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條消息，讓林虞有些錯愕。
官方一共才發了0張門票給玩家。
神無淵雖然也是大佬，但在二十幾個區服裡，也不算最「大佬」的吧？
如果說，是夢無獲得門票，林虞還能理解。
神無淵為什麼會有？
【私聊】明月：「臥槽，你居然有門票？」
【私聊】明月：「直接轉手能賣不少吧？給我，太浪費了。」
消息剛發出去，對方就回複了。
【私聊】神無淵：「我不缺那些錢。聽說有明星去，你們小女生，不都喜歡追星嗎？」
【私聊】神無淵：「你要是不去，這票才是浪費了。」
雖然林虞不需要這張票了，但看到神無淵這麼說，她還是有些感動。
【私聊】明月：「其實，我剛買了一張門票。」
為了避免對方再問，林虞又飛快地轉移話題——
【私聊】明月：「你最近上線的時間，好像少了一些誒？」
【私聊】神無淵：「嗯，現實中有些事。」
林虞咯噔一下。
神無淵，該不會也是明星吧？
突然上線少，就和餘星闌進組一樣……
過了會兒，神無淵回——
【私聊】神無淵：「你要去？那我也去。」
這下，林虞放心一些了。
敢這麼光明正大見「網友」的，應該不會是啥明星。
害！
哪有那麼多明星啊？
彆因為一個餘星闌，就看誰都「不對勁」。
林虞自嘲一笑。
【私聊】明月：「你是要麵基嗎？」
儘管基本確定，林虞還是問了。
【私聊】神無淵：「嗯呐，正好沒事。」
【私聊】明月：「你不怕我是小學生嗎？」
剛才他說，你們「小女生」都喜歡追星。
林虞便升起了逗弄的心思。
【私聊】神無淵：「那你喜歡吃什麼味道的棒棒糖？」
【私聊】明月：「我不挑噢。」
這時候的林虞，並不知道，這段對話，會在後天發展成什麼樣。
在仙年大陸中，神無淵是一心喜歡她的。
所以，她也沒辦法拒絕現實中的神無淵。
儘管她知道，現實中的神無淵，對她隻是有些好感，還說不上多麼喜歡。
但他相信，即便這樣，他也不會泄露她的身份。
這是，對那個「神無淵」的信任。
畢竟，那個「神無淵」的性格和為人，是從現實中「神無淵」這裡來的。
跟神無淵聊了會兒後，林虞還有些納悶。
今天，她的小迷妹「軟軟」，怎麼還沒上線？
照舊學習鍛煉一番後，林虞在十點就睡了。
第二天，是活動彩排。
按照昨天說好的流程，林虞是吊著威亞、「從天而降」的。
不僅如此，還要舞一段鞭子——
因為主武器星盤的展示，沒有副武器方便，也沒有那麼炫酷。
李軍賀早早地到了活動場地，以表誠意。
林虞看了他好幾眼，把他看得有點不自在了。
任誰被一個大美女盯著，都會不自在吧？李軍賀心想。
「李總，你昨晚……不會沒睡吧？」
看著他眼下碩大的黑眼圈，林虞有些擔憂。
「啊？不不不，還是睡了的。」
雖然，就兩個小時。
李軍賀在心裡補充道。
「李總，要不你先去休息？讓彆人來跟也行。」
林虞是真擔心，明天的社會新聞是——突發！某大廠項目負責人在工作中猝死！
「沒事沒事！我們做這行的，加班是家常便飯。」
李軍賀滿不在乎的樣子，讓林虞皺了皺眉。
但她也不好多說什麼。
早上的時間，主要是在動作指導的指導下，練習耍鞭動作。
下午，是帶妝、帶造型，全流程彩排。
林虞本就有金手指在身，學什麼都快。
再加上，她可是和席少珠交過手的。
比起席少珠的鞭法來，指導老師教的，隻能算是小兒科。
指導老師隻演示了一遍，想先用炫目的鞭法鎮住林虞，故意沒有講解鞭子的用法。
然後，他就瞪大了眼睛。
因為林虞點了點頭，就用自己手上的鞭子舞了一遍。
不能說是一模一樣，隻能說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圍觀的工作人員都懵了。
明月沒來之前，這動作指導可是好好地吹了一波的。
什麼——
「這一手肯定鎮住她，讓她知道，我們的動作設計、不是那麼簡單的。」
「這個動作，沒有個幾年的功夫，絕對做不好。她能做個樣子，就已經不錯了。」
「隻有半天的時間，我估計，她不打著自己，都算很好了。展示的話，還是很冒險的。」
「不過我早想到了應對的辦法，至少會讓她的表演，看起來像那麼回事。」
「哎呀，一般般啦！唯手熟爾，沒什麼值得誇讚的！真的……」
「什麼？她要是想拜師？那我得考慮考慮，看看她有沒有那個天分。」
現在，言猶在耳。
事實卻如此出人意料。
動作指導憋紅了臉，最後說了句——
「節奏不對，要有快有慢，動靜相宜。」
「年輕人，不要一味求快。」
「哦，好。」
林虞乖巧應了聲。
然後，她開始認真對待這幾個動作。
不是當成「廣播體操式」的花架子，而是當成一門武學。
和席少珠過招的一幕幕，在林虞腦中回放、拆解。
一瞬間，林虞陷入了頓悟。
她皺眉不語，表情嚴肅。
李軍賀被她這樣子嚇到，生怕她「大開殺戒」，連忙打圓場。
「哎呀，已經做得很好了啊！不要雞蛋裡挑骨頭。」
林虞在頓悟中，沒理他。
動作指導撓了撓頭。
他確實是雞蛋裡挑骨頭，要是不找點「錯誤」說說，那豈不是顯得他很沒水準？
可現在，看明月這麼嚴肅，他又覺得，自己是不是太過分了？
頂著無數同事埋怨的目光，動作指導輕輕咳嗽了兩聲。
「其實呢，已經不錯了。你也彆灰心，不是所有人、都是天生吃這碗飯的。」
其他人很有默契地「嗬嗬」一聲。
一個矮個子的女生，更是毫不留情地戳穿了他——
「不裝能死啊？」
「你之前哭著喊著想進少林，被醜拒的事兒，還要我再提醒你嘛？」
另一個男生也忍不住了。
「大兄弟，咱還不知道你？明月直播的武術表演，可比你看起來有模有樣……」
「明月可是看一遍就會了，不比你強多了？」
動作指導：人艱不拆啊！
林虞從頓悟狀態中脫離出來，就聽到動作指導在挽尊。
「那可不一樣！這套/動作是我設計的。我可能學得沒她快，但在動作設計這塊，她就遠遠不如我了！」
林虞小聲道，「打擾一下，您看……這樣會不會更好？」
說完，林虞就自覺遠離了眾人。
她的目光逐漸銳利，手上長鞭如龍，被她舞得赫赫生威。
不時，還有破空之聲響起。
儘管林虞已經遠離人群了，卻還是有其他物件被她的鞭風掃到，轟然碎裂。
更可怕的是，她的表情十分認真。
認真到——
眾人都覺得，這不是一場演出，而是真正的生死決鬥。
動作指導腿肚子都在發顫。
這氣勢，他都想給跪了。
當下，他再也說不出話來。
不過短短兩分鐘，所有人卻覺得像一個世紀一樣漫長。
在林虞的氣勢壓迫之下，大家都覺得呼吸困難。
等林虞停下來，對大家輕鬆一笑，「這樣可以嗎？」
所有人瘋狂點頭，林虞又眼含期待地、專門看向了動作指導。
他竟然覺得渾身一顫。
他不明白，自己先前為什麼要說、自己在動作設計這方麵，遠勝於她？
沒想到，打臉，來得如此之快。
「非常好！完美！無可挑剔！」
動作指導豎起了大拇指，奉上了遲來的「馬屁」。
「那我就放心了。」
林虞鬆了口氣，那表情不死作偽。
動作指導心裡發苦，有這種能力的人，絕對是大門派的弟子，為什麼還這麼謙虛？
關鍵是，他怎麼敢在大門派弟子麵前裝的啊？
李軍賀眼中異彩連連，林虞見了，都覺得頭皮一麻。
「李總，你看？」
「啪啪啪……」
李總以掌聲，代替了言語。
同時，在他心裡，一個想法逐漸成型。
剩餘的流程，就更不用說了。
林虞是把大家一次又一次地、震驚到麻木了。
「小玲啊，我怎麼覺得……我們大夢江湖，要火了？」
有人神情恍惚地問道。
身邊人同樣如墜夢中，「我可能瘋了。我竟然和你有一樣的感覺。」
兩年多了，在最初的熱度後，大夢江湖就一天不如一天。
到現在，基本沒有新玩家進來了。
老玩家也在不斷流失。
有時候，大家嘴上和玩家一樣、喊著「糊糊」，但心裡，從來都不好受。
自己參與製作、運營、發展的遊戲，就像是自己的孩子一樣。
誰會希望，自己的孩子被人看不起呢？
而造成這一切的原因，不僅有之前負責人的決策錯誤，也有其他遊戲公司的惡意引導。
今天，在場的人，都看到了一種，名為「希望」的東西。
「說不定，我們根據這次收集的玩家意見進行整改，再加上明月的宣傳……」
「真的能，東山再起，重回巔峰……」
林虞還不知道，她隻是做了合同上約定的事，就讓眾人產生了無比的信心。
她隻是震驚於——
神無淵為什麼看起來這麼小？
靖淵也呆了。
他的背包裡，還裝了十幾種不同口味的棒棒糖。
沒想到，他一直以為是「小女孩」的明月，竟然……是個禦姐？
下一瞬間，靖淵轉身就想跑。
林虞一把拉住他的衣服，「去哪兒？嗯？」
那上挑的尾音，讓靖淵的腿都軟了。
「你不是說你是小學生嗎？」
靖淵表情委屈。
「你也沒說，你是未成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