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蘭特放下餐具,“在哪”
“彆緊張,那隻是個故事,至於真假我可不保證”,防禦者布滿硬繭的手拿起杯子,“有人看到靈吸怪在天上飛,可惜它們沒學會怎麼著陸。”
卡特麗娜捂嘴竊笑。
防禦者自我陶醉的表情讓塔蘭特一臉茫然,他費解地玩味著這個笑話,在天上飛他想像那是一個怎樣的場景,從天上掉下“哦”他突然明白了,“卡特麗娜,你提起過了”
“他們正好問起我的學習情況,那是個難得一見的場麵,我不該提起嗎”
“嗬嗬,當時你可不是這樣的”,塔蘭特取笑道。
“哼”,法師舉起刀叉在骨魚上使勁切了兩刀。
“你們兩很勇敢,也很幸運”,塑能法師傾向卡特麗娜,“下次在做出決定前應該先想想你的父親。”
卡特麗娜悄悄轉頭看了眼索倫蒂諾,她也傾向塑能法師:“下次出發前先告訴我你們去哪,否則我會以為你們都消失了。”
“哈哈”,防禦者大笑著,“和大人的脾氣一樣,丹斯切,我認為一個年輕人應該去冒險,呆在研究院有什麼用。”
塑能法師無奈地看著防禦者,“你忘了差點被哥布林吃掉的事”
“哈哈”,兩個年輕人笑了起來,“被哥布林吃掉”塔蘭特確認道。
“嘿,那時我剛乾掉一群野狼,它們恰好出現在我最虛弱的時候,你能不能彆再提這件事。”
“冒險需要經驗,尤其對法師而言,學習的過程雖然枯燥但必須經曆,這樣才能知道怎麼保護自己免受傷害,不同於某些用血和淚換取教訓的人,我們的身體是最寶貴的資本。”
卡特麗娜笑著點頭,“我會注意的。”
防禦者撓頭疑惑狀,“我說,誰是用血和淚換取教訓的人你該不是指我吧我從來沒有流過一滴眼淚。”
塑能法師微微喝了口酒,“我指那些失敗者。”
“那就好,戰士們永遠是戰場的焦點”防禦者驕傲地拍了拍塔蘭特的肩,這舉動差點讓塔蘭特把喝下的酒全噴出來,“塔蘭特,你強壯了很多,你父親在的時候……”他馬上意識到不該提起那段往事,“對不起。”
塔蘭特苦笑著揮揮手,“沒什麼,人總會成長起來。”
四人的目光都回到自己的餐盤上,沒人接話。
“看這個怎麼樣”謝菲格不知從哪拿出的紙和筆,紙上畫了一個項鏈的形狀,骨魚被推在一旁,“像月光給人的感覺,柔和,浪漫,令人陶醉,愛的寶石”
“不”,索倫蒂諾掃過一眼,“不是我要的感覺,這個寶石是我女兒的襯托,必須和她的氣質匹配。”
“您說得對”,謝菲格把紙揉成一團,他認真地盯著卡特麗娜,“應該與小姐的形象相符。”
設計師專注的目光讓卡特麗娜覺得窘迫,她撐著手擋住半張臉。
索倫蒂諾取過桌上的紙草草畫了個形狀,“能做出這種效果嗎”
“嗯……”謝菲格點點頭,“可以,花些時間就能完成,但是……”他那藝術家的眼神投在卡特麗娜胸口,“成品的體積更適合體形肥胖的人,放在小姐身上反而會減弱自身的女性魅力。”
索倫蒂諾點起煙鬥,“兩邊減小呢”
“恐怕會影響整體感覺。”
防禦者無趣地敲著桌麵悄悄說道:“我困了。”
塔蘭特點點頭表示同意,晚餐已經結束,但主人還沉浸在設計談論中,牆上的鐘已指向八點,不知道琪拉維頓會不會等不了。
“走吧,去睡一覺”,塑能法師簡單收拾下餐具後站起身,“大人,我們先下去了。”
“啊,抱歉”,索倫蒂諾敲敲煙鬥,“好好休息,辛苦你們了”,兩名護衛向在場的人致歉後離開,索倫蒂諾看向卡特麗娜和塔蘭特,“你們隨意,沒關係。”
塔蘭特正期待著這句話,“謝謝您的晚餐。”
卡特麗娜推開椅子,“你過來”,她往客廳走去。
“……”塔蘭特望著那個背影遲鈍地慢慢起身。
“塔蘭特”,索倫蒂諾叫住他,嚴肅的麵容讓塔蘭特頓時感受到巨大壓力,“彆太寵她”,他忽然一笑。
“呃……是……好的”,一陣暗喜,塔蘭特鬆口氣,向索倫蒂諾和設計師致歉後他走入客廳,法師坐在沙發上,他心虛地乾笑兩下,“嗬嗬,出什麼事了嗎”
“你下午在乾嘛”銳利的眼神。
“回家休息了一會兒,然後就趕來了。”
“褲子是怎麼回事”
“踩進草地了。”
“遲到呢”
晚上的事她不會感興趣,塔蘭特簡單回答:“一個小意外耽誤了會兒。”
“解決了”
“解決了。”
“晚上還有安排嗎”
“事實上……庇護之光有些事需要處理,就晚上”,琪拉維頓是庇護之光的成員,這麼說沒錯。
卡特麗娜似有領會地點頭同意,“好,你先去吧。”
這麼爽快的同意是第一次遇到,塔蘭特仔細分辨法師的臉色,沒有生氣的跡象,“也許,我該等伯父出來。”
“沒關係,我會代你說一聲”,卡特麗娜捂著嘴打個哈欠,“明天,記得來研究院接我。”
“好”,塔蘭特想多了,她隻是困了,“明天下午我來接你。先走了。”
法師趴在沙發上懶散地頓了下腦袋。
很順利,塔蘭特小跑著奔到家中,牧師沒在客廳,“斯圖爾特”他向樓上大喊。
“你回來了”,斯圖爾特在雜物室中。
“琪拉維頓呢”
“哦,那位小姐,她留了個口信:酒館見。”
塔蘭特快步上樓,隻能用石衛者了,他裝戴鎧甲配上雪日,趁著斯圖爾特不注意跑出屋子,黑雲仍盤在天空嚴實地擋住月亮,看樣子下不了雨,他在街口招停一輛馬車急駛向碼頭。
站在酒館門口,塔蘭特向那幢小屋望去,底樓晦氣地亮著燈,洛弗爾在家,塔蘭特推門走入酒館,牧師坐在正中最顯眼的位置,兩個空杯放在桌上,今晚喝得不多,“你來了”,她看著塔蘭特。
她的隔壁桌,吉莉安和海休夫,他們早有預謀。
“走,約會開始了”,琪拉維頓喝儘手杯中的酒。
“貓咪,坐下”,吉莉安命令的口吻。
塔蘭特停在三人中間,“哈,你們還在”
“為什麼不”海休夫拍著胡子。
毫無負罪感,塔蘭特湊近那兩個凶手,“你們做了什麼一個沒有還手能力的學徒”
“哈哈哈,聽聽”,海休夫對著吉莉安說道:“他說那是個沒有還手能力的學徒,太幽默了讓我告訴你吧,那個學徒可以用一百種方法乾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