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應證
“你是說……你是自願變成狼人”塔蘭特不敢相信有這麼荒謬的事。
“不……我以為我會和他們一樣,變成格羅莉亞那種”,艾伯特瞪著地麵。
“可你是得了怪病死的。”
“我知道怎麼得那種病。”
塔蘭特猛地將他拽起來,“你知道怪病的原因”
“是的。”
“為什麼沒有告訴其他人”無法抑製的憤怒,塔蘭特拉住艾伯特,“為什麼要隱瞞”
“隱瞞”艾伯特顯出奇怪的表情,“我隻是希望能和格羅莉亞在一起,我沒有想到要告訴其他人……”
該死的塔蘭特幾乎忘了這家夥的缺陷,“告訴我怪病的原因”
“黑紋魚,我是吃了黑紋魚,第二天我就病倒了,全身發冷頭暈目眩,我幾乎聽不到我弟弟說的話,眼睛沒辦法睜開,等我再次恢複時已經躺在一個木棺中。”
“黑紋魚”塔蘭特沒有聽說過這種魚,“在哪可以找到”
“岩石下,小島附近的暗礁下,還有城堡旁的懸崖邊,它們生活在陰暗的角落。”
“為什麼你會知道”被眾人鄙視的人竟然知道真相,塔蘭特無法理解。
“格羅莉亞喜歡吃這種魚,那些病死的人也吃過,我看到了。”
“但……你怎麼知道格羅莉亞變了,你沒把握”
“墓地的墓穴經常被挖開,我守在墓地,我看到屍體從裡麵爬出來,我想失蹤的格羅莉亞一定也是這樣離開了墓穴,所以我要變成和他們一樣,我就能找到格羅莉亞,那時我不知道爬起來的人分成兩部分。”
“黑紋魚……”塔蘭特看著艾伯特的眼睛,“我會證實你說的話”
“那……治安軍能饒恕格羅莉亞嗎”艾伯特的腦中始終隻有她。
“她是吸血鬼……”不,塔蘭特忽然想到小屋中的法師,卡特麗娜的處境同樣難堪,“今晚,我會去……”他略微猶豫,出於安全考慮他不能透露計劃,“已經知道了怪病的原因,我會找到解決的辦法”
“你們能治愈”艾伯特忽然捧住塔蘭特的雙臂,“你們能救格羅莉亞”
“我會想辦法的”,塔蘭特小心地掙脫開,“隻要找到辦法也許你們都能回到原來的樣子。”
“太好了”艾伯特激動地握緊拳頭,“我們還能……不……不”他快速轉為失落,“我不能原諒自己,我再也不能和大家一起……”
“你保護了大家,他們會原諒你,一切都會好轉”,塔蘭特拍了拍他的肩,“希望永存”,雷克斯的警句,塔蘭特心底暗暗失落。
“希望……永存”,艾伯特重重點了下頭。
“今天晚上治安軍會登陸小島,你得控製好狼人們,在誤會解釋清楚前你們必須消失,等我找到辦法,我會在這裡留下信號。”
“那格羅莉亞……”
“她……隻能希望艾梅他們今晚不會出現”,塔蘭特勉強作出一個乾燥的笑容。
回小屋的路上塔蘭特的心情異常沉重,原本寧靜的小島被黑紋魚徹底毀了,他為艾伯特難受,為所有發生變異的人難受,更為死難的村民難受,一切都不該發生在這裡。
“你沒事”,琪拉維頓坐在頭頂的樹枝上,火龍酒永遠出現在她手中,“看樣子沒有收獲。”
“沒事”,塔蘭特向小屋走去。
她跳下來,“樹上到處是抓痕,今晚有熱鬨看了。”
“事情有變化”,塔蘭特審視小屋,這個小屋真有想象的結實嗎雖然經過加固,但縫隙、結構都顯得業餘,村民們的建築水平僅限於居住而不是防禦,如果狼人真的需要,他們隨時可以把這個小屋拆成木堆。
還有另一點可以佐證,村長提起過村裡的漁船是晚上被破壞,而新造的船也是在晚上被破壞,狼人沒必要等晚上,他們即使在白天也有愈合能力,他們才是島上的最強生物。
漁村的幾個孩子圍了上來,“大人,追上狼人了嗎”
塔蘭特隻淡笑著沒有回應,村長等在門口,他向村長走去,“我有個問題”,村長疑惑地點頭,“有誰親眼看到狼人攻擊村民了嗎”
“當然”持漁槍的年輕人回答,“它們打碎了木門闖入我的家,如果不是我的漁槍我已經死了”
“你的家裡……有人得怪病去世嗎
年輕人驚訝地瞪著塔蘭特,又轉而看了眼村長,“我妹妹……”他氣憤地晃了晃漁槍,“但和這沒有關係”
得換種方式發問,塔蘭特走進屋子,“有沒有人……”,所有人的目光集向他,“被狼人傷害過”
沒人回答。
“太可笑了”,年輕人衝到塔蘭特麵前,“被狼人攻擊的人已經不可能出現在這裡”
“也許”,塔蘭特沒有反駁,這一點無法確定,他還有一個疑問,“誰知道黑紋魚嗎”
村民們一齊點頭。
“大人”,村長說道:“吉盧島的周圍就有這種魚。”
“稀有嗎”
“不,黑紋魚是很常見的魚。”
這就無法解釋,塔蘭特問:“你們都沒吃過黑紋魚”
“黑紋魚吃起來有些澀,刺骨很多,它的肉質很快,無法做成魚乾,所以黑紋魚並不受歡迎,我們捕魚時即使抓到也會放走,城裡人更不喜歡吃。”
所以吃這種魚的隻是極少數,塔蘭特故作疑問:“村裡有人喜歡吃這種魚嗎”
“年輕人會嘗試。”
條件符合,病死的都是年輕人,還有個時間的問題,塔蘭特轉念問道:“平時捕魚都能抓到黑紋魚嗎”
“不是,入冬後黑紋魚會轉入休眠期,氣溫回暖才逐漸複蘇。”
“融雪月”,塔蘭特點點頭,艾伯特沒撒謊,全對了,一定是黑紋魚產生了某些變化,“除了村民的怪病,之前村裡還發生過什麼奇怪的事嗎”
村民們相互詢視,搖頭。
“大人,您問黑紋魚是……”村長十分不解地問道。
“那個怪病的原因,我想是黑紋魚。”
琪拉維頓抖抖酒瓶,“怎麼發現的”
“艾伯特,我追上了他。”
“他為什麼會告訴你這些”,牧師微笑著,似有領會,如同她對男人的深刻了解一般。
“他一定是想乞求治安軍的饒恕”,年輕人指著康納修和士兵們,“威爾辛的人已經到了,它們的日子即將結束,它以為說出這個就能博得我們的原諒。”
一個士兵跑進來,“長官,油罐已經準備完畢。”
“不”,塔蘭特看向康納修,“我們的計劃得做些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