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1章 熟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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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誤會?”

“躲樹後麵偷窺的時候,怎麼不說誤會?”青年厭惡的看著桂文。

桂文想罵人,他是探查周邊,看看安不安全,作為天子近臣,多少花一樣的姑娘上趕著撲他,他用的著偷窺!

侮辱誰呢!

“既有膽做,就得承擔後果。”青年沉著臉,“照他的腿打,免得總不長記性。”

“呸!”桂文啐了口,出門沒看黃曆,屁股上的黃泥,不是屎也是屎了。

教訓他?

當天子近衛是靠臉選的。

他收五分力,照樣打的這些人哭爹喊娘。

“來!”

“老子好話不聽,那就看看誰是吃素的!”桂文臉部肌肉鼓動,露出凶悍樣。

“蚊子。”

雙方即將動手之際,一道粗獷的男聲響起。

“還有幫手。”青年低哼,“一起教訓了。”

圍著桂文的小廝立馬分了四個衝向喊蚊子的男人。

“哈?”

老王一臉懵逼,他乾啥了,咋衝上來就打他。

抓住小廝揮來的拳頭,老王把人扔出去。

小廝雖都是青壯年,但跟身經百戰的秦王衛打,不亞於小嬰兒揮拳頭,可可愛愛,毫無傷害。

也就半分鐘,人全趴下了。

青年麵色難看,山裡的賊子,都這般強悍了?

“你們要如何。”

青年咬緊後槽牙,形勢比人強,由不得他不低頭。

“怎麼起的衝突?”老王低聲問桂文。

桂文憤憤,“他們汙蔑我偷窺姑娘如廁!我是那種人?”

“瞧見了?”

“毛。”

見老王眼神鄙夷,桂文急了,“瞧見個毛啊,她躲灌木叢裡頭,藏的嚴嚴實實的。”

“現在怎麼整?”老王下巴指了指躺地上哎喲的小廝。

“他們潑我臟水,我打一頓,很合理。”

“人家不是這麼認為的。”老王看向青年,神情逐漸嚴肅,很難辦啊,這絕對是記上了他們。

回頭肯定要派人找過來。

這點子事,遠遠沒到殺人滅口,毀屍滅跡的地步。

老王歎氣,他跟桂文要藏住臉,轉暗了。

掃了眼桂文,老王拳頭緊了,這王八羔子一張臉比花兒顏色還多,就不好認!

“打暈吧。”老王開口說道。

耽擱有一會了,該回去了。

做主的暈了,小廝想必沒閒心跟他們糾纏。

等人醒來,他們已經走遠了。

桂文從小廝身上跨過去,走向青年。

都跟他說了是誤會,非不聽,鬨成現在這樣,開心了?

“吃了教訓,下次要長記性。”桂文把話還給青年。

“放心,我動手,天黑的很快。”

青年滿眼怒色,不斷往後退,想拉開跟桂文的距離。

瞥見後方的馬車,青年腳步停住了,手指捏成拳,他閉上了眼睛。

“梁兄。”

桂文手揮出去時,一道溫潤的聲音響起。

桂文眼睛猛抬,忙卸力,掌刃堪堪在青年後頸上停住。

“公子。”

桂文和老王往一旁站,恭聲喊。

青年摸著後頸,心有餘悸,他看向聲音發出的方向。

男子約莫雙十,一身素色直裰,手肘處打著補丁,腳上是最普通的布麵鞋,就穿著看,不算富貴。

“你是?”

青年很疑惑,男子的臉很陌生,他一點印象都沒有,對方怎麼知道他姓什麼?聽稱呼,似乎與他相識。

“宛花樓,見過梁兄的風采。”

聞言,青年輕咳出聲,臉上有幾分不自然。

“家仆魯莽,我代他們向梁兄賠個不是。”楊束拱手,對青年見了一禮。

“家逢禍事,無其他外物,這把金鎖,能值幾個錢,應夠仆役們將養身體。”

楊束從懷裡取出一把小金鎖,滿臉歉意的說道。

“公子,是他們先挑事的。”桂文叫出聲,一臉憋屈,心疼的看著金鎖。

“蚊子!”

楊束聲音重了一分,接著看向青年,開口道:“管教不嚴,讓梁兄見笑了。”

楊束這麼懂禮低姿態,給青年整不好意思了。

“兄台怎麼稱呼?我幼時發過高熱,記不太住人。”

青年含蓄笑笑,他腦子裡,找不到一絲一毫跟楊束有關的記憶。

但萬一兩人暢飲過……

他轉頭就忘的行為,實在傷人心。

有個理由,談及往事也不至於太尷尬。

“柳,柳眠。”楊束含笑道。

“柳兄。”青年回以一禮,“應是我誤會了,這事說起來怪我,沒問清就下了決斷。”

“奴仆傷的不重,養幾日就好了,柳兄的金鎖,我萬萬收不得。”青年語氣堅決。

“蚊子。”楊束低喊。

桂文轉向青年,端正的行了一禮,“公子寬宏大量,小人往後定改了衝動的毛病。”

“梁兄可吃過了?若沒有,一起用些,今日僥幸,獵到了兩隻山雞,已經烤上了。”楊束對青年發出邀請。

青年張張嘴,想拒絕,可看著楊束誠摯的臉,拒絕的話怎麼都出不了口。

“那就打擾柳兄了。”

“梁兄客氣。”楊束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在仆從耳邊交代了幾句,再看了眼馬車,青年才跟楊束走。

桂文和老王走在楊束後麵,看著前麵的兩人,桂文用胳膊碰了碰老王,用眼睛問:誰啊?

“我哪知道。”老王壓低聲,“我要知道公子認識,哪會讓你動手。”

“哥哥。”

見楊束回來,蟬蟬甜甜喚。

青年抬頭看去,嚇的退了一步,“她、她的臉?”

驚嚇太大,青年也顧不得禮不禮貌了。

楊束神情黯然,“賊人凶惡,蟬蟬為了不被他們抓住,從崖上跳了下去。”

“儘管我四處求醫,但蟬蟬的智商,始終停留在三、四歲。”

“臉也……”

楊束手背上暴起青筋,眼底是隱忍不住的恨意。

“柳兄……”青年不知道怎麼安慰楊束,懊惱自己勾起人家的傷心事,看蟬蟬的目光裡帶上了同情。

瞧著跟姣姣差不多的年紀,卻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彆說婚嫁了,活著都艱難,也是可憐。

“梁兄,坐。”楊束平複了心情。

“簡陋了些。”楊束拍了拍石頭上的灰。

“柳兄,出門在外,哪能講究那麼多。”青年一屁股坐了下去。

撕下雞腿,楊束遞給青年,另一個,他遞給蟬蟬,柔聲道:“燙,慢慢吃。”

摸了摸蟬蟬的頭,楊束坐了回去。

“梁兄,我聽說懷陵出了大事,李家叛變了。”楊束好似閒聊般開口。

青年手上的雞腿緩緩放了下去,沉默好一會,深深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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