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騎將軍派遣的三名探子,各自懷揣著不凡的身手與深沉的心智,悄無聲息地踏上了這條布滿未知與危險的征途
他們分彆是前渡夢閣內衛隊長陸濤,反偵察先鋒陳月,以及與他血脈相連、情同手足的陳飛
三人即領軍令,心中也明了,這次的情報有關整個戰局走向,陸濤簡短地分配了任務:“阿月,你負責正門,那裡守衛最為森嚴,務必小心;飛,西門交由你,記得,速戰速決;我則去東門,那裡地形複雜,或可尋得突破口。”
言罷,三人如同夜色中的幽靈,各自朝著目標潛行。
然而,白玉京的情況,卻出乎了他們的意料。
陸濤剛靠近東門,便察覺到一股不尋常的氣息,白玉京並非他所想象的那樣荒涼破敗,反而燈火通明,人影綽綽,仿佛一場盛大的宴會正在悄然進行。
他隱身於暗處,窺見那些守衛並非普通的士兵,而是身著華麗甲胄,眼神淩厲的精銳之士。
他們的交談聲隱約可聞,提及的竟是即將對鳳凰國展開的致命一擊
陸濤心中一凜,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他意識到,這不僅僅是一場簡單的潛入,而是一場關乎生死存亡的較量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還是潛入看看怎麼回事”
陸濤心念電轉,決定冒險一搏,悄無聲息地穿梭於光影交錯之間,利用東門複雜的地形作為掩護,逐步向內城逼近。
他身形如燕,每一步都踏在陰影之中,避開了巡邏隊的視線。
接近內城城牆時,他找到一處攀爬的縫隙,借助夜色掩護,悄然攀上城牆,再輕巧落地。內城裡,燈火輝煌,一座座兵營錯落有致,雖充滿殺氣,卻又透著詭異的寧靜
他伏低身子,緊貼地麵,緩緩前行,耳邊隱約傳來絲竹管弦之聲,與外麵嚴陣以待的氛圍截然不同,一股不祥的預感在他心頭愈發濃烈
略過這些兵營以後,一座圓形的巨大建築物悄然映入眼簾,它矗立於內城的心臟地帶,月光下泛著淡淡的銀輝,仿佛一枚巨大的明珠鑲嵌在夜色之中。
建築物表麵雕龍刻鳳,每一筆都透露出不凡的工藝與威嚴,與周圍的兵營、客棧、宮殿相比,它更顯莊重與神秘。
圓頂之上,似有輕煙繚繞,隱約可見一些身著長袍的術士在低聲吟唱,手中揮舞著奇異的法杖,周圍環繞著淡淡的靈光,為這座建築增添了幾分超脫世俗的氣息
陸濤心中疑惑更甚,昨日戰火的硝煙似乎還彌漫在鼻端,而今眼前的一切卻平靜得如同未曾發生過任何事。
他悄悄貼近那座圓形建築,耳邊絲竹之音愈發清晰,間或夾雜著女子輕柔的笑聲,與遠處兵營中偶爾傳來的低沉口令聲形成鮮明對比。
建築右側,他瞥見一條狹窄的石板小徑,兩旁是修剪得整整齊齊的花叢,偶爾有幾點夜來香的氣息隨風飄來,與周遭的肅殺格格不入
小徑儘頭,一扇半掩的木門透出柔和的光線,門縫裡,一張鋪開的羊皮地圖隱約可見,上麵用朱紅標記的路線直指鳳凰國的方向,而周圍,幾個身影正低頭細語,似乎正密謀著什麼不可告人的計劃
陸濤靜靜的看了一會這幾人的軍著,胸口的將星都不低,幾乎全是白玉京各舵口的副舵主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白玉京不是被攻陷了嗎?為什麼處在這裡的還是他們的軍官,琉軍都上哪去了?
陸濤心中疑惑如潮,他屏息凝神,借著微弱的光線細細打量
那幾位副舵主身著繡有繁複圖騰的長袍,衣襟半敞,露出內襯的銀色軟甲,額間皆貼著細小的符咒,閃爍著幽藍微光
他們圍坐在一張巨大的圓桌旁,桌上擺滿了各式精美的茶具與幾碟精致的點心,與周遭的緊張氛圍格格不入
其中一位,手指輕敲桌麵,眼神陰鷙,正低語著什麼,其餘人則或點頭或蹙眉,顯然正在討論著極為重要的機密。陸濤心中一驚,隱約聽見“鳳凰國”、“逆轉戰局”等字眼,一股不祥的預感如寒冰般順著脊背蔓延開來
陸濤心中一凜,連忙屏住呼吸,試圖隱匿於黑暗之中
但那扇木門卻因他這一觸,發出了不可抑製的嘎吱聲,在這靜謐的夜晚裡顯得格外刺耳。
屋內燈光驟亮,幾位副舵主的麵容瞬間凝重,他們的目光直射向門外。
那位眼神陰鷙的副舵主猛地站起,手中茶杯重重擱在桌上,茶水四濺,他厲聲喝道:“誰?出來!”話音未落,已有數人拔劍出鞘,寒光閃爍,將整個小徑映照得如同白晝,緊張的氣氛瞬間凝固,仿佛連空氣都為之顫抖
見狀,陸濤心中一緊,本能地調動起體內潛藏的輕功——神行禦風。
他身形一晃,化作一道淡淡的影子,在石板小徑上疾馳而過
月光下,他的身影忽隱忽現,每一次起落都精準地避開了前方的障礙,腳下的石板小徑在他腳下仿佛失去了實體,隻留下一連串模糊的殘影。
那幾位副舵主的劍光雖快,卻始終無法觸及他分毫,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漸行漸遠,最終消失在夜色深處
“看來情況,跟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樣,得趕緊撤離,莫不是被琉軍調虎離山了!”
陸濤心念電轉,腦海中迅速盤算著種種可能,腳步卻未敢有絲毫停歇。
夜色如墨,月光稀薄,他穿梭在曲折蜿蜒的小巷中,每一步都踏在陰影邊緣,仿佛與黑暗融為一體。
忽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自後方傳來,伴隨著低沉的呼喊,顯然是追兵已至。
陸濤心中暗叫不妙,前方豁然開朗,竟是一片空曠的廣場,月光灑在中央的噴泉上,波光粼粼。他毫不猶豫地躍上噴泉基座,借力一蹬,整個人騰空而起,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穩穩落在廣場另一側的屋簷上,隻留下一串回聲,在空曠的夜裡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