!”林川根本油鹽不進。
老板娘歎了口氣,隻能道:“那請您再到裡麵休息一下,我給他老婆打個電話。”
她在一旁給江眠打電話,林川圍著車繼續檢查:“我看看還有沒有彆的損壞。”
老板娘這邊電話剛掛斷,就聽林川在車裡驚叫:“我的手表呢?!我之前明明放在這裡的!”
老板娘連忙問道:“什麼手表?!”
林川在車的各個置物箱翻找起來:“勞力士,十多萬!現在不見了!”他燃著怒火的目光看向陳暮。
陳暮氣得臉色漲紅:“不是我拿的!”
林川眼睛微眯:“我都沒說是你拿的,你自己卻急了,傻子就是傻子,這麼快就露出馬腳了!”
十萬塊的手表,先不說賠償的問題,如果真的是被偷了,這可是要入刑的,老板娘徹底慌了,冷臉看著陳暮:“小陳,是不是你拿的?如果是就趕緊拿出來還給林老板!”
陳暮把手裡的毛巾狠狠的摔出去,眼尾猩紅:“不是我拿的!偷彆人的東西,不對!”
“知道不對你還偷?!”林川鄙夷的看了他一眼。
陳暮被冤枉了,胸膛開始劇烈起伏,不知道如何證明清白,隻會急躁的重複一句話:“不是我拿的,我沒有偷!”
他入職之前,江眠仔細的教過他,要如何禮貌的對待顧客,如何細心的工作,對彆人車裡的東西,絕對不能碰,哪怕是錢也不行!
他們再窮,也不能要無義之財!
姐姐說的每一句話他都牢牢的記在心上,他怎麼可能去碰彆人的表呢。
林川拿起手機:“報警吧,讓警察來處理。”
報警鬨大了,不管結果如何,肯定會影響店裡的聲譽,老板娘連忙按住他的手陪著笑臉:“林老板,江眠馬上就來了,小陳最聽她的話,讓江眠來問問就好了。你看大家都是街坊,給個麵子,有什麼誤會我們解開就是了,沒必要鬨大是不是。”
林川不情不願的收起手機:“我也就是給你個麵子,不然我非得現在就送這個小子去吃牢飯!”
老板娘連連點頭:“是是是,我就知道你最大度好說話了,裡麵請坐一下。”
“坐什麼坐,搜他身啊,看看東西還在他身上沒有,拖下去被他轉移了我找誰去?十多萬呐,我再有錢也不能這麼霍霍吧!”
老板娘隻能轉頭問陳暮:“小陳,你到底拿沒有,有的話現在拿出來,姐不怪你。”
“沒有!”陳暮梗著脖子。
林川朝一旁的兩個男員工使了個眼色:“搜了不就知道了。”
一胖一瘦兩個男人上來就要搜陳暮的身,陳暮臉色更加黑沉,想起昨晚江眠教他的話,對兩個男人大聲道:“搜你媽!不許搜!”
“你——”老板娘被氣得說不出話來。
林川:“霍,還知道罵人,是不是裝傻故意偷客人錢財呀,搜他!”
江眠火急火燎的趕來的時候,正看到陳暮和兩個男人廝打成一團。
“阿暮!阿暮!住手!”江眠嚇得小心臟提到嗓子眼兒,連忙跑過去要把陳暮拉開。
她太清楚發了狂的陳暮會有多凶狠,這兩個男人,恐怕不是他的對手。
陳暮聽到她的聲音,立馬心虛的收了手,結果結結實實的挨了那兩人幾拳。
看到江眠,他眼圈都紅了,又委屈又心虛:“姐姐,不是我,我沒有……”
江眠看著掛了彩的兩個男人,瞪了陳暮一眼,把他拉到身後,然後陪著笑臉問老板娘:“姐,到底怎麼了?”
老板娘歎了口氣:“哎呀當初要不是看阿惠的麵子我也不會收小陳的,你看看,現在鬨出這麼多事來。”
林川在一旁“哼”了一聲:“你的小傻子老公,不僅洗壞了我的車,還偷了我的勞力士,你看怎麼解決吧。”
江眠在社會上摸爬滾打的時間不短,林川為什麼為難陳暮,她比誰都清楚。
現在這麼多人圍著,陳暮又情緒激動,她也想儘快把事情平息,道:“讓我先和陳暮聊聊。”
她把陳暮拉到一邊,聲音低沉冷冽:“阿暮,告訴姐姐,你是不是討厭那個人,故意弄壞他的車?”
陳暮委屈的搖著頭:“我沒有!”
江眠摸了摸他的臉,安撫他:“好,姐姐信你。那我再問你,你有沒有拿他的東西,你說實話,如果坦白了,姐姐就不怪你,如果你騙我,我就不要你了。”
就算她這樣說,陳暮同樣是語氣堅決:“沒拿!”
江眠這才鬆了一口氣。
她知道陳暮有多護著她,她來的路上甚至都在想,陳暮為了報複林川,或許真的會弄壞他的車。
現在看著陳暮的眼睛,她知道是自己想多了。
她主動拉起陳暮的手,讓他安心:“剛才為什麼打架?姐姐說了,在外麵是不能打架的。”
陳暮如實道:“他們說手表在我身上,要搜我,我不讓,就罵了他們,然後,就打起來了……”
江眠了解清楚情況,拉著他回到林川麵前,篤定的說:“車,不是陳暮洗壞的,表,不是他拿的。”
她當著眾人的麵,把陳暮的衣服褲子口袋都翻了一遍:“看清楚了,沒有!”
有人從店裡麵跑出來:“表在這裡!在陳暮換下來的衣服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