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明煦抬起頭來,臉上有些紅暈。
他本來隻是想讓她……不要再說那些話了。
可他沒想到,她的唇,那麼軟。
他竟然不想離開那溫軟的地方。
此時見到席少珠,本就羞惱的魏明煦,厭惡地問道:“你還敢出現在我麵前?”
席少珠肩膀一縮,“我就是,來跟您打個招呼。對,打個招呼。”
林虞一臉黑線。
這席少珠,怎麼對誰都這麼慫啊?
“招呼打完,你可以走了。”
魏明煦一邊趕人,一邊把林虞抱得更緊了。
席少珠尷尬一笑,道:“嘿嘿……您手上那位,是我的朋友。您看,能不能、看在我的麵子上,把她放了?”
“你朋友?哦,確實是你們璿滄派最先知道她的。身為朋友,還暴露她的身份?”
沒等席少珠解釋,魏明煦繼續嘲諷:“再說,你有什麼麵子?”
那語氣中的不待見,真的是聞者傷心。
怎麼說,席少珠也是想來救自己的,林虞當然不能看著魏明煦一直譏諷她。
“狗東西,放開老子!信不信老子淦死你!”
林虞開口就是優美的大夏話,魏明煦抿了下嘴唇,卻沒還嘴。
“彆鬨,等我帶你跟師傅解釋。”
林虞還沒來得及反駁,就被席少珠的話閃了一下舌頭。
席少珠可是個老司機,那句話在魏明煦聽來沒什麼,林虞也沒有開車的意思,可席少珠依然興奮了。
她忸怩了一下,問:“哪種‘乾’?”
林虞:???
“席少珠,你穿條褲子吧!”
林虞咆哮。
魏明煦不明就裡。
席少珠不是穿了……褲子的嗎?
“你果然懂我!知己啊!”
席少珠激動得,簡直要熱淚盈眶了。
多少年了,總算有個同道中人了!
“呸!誰是你知己!我拒絕!”
林虞動不了,隻能對著魏明煦的臉,說出這些話。
她覺得很不得勁兒,“魏明煦,你給我換個姿勢,我要看著席少珠。”
既然不能放了她,那給她調整一下姿勢,總可以吧?
席少珠:姿勢?姿勢!!我嗑到了!
“咳咳,換什麼‘姿勢’啊?大白天的,收斂點!”
席少珠開口規勸。
這下,林虞是真的被她氣死了。
在魏明煦用法術給她調整了頭的位置之後,她怒視著席少珠,開噴。
“你給我等著,我一定要上你們璿滄派問問,是怎麼教的徒弟!”
“給老子滾!”
林虞一邊“罵”,一邊給席少珠使眼色。
她眼睛都快抽筋了,席少珠還一臉沒get的樣子。
林虞無奈,隻能給她做口型——
“去輪回殿,搬救兵。”
這下,席少珠才懂了。
“那我滾啦!”
席少珠十分配合。
走之前,她突然想起,她還不知道那個女人的名字。
“誒,你叫什麼名字?”
“明月。”
“哦,好的。”
席少珠頂著魏明煦殺人的眼神,飛快地跑了。
她很好奇,魏明煦這次、竟然沒有動手打她?
嗯……應該是騰不出手來了。
畢竟要抱著明月嘛!
所以說,魏明煦根本不是因為她朝秦暮楚、喜歡各式美男,才討厭她的吧?
明月不也有很多相好,可魏明煦還親她嘞!
得出這個結論後,席少珠覺得更沮喪了。
看來,魏明煦討厭她,是沒有理由的。
想到要去輪回殿,席少珠的腿都開始發抖。
“啊!我為什麼要管她啊!她也打過我兩次!”
“嗚嗚……算了,誰讓我心地善良。”
席少珠一邊哀歎,一邊趕去輪回殿。
魏明煦則抱著林虞,繼續往玄天劍宗飛去。
“魏公子,您能不能放我下來?我不跑,行不?”
林虞可不想,若乾年後,有人說——
當年啊,一代女俠明月,是被玄天劍宗聖子魏明煦、抱著進玄天劍宗的。
魏明煦想了想,答應了。
但是,他卻在兩人的手上,下了禁錮之術。
很好。
這下不是被抱進去的了,是被牽進去的。
林虞笑不出來。
“到了。等下見到我師傅,你彆開口。我來說……”
林虞任命般地點頭。
反正結果都一樣,由他去吧。
她可不相信,玄天劍宗的宗主,會因為魏明煦的“解釋”而放過她。
人家是要給玄天劍宗立威呢!
不殺了她這個“劍心傳人”,怎麼好意思開品劍大會?
魏明煦還是,太幼稚了。
林虞在心裡搖頭。
兩人還沒踏上山路,玄天劍宗宗主的聲音就響起了。
“徒兒,你身邊的人是誰?”
“回稟師傅,是劍心的傳人。”
天劍峰上,原召輝睜開了眼,身上氣息翻湧。
“你為何沒有殺她?”
魏明煦與林虞相牽的那隻手,不自覺地緊了一下。
“回稟師傅,這正是徒兒要向您稟報的。請容許徒兒進殿。”
原召輝的目光,跨越千百裡距離,落在了兩人交握的手上。
“來吧。”
話音剛落,便有一道接引劍光,將林虞和魏明煦裹挾其中。
一瞬間,林虞就到了玄天劍宗的主峰——天劍峰上。
手上的禁製被解開了,原召輝看也沒看林虞一眼,直接一個空間術,將林虞丟到了地牢。
林虞被禁錮著,趴在地上,變強的渴望,比任何時候都要強烈。
這一切,魏明煦根本來不及阻止。
“師傅……”
“跪下。”
原召輝背對著魏明煦,坐在書案前,頭也沒回。
魏明煦一愣,但也沒問原因,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你剛才若是不願跪,我會讓你和那個女人,一起去地牢作伴。”
魏明煦的呼吸一窒,恭敬道:“請師傅明示。”
“你天資卓絕,心性也極佳,修為比你幾個師兄都要高,我一直也為你驕傲。”
“你唯一不好的,便是不懂人情世故。”
原召輝搖搖頭。
要當宗主,可不是修為高深就夠了。
他這愛徒,還差得遠。
“你不殺她,是覺得她無辜?覺得劍心犯下的罪,不應該由她來還?”
“是。”魏明煦點頭。
“你七歲那年,來到玄天劍宗,修煉十八年,便已成就金丹。在你眼裡,玄天劍宗,是何等存在?”
“是天下第一宗。”
魏明煦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你可知道,這天下第一宗的名頭,不是那麼好維係的?正道十三宗,剩下的十二個宗門,哪個不想把玄天劍宗拉下去?”
“你進宗門晚,沒有經曆過當年的‘劍心之劫’。”
原召輝歎了口氣,似乎不願想起那一段屈辱的記憶。
“師傅當年,也是名驚天下的劍道高手——百歲修得金丹,三百歲成就元嬰……可你知道嗎?劍心不過百歲,就已經是返虛期大能。”
魏明煦深吸了一口氣,道:“我以為,這是其他門派編出來、故意貶低玄天劍宗的。”
原召輝起身,將魏明煦扶起。
“非也,他確實是個怪物。”
“沒人知道他的來曆,就算他與輪回殿關係匪淺,可他也並不是輪回殿的人。”
“隻因為一個小小的紛爭,那怪物就提劍、殺上了玄天劍宗。”
“那一天,數百名弟子以身殉難,宗門內的長老隕落了十幾位,就連老祖……都隕落了五位。”
原召輝痛聲道:“若不是宗門鎮派老祖出關,玄天劍宗、隻怕早已覆滅。”
看到魏明煦肅穆的表情,原召輝心裡滿意了幾分。
還是向著玄天劍宗的,就好。
“其他宗門的人,隻知道玄天劍宗在劍心手底下吃了大虧,卻不曾知道具體情形。”
“鎮派老祖是合道期的修為,但已閉死關上千年,隻為衝擊大乘期。和劍心一戰後,那鎮派老祖,便……坐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