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鬨起了妖鬼之災,無論是放在哪裡,都是無法容忍的,或者說這都是地方上宗門、世家乃至散修和異修都不能接受的。
這也是他們義不容辭的責任。
連妖鬼邪祟你都無法斬除,那你修真宗門世家還存留於地方上有何用處,自然也會被民眾所摒棄,你也沒有顏麵在這裡生存下去。
但是這一次的妖鬼之災相當嚴重,起碼是自己這幾個人無法對付得了的。
吳天恩估摸著起碼要掌門師兄或者首座師兄來坐鎮,恐怕才能應付得過來。
鳳翼宗秦守中煉氣四重依然被那群妖屍所害,足見這群妖屍的危害性。
而且這一輪鳳翼宗這幫靈修之死相當於又為這群妖屍奉送了蛻變的靈材,還不知道這幫妖屍又會得到一個什麼樣的蛻變。
或許現在緊挨著這一片的鳳翼宗和白塔城丁家麵臨的危機會更大,但是當這幫妖屍變得越發強大,甚至無法壓製的時候,遲早會危機到遠在幾百裡外的重華派。
而且這一線也是重華派南下經翟穀道、湯水道去大趙的必經之路,一旦這一線都被妖屍所控製,那簡直不可想象。
靈修捍衛地方安寧的任務是什麼,就是要對付這些妖獸凶獸,妖鬼邪祟。
如果說前者某些時候還能給宗門靈修帶來一些收獲,比如獸骨、元丹、毛皮、獸肉等等,但妖鬼邪祟那簡直就是有百害而無一利了。
解決這些危害地方的妖祟,責無旁貸,義無反顧!
思忖再三,吳天恩看了看天色,籲氣問道“淮生,這事兒我們不能袖手旁觀,鳳翼宗吃了這樣一個大虧,另外這周鄰的白塔城和八角寨恐怕也不會安寧,不清楚這幫妖屍從哪裡鑽出來的,還有沒有其他更多的餘孽,下一步目標是哪裡,我們現在隻能一邊先行給八角寨和鳳翼宗預警,另外就是趕緊會山門報告,……”
陳淮生點頭讚同,“師伯所言甚是,不知道是弟子回山還是去鳳翼宗?”
“你先回山報告掌門師尊和首座,一定要把情況說清楚,我帶著德齡去鳳翼宗走一遭,時間來得及再去杜家八角寨跑一趟,看看情況。”
吳天恩還是分得清楚輕重緩急的。
這等時候已經不是考慮重華派如何趁機拿下八角寨地盤,也不是擔心鳳翼宗手伸進滏陽道的時候了。
他甚至還希望鳳翼宗能大舉出動來對付這群妖屍。
也幸虧鳳翼宗挨著這邊太近,否則人家要真不管了,全部丟給重華派,重華派壓力就大了。
天色轉亮,吳天恩吩咐三人暫時呆在這裡不動,他要去查探一番,看看情況如何。
兩個時辰之後,吳天恩回來了,帶回來的消息也有些讓人感到意外。
葫蘆集並未遭到襲擊,而那群妖屍也已經消失無蹤。
他甚至去了當時的戰場,除了幾具妖屍被焚滅的骸骨灰燼還殘留在當地,證明昨夜這一戰的存在,其他任何東西都看不到了。
包括鳳翼宗那幾個修士的身體也不知所蹤。
當初他們是親眼看到了秦守中已經另外一名煉氣四重修士被害,其餘幾人還沒有看到最後的結果,但可以預料得到其結局。
這樣一個結果反而讓吳天恩和陳淮生都感覺到了擔心。
如果這群妖屍來無影去無蹤,可以隨意潛藏於自己一方難以找到的隱秘之地,那這種不可預測的危險才是最難以預防和處置的。
哪怕是把商九齡和朱鳳璧都拉來,但如果找不到這幫妖屍的藏身之地,商九齡和朱鳳璧又不可能一直在這裡守著,鳳翼宗那邊的情況也一樣。
隻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
麵對這樣一個情形,吳天恩和陳淮生也一樣束手無策,還是隻能按照之前的商量去做。
吳天恩帶著桑德齡先去翟穀道鳳翼宗報信,而陳淮生帶著閔青鬱回臥龍嶺。
又是一路奔行北返,神行符全力用上,一樣累得夠嗆。
把相關的情況詳細說了個明明白白,留下一幫大佬們細細計議,陳淮生就帶著閔青鬱立即先回道舍休息。
掌心聞雷十一重已過,這是一個非常難得的突破,某種意義上來說,並不亞於尋常靈境的一次突破。
雷法到了十重,每提升一重,其威力幾乎要增加五成,陳淮生都能感覺到靈力消耗的大幅度增加。
這又迫使靈境必須要跟上,否則就算是雷法提升到十二重,有練氣七重的靈境,也支撐不了幾下雷法攻擊了。
在臨行前,吳天恩再度提及了修行的重要性,不僅僅是靈境,也包括法術,甚至還包括咒法和符籙。
陳淮生用咒法陽關三疊來加強雷法攻擊威力,靈符在用咒法加祝之後也能彆生威力,這都看在了吳天恩的眼中,這也讓他改變了一些觀念。
在隨時隨地都可能麵臨各種危險的時候,一味追求靈境修行,似乎就有些狹隘了,更何況法術修行和咒法習練一樣有助於靈境提升。
當陳淮生完成了晚課調息之後,才發現閔青鬱早早就在門外守候著了。
“怎麼了?”一看就知道有事,陳淮生也能猜測得到。
雖然將自己所見所聞和盤托出,也當場解答了很多細節上的問題,自己才以需要調息修複傷勢回道舍休息,但是想都想得到幾位大佬肯定還要讓自己去商議,誰讓自己是親臨者呢。
“掌門真人請你調息結束就立即去重華堂。”閔青鬱言簡意賅,“這是半個多時辰之前的事情了。”
“還沒商量好?我去了又有什麼用?主意還得要他們自己拿啊。”陳淮生自我解嘲地哂笑,“實力不濟,事到臨頭才覺難啊。”
調息加晚課之後,陳淮生的感覺好了許多。
之前陽光三疊加春雷驚蟄,雷法十重連續暴擊,把他體內的靈力消耗一空,甚至已經消耗了一些靈元,然後又一路奪命狂奔跑下來,其實已經在經脈中積累了傷勢。
如果再不儘快修複,那麼拖下來,也許就要兩三個月才能恢複了。
陳淮生很清楚自己還無法和吳天恩修行七八十年的底蘊比,雖然吳天恩也消耗了靈元,但是這點兒傷勢他可以壓一壓,拖一拖,等到合適時候再來修複,但自己不行。
所以他回到山門說完情況就趕緊調息行課,順帶還服用了一劑大道至聖散,總算是把這傷勢給修複了。
重回重華堂,陳淮生精神狀態已經好了許多。
還是那些人。
朱鳳璧去了衛懷道大槐山,與淩雲宗磋商去了,王垚也跟著去了。
尤少遊去了八角寨,姚隸蔚跟著去了。
現在山門裡就隻剩下商九齡、許暮陽、馬道春,再加一個趙嗣天。
“淮生,妖屍你覺得會是來自哪裡?”商九齡直接了當“沒道理這麼多年來,從未聽到過這種事情,突然就鑽出來這樣大一群,背後會有養鬼師在操縱麼?”
“不太像是養鬼師所為,那一場激戰中,妖屍將軍表現出來的戰鬥力,遠遠超出了想象,而且其獨立自主的行動,甚至有直接指揮其他妖屍的意識,層級分明,意圖清晰,若是養鬼師的話,根本不可能在背後操縱如此精細準確,……”
陳淮生很肯定地回答道“至於說這些妖屍從何而來,這內裡有沒有什麼隱秘,不好說,但是我感覺應該是與從白塔城到葫蘆集一直到翟穀道這方圓幾百裡的古戰場有很大關係,或許鳳翼宗應該是知曉一些什麼,……”
陳淮生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補充道“對了,吳師伯無意間提到一點,就說那個妖屍將軍的麵目雖然被盔下長發所遮掩,但他看到了一眼,總覺得有些眼熟,但是又不像是周圍認識的人,所以他想不明白這個妖屍將軍會是什麼來頭,……”
陳淮生這突兀的一句話讓商九齡和許暮陽等人都愣了一愣,隨即凝神思索。
眼熟?那就意味著是見過麵的。
不是周圍的熟人,那就是在什麼地方偶然見到過?
隻是吳天恩原來是執法院執事,前幾年一直帶人在義陽府協助九蓮宗幫忙淩雲宗,見過的人恐怕不會少。
但他接觸的這些人理論上絕無可能到河北這邊來,而且還是一個妖屍將軍,這就太離譜了。
不過商九齡他們都知道吳天恩的性子,若無絕對把握,絕不會說見過眼熟這樣一句話。
他既然這麼說了,就說明他肯定見過這個人,但想不起來,就意味著真的很生疏,也許就是無意間瞥到過一眼。
“淮生,你吳師伯說見過,當初他去蓼縣,你也在,伱覺得會是在義陽府那邊見過的人麼?但若是義陽府那邊見過的,又怎麼會跑到河北這邊來變成一個妖屍將軍?”商九齡緩緩地道“這裡邊差距太大,無法想象得出來怎麼聯係起來啊。”
陳淮生也在思索著這個問題,吳天恩說得相當肯定,說見過這個人,而且這個人麵目相當有型,給他印象很深。
但印象很深,他怎麼又會回憶不起來?這說不過去啊。
這妖屍將軍以及他的這些部下,給陳淮生的感覺,無論是盔甲還是其裝束,都不類當下。
也就是說,這些妖屍不像是當下這些靈修蛻變而來。
而且如葫蘆集和鳳翼宗、丁家人所言,他們被襲擊的靈修屍體都在,隻是血髓精氣被吸噬一空了。
若不是當下這些人被妖化成邪祟,而是自己所懷疑的中古時代甚至上古時代的武修,那吳天恩會是在哪裡……
等等,陳淮生猛然醒悟過來,難道吳天恩不是見的真人,而隻是偶然見到的畫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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