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我徘徊在回家的那條路上,思緒萬千。
我不知道等下回到家以後,我這副樣子該如何跟羽馨解釋。
直到傍晚時分,我才有些忐忑不安地朝著小區走去。
推開那道熟悉的家門,夕陽的餘暉懶散地灑在地板上,給這個熟悉的空間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輝。
我帶著一身的疲憊和難以掩飾的痛楚,悄悄地走進屋內。
此時的羽馨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手中拿著一本未讀完的小說,神情專注而溫柔。
聽見門響,她猛地抬頭,目光瞬間鎖定在我身上,眼神裡全是對我的牽掛。
“江河,你怎麼了?”
羽馨幾乎是本能地站起身來。
她的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我的視線試圖避開她,但左臂上那塊醒目的白色繃帶卻無論如何也隱藏不住。
那被鮮血浸染過的衣袖,和那塊醒目的白色繃帶在夕陽的映照下顯得格外的觸目驚心。
羽馨的眼神瞬間凝固,她快步走到我麵前,雙手不自覺地握緊,緊張與擔憂在她的眉宇間交織。
“江河,你這是怎麼了?”
“和人打架了嗎?還是……”
羽馨的話語因焦急而變得斷斷續續,她的雙手輕輕搭在我的肩上,仿佛想要確認我此刻是否還安好。
我深吸一口氣,試圖用輕鬆的語氣緩解她的緊張:
“沒事,沒事,就是走路的時候沒注意,不小心摔了一跤,沒事的,彆擔心。”
但我的語氣顯然缺乏說服力,連我自己都能感受到其中的無力。
羽馨沒有相信我的說辭,她迅速轉身,跑進了臥室。
不一會兒,她的手裡拿著急救箱快步返回。
她的臉上寫滿了堅決,眼神裡閃爍著不容置疑的光芒。
“坐下,彆動。讓我看看。”她的話就像命令一般,她此刻的語氣中帶著不容反抗的力量。
我順從地坐下。
緊接著,她開始動手解起纏在我手上的繃帶來。
“羽馨,真沒事了,我去過醫院了,醫院已經幫我處理過了。”
“你看,這些都是醫院的醫生幫我包紮的。”看著羽馨焦急的眼神,我連忙看著她解釋道。
“不,我不放心,我要親自看看。”
很快,她將綁在我手臂上的繃帶解開。
“傷口這麼深啊?有沒有傷到骨頭?”羽馨緊張地看著我問道。
“羽馨,你不用擔心,醫生說了,沒有傷到骨頭,過幾天就會好的。”
“不行,我得幫你再消消毒。”
說完,她小心翼翼地打開急救箱,取出碘酒、棉簽和紗布。
她先是用棉簽蘸取碘酒,輕輕觸碰我的傷口。
那一刻,疼痛仿佛被無限放大,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羽馨的手微微一顫,但隨即更加堅定,她溫柔而迅速地為我清理傷口,每一個動作都透露出不容忽視的細心與專注。
“忍著點,很快就好了。”她看著我輕聲說道,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
我能感受到她的緊張,那是一種深深的、源自於心底的關懷與憂慮。
隨著傷口被妥善處理,一股暖流逐漸湧上心頭,立刻驅散了我身上的寒意與疲憊。
羽馨輕輕地將紗布纏繞在我的胳膊上,每一個結都打得既結實又美觀。
完成這一切後,她終於鬆了一口氣。
“江河,快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緊接著,羽馨看著我問了句。
但語氣中更多的是心疼與愛護。
“羽馨,我,我真沒用,真沒用”說著說著,我的眼角竟然滲出了些許委屈的淚水。
“乖,彆哭,有什麼委屈可以跟我說,我願意傾聽,我願意為你分擔,隻要你願意,隨時隨刻。”
那一刻,我再一次感激地看了看羽馨。
“羽馨,我”我開始講起了今天工地的事情來。
“羽馨,對不起,我真沒用,連份工作都乾不好。”講完事情的經過以後,我看著羽馨自責道。
“沒事,沒事,你彆難過了。”聽完我的講述以後,羽馨非但沒有責備我,反而一把將我的頭攬入了她的懷裡。
那一刻,我知道,她是想用自己身上的溫度來溫暖和安慰我受傷的心靈。
我躺在羽馨的懷抱裡,儘情地享受著這份溫柔。
說實話,那一刻,我心裡好受了很多。
“江河乖,沒事,沒事,等你好了,咱們再出去找,找一份合適的,我相信我們家江河一定行的,一定行!”
羽馨一邊說著,一邊用手輕輕的在我的背上不停地拍打著,就像哄她的孩子一樣。
而我則在她輕輕的拍打聲中不知不覺地進入了夢鄉。
那一刻,屋內充滿了溫馨與安寧。
夕陽的餘暉灑進屋內,將我們兩人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
而我的心,也因這份深深的關懷而變得異常溫暖
“鈴鈴鈴,”
“鈴鈴鈴,”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突然被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吵醒。
“南姐的電話。”羽馨小聲地看著我說了句。
與此同時,她將手中的手機遞給了我。
我姐江南的電話?
這個時候我姐江南給我來電話又會有什麼事呢?
“喂,姐。”我連忙接通電話喊了聲。
“八千塊,你找到工作了嗎?”我姐江南一開口便“”問起了我工作的事情來。
一提到工作,我就忍不住想起了這兩天所受到的委屈來。
我的鼻子忍不住一酸,就差眼淚沒掉下來了。
“姐,還,還沒呢。”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了句。
“八千塊,要不這樣吧,我等會給你姐夫打個電話,讓他想想辦法,幫你安排一下。”電話中,我姐江南有些急的說道。
我聽出來了,我姐江南的意思是,讓我去我姐夫裘大山的公司上班。
如果這事兒放在以前,我都不用考慮就會一口拒絕。
因為我說過,我不想在親戚朋友或者熟人開的公司裡上班。
但現在,在經曆了這兩天的經曆以後,我卻有些猶豫了。
畢竟殘酷的現實告訴我:
我江河,不再是過去的那個江河了。
我的身上已經被打上了勞改人員的標簽!
“姐,”我,我,”此時此刻,我竟然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八千塊,你彆說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麼,這件事情就這麼決定了,你等我的電話。”
說完,我姐江南掛斷了電話。
雖然我知道這麼多年來,我姐江南和我姐夫裘大山兩人的夫妻關係並不和諧。
但是隻要我姐江南開口,一般情況下我姐夫裘大山還是會答應她的。
我知道,我姐江南這麼一來,我最終肯定會進入我姐夫裘大山的公司上班。
如果是以前,我會感到渾身不自在。
但現在,此時此刻,我的心靈卻似乎得到了慰藉。
不過在去我姐夫裘大山的公司上班之前,我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我打算去找一次顧北風那個狗男人。
一來,我想親口問問他我前妻林語嫣的下落;
二來,我想將最近積壓在心頭的怒火向他發泄發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