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武麵容平靜,儘管手肘處有著絲絲縷縷的鮮血,他的眸光卻隻是平靜的看著蘇文昌。
“你的骨?不好意思,現在是我的了!”
蘇文昌仰天大笑,絲毫沒有將蘇武的話放在耳中。
“你一個廢物,僥幸沒死還不趕緊躲起來,居然敢出現在我麵前?”
“也好,你倒是替我省去了不少的麻煩!”
蘇文昌一步步地走向蘇武,眸中除了猙獰還有興奮之色。
蘇武能夠死在自己的手裡,這是一件多麼令他愉悅的事情啊!
“你我之間的恩怨,今日就做個了斷吧。”蘇武的聲音雖然平靜,卻透著一股不容忽視的堅決。
他緩緩站起身,儘管手肘還在顫抖,但他的眼神卻異常堅定。
蘇文昌見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了斷?就憑你?一個廢物也想跟我鬥?”他的話語中充滿了不屑與輕蔑,仿佛已經看到了蘇武倒下的畫麵。
然而,蘇武並未理會他的嘲諷,隻是輕輕搖了搖頭:“你錯了,蘇文昌。真正的力量,從不在於骨頭的奇異,它源自於內心的信念與不屈的意誌。”
“靈可往,凡亦可往!”
隨著話語的落下,蘇武的周身突然湧起一股奇異的氣息。
霎時間,一股濃鬱的氣機從蘇武的識海之中氤氳而出,化作道道金紫色光芒,向著蘇文昌籠罩而去。
這,同樣也是紫府神光!
“紫府神光從來就不是什麼靈骨自帶的骨技,隻不過是一種神魂之力的運用方法罷了!”
“你的神魂之力,太弱了!”
蘇武輕輕的搖了搖頭,雖然他現在修為儘失,整個人和廢人彆無二致,但修為沒有了,他的神魂之力還在啊。
甚至,他此刻的神魂之力愈發濃鬱了幾分,比起他曾經有過之而無不及!
“砰!”
恐怖的神魂之力化作紫府神光,如同一柄重錘似的砸在了蘇文昌的頭顱之上。
蘇文昌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萬萬沒想到,這個廢人居然以和自己一模一樣的招式攻擊自己!
這不是靈骨專屬的骨技嗎!
如今蘇武這廢物已經沒有了靈骨,那塊靈骨在他蘇文昌身上,憑什麼!
蘇文昌踉蹌後退,雙手抱頭,痛苦地嘶吼著,仿佛有萬千利刃在他腦海中穿梭,切割著他的神魂。
“這……這怎麼可能!”蘇文昌的眼神中充滿了不可置信,他無法理解,為何一個修為儘失、失去靈骨的廢人,竟能爆發出如此恐怖的神魂之力。
蘇武站在原地,神情淡然,仿佛剛才那驚天動地的一擊,隻是隨手而為。
他緩緩抬起手,指尖輕點,那彌漫在空氣中的紫府神光便如同聽話的孩童一般,緩緩彙聚成一道細小的光束,重新沒入他的識海之中。
“因為,我所擁有的一切,不是簡簡單單的一塊骨就能夠帶走的。”蘇武的聲音平靜而堅定,他看向蘇文昌的眼神中充滿了憐憫,“你過於依賴外力,卻忽略了內心的修煉,就算給你十塊靈骨,至尊骨,你也超不過我!”
蘇文昌跪倒在地,雙目無神,他的神魂之力已被蘇武徹底擊潰,此刻的他,就像是一個失去了靈魂的軀殼,成為了一個不折不扣的廢人。
神魂層麵的損傷,絕對不是輕易就能愈合的。
而且就算愈合,這蘇文昌日後也會是個不折不扣的廢人!
蘇武沒有再繼續攻擊,他轉身看向一旁早已被嚇呆的蘇靈兒,眼中閃過一絲複雜。
這一切的根源,都源自於這個女人的背叛與貪婪。
但此刻,他並不想再追究什麼,因為在他看來,這樣的懲罰,已經足夠了。
“你走吧。”蘇武輕輕揮了揮手,仿佛是在驅散一片塵埃,“從今往後,你我之間,再無瓜葛。”
蘇靈兒愣了愣,隨即如蒙大赦般連滾帶爬地逃離了現場。
她知道,今日之事如果蘇家追責起來,恐怕整個天諭城都將再無她的立足之地。
但此刻的她,隻想著儘快逃離這個讓她感到恐懼與絕望的地方。
蘇武站在原地,望著蘇靈兒遠去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
“歸凡之力……”蘇武喃喃自語道,“或許,這就是我真正的道路吧。”
蘇武轉過頭,冷冷的打量了一眼如同死狗般癱倒在地的蘇文昌,扯過對方腰間的靈石袋,轉身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蘇文昌與蘇靈兒,隻不過是他向蘇家討要的利息而已。
這筆賬,要慢慢算!
……
蘇家,祠堂。
“怎麼回事,我問你怎麼回事!”
“靈骨不是確定完美移植了嗎?現在怎麼會這樣!”
在蘇靈兒遁逃,蘇武離開之後,神魂遭受重創的蘇文昌昏倒在數九寒天的冷風之中,足足躺了兩個時辰,才被外出尋覓的蘇氏族人找到。
找到他的時候,蘇文昌半條命都已經沒了!
此刻,蘇文昌躺在床上,呆傻地不斷吐出涎水,雙手不停地在空中舞動,口中還念念有詞地說道:
“紫府神光!哈!”
“哈哈哈哈!呸呸呸!”
梔夫人滿臉心疼的看著床榻上的蘇文昌,一雙明眸之中滿是憤怒之色。
“是誰把我的昌兒弄成這樣的!”蘇霸天虎步龍行,直接伏在了床邊,臉上滿是焦急之色。
“呸,呸呸!”
“哈哈哈哈!”
蘇文昌此時已經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癡傻之人的,不管看到誰,隻是不停地吐出涎水。
“啟稟老爺,昌少爺神魂之力遭受重創,這種攻擊方式很像……”
“像什麼!”
“像蘇武少爺的紫府神光!”
傅老有些為難的開口說道,他從小培育蘇武,自然知道紫府神光的威能。
也隻有神魂層麵的攻擊,才能將一個好生生的活人變成傻子!
可是,蘇武的骨已經被移植在了蘇文昌的身上。
難不成是蘇文昌自己對著自己釋放了一記紫府靈光?
“蘇武?”
“那個廢物,不是已經處理了嗎?”
“傳那日押解蘇武的弟子來見!”
蘇霸天的聲音如同雷鳴般在祠堂內回蕩,每一個字都蘊含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他的目光如炬,仿佛能洞穿一切迷霧,直視到真相的深處。
不久,負責押解蘇武的弟子被匆匆帶入祠堂,他們麵帶惶恐,跪倒在地,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你們負責押解蘇武,可記得我曾說過什麼?”
蘇霸天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每一個字都像是重錘,敲擊在眾人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